分卷閲讀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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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的中國,突然被置於美國常常扮演的角中,律風格外不習慣。
他忽然推開座椅,站了起來。
會議室裏迴盪着凳腳刮擦地面的刺耳聲,引得所有人齊刷刷地注視着他。
“我可以證明,這是實幹派的論證會,而不是無知者的沉默禱告室。”律風向來禮貌剋制。
但他最為厭惡的,便是約馬爾這樣厚顏無恥的人。
也許是怒火沖刷頭腦,也許是方案在論證中逐漸清晰。
律風擁有充分仔細,撂下狠話後,垂眸請示翁承先。
翁承先笑着點頭,一點兒沒有要給菲律賓議員、美國專家留面子的意思。
於是,律風揚聲説道:“桑托斯先生,請給我一塊黑板。”岡薩的心臟跳如擂鼓,他狠自己今天帶來的不是筆記本電腦,而是簡單的紙張,很有可能沒辦法完整記錄下律風將要做的事情。
黑板。
是的,一塊黑板。
哪怕桑托斯平靜囑咐工作人員拿黑板,室內升騰起困惑的議論聲,也無法壓制住岡薩的動,和強烈的傾訴慾望。
他了解過律風的生平。
在那座矗立在南海之上的大橋,經歷過利蘇颱風襲擊後,他鉅細無遺地查找了關於設計師律風的一切資料。
複雜的中文不再是他學習的阻礙,因為開放的國際視頻網上,清晰留存着多年前的視頻影像。
黑髮黑眸俊朗年輕的設計師,站在英國繁華優雅的土地上。
憑藉着一塊白黑板,勾勒出無數令他遐想的線條。
遍佈中國、貫通五千年曆史的古老橋樑,都在那塊小小的黑板上擁有了痕跡。
無論是烏雀山凌冽寒風,還是華山陡峭絕壁,經由律風神乎其技的手指,震撼了從小到大沒有離開過菲律賓的岡薩。
沒有考慮過離開祖國的菲律賓人,特地去辦理了人生中第一本護照。
當他踏上中國領土,面對陌生又熙攘的人羣,心裏想到的,便是黑線條畫出的山峯,還有温柔的中國人講述的橋樑。
然後,那些留在他記憶裏的線條,出現在了會議室的黑板上。
律風沒有解釋,更沒有多話。
他抬手就在黑板正中,畫出了幾條曲線。
岡薩回過神,幾乎本能地選擇站起來,走到離律風一步之遙的地方。
他在律風警戒的視線裏,認真説道:“如果您有什麼其他需要,可以叫我。”接着,他好像一個護衞,若有若無地擋在約馬爾與律風之間的通道上,發誓守護好這塊神聖的黑板。
律風眨眨眼,並不懂得這算什麼奇怪的菲律賓禮儀,卻禮貌地回答道:“謝謝。”黑板而已,又不是什麼投影設備,除了手上的筆,旁邊的擦,本不需要任何的幫助。
被短暫打斷的繪製,重新在黑板上繼續。
律風幾筆過去,勾勒出了一灣海峽、一崖海岸,還有一片深邃的淤泥區域。
黑板上的景象,不需要他做什麼解釋,任何菲律賓人都看得懂這是什麼——“魚平地區?”
“那邊就是魚平的淤泥?”
“太像了,簡直跟地圖上一模一樣!”在場的記者,不是每一個都悉魚平地區。
但是,他們每一個人都在小學的地理課上,見過魚平海峽與三季島銜接的海灣弧度,還有深凹於海平面下的淤泥標識即使是在座的中國代表,稍稍翻翻資料,都能從資料配圖裏,發現律風畫的黑示意圖與彩照片別無二致。
“律工這手藝,沒退步哈。”
“那是,平時他畫的素描,簡單易懂又漂亮,南海項目組還到國院去參加繪畫比賽。”
“現在電腦繪畫變多了,幾個按鍵就能畫出地形圖,律工能夠即興畫出魚平地區來,估計是對這座橋有想法了。”翁承先聽得笑容滿面,心裏有一堆誇獎想跟風。
然而,他見律風慢下動作,開始給手繪的地圖收尾,便提醒道:“先看看,待會再聊,待會再説。”翁承先的話剛落,律風就轉過了身。
之前被他擋住的圖畫,展開了完整的面貌。
那是淤泥遍佈的魚平地區,更是裏可島與三季島隔海相望的海峽。
但是,在那一灣淺淺海峽之上,多了一道堅硬、明晰的線條,舒展着自然的弧度,連通了兩座海島!
律風看向約馬爾,説道:“今天,我就現場演示一下,中國人能在這裏建起一座什麼樣的橋!”自帶繪圖的工程方案演示,記者們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可惜,律風並不打算給他們時間去驚詫、慨,抬手點在平坦立於魚平地區的“引橋”上説道:“魚平地區多淤泥、多台風,那麼適合架設的橋樑儘量減少自身重量,抗風防洪,並且最大限度的紮在淤泥層以下的海巖區域。”
“所以,我選擇的是連續梁橋結構。”
“橋長7公里,預計8聯47跨,整體由鋼樑製成,並且在每一個橋墩之下,打入6長約200米鋼樁,做成密閉式樁端預壓結構。”律風一邊説,一邊在空白處,畫下了匪夷所思的圖形——6圓管,支撐起六邊形的邊角,每一圓管以特殊傾斜角度,直淤泥,共同托起上方厚重基座。
哪怕是不懂得建築的記者,看到這樣的示意圖,都發出了恍然大悟的聲音。
律風所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