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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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多研究一下橋塔造型的重心受力問題,把它改得容易吊裝一些。”美觀是橋樑的外部條件。
但是南海隧道能夠建成,重要的當然不是造型。
無論它是鋼鐵長城的烽火台,還是尖鋭刀戟的普通橋塔,都不影響南海隧道跨海大橋震驚世人。
可惜,瞿飛並不贊同。
“烽火台橋塔造型,是我們一直投票決定的。建設集團不提困難,説明他們就喜歡這樣的橋塔,就喜歡你設計的烽火台!”南海隧道矗立於海面的烽火台,讓律風懂得了美麗需要什麼代價。
整個對接工程,負責人都忙忙碌碌,他們每次去確認數據的時候,都能見到建設者猩紅的雙眼。
吊裝對接那天,終於如期而至。
律風凌晨兩點聽着海拍岸徹夜未眠,穿好衣服走出去,卻發現施工現場燈火通明,無數身影站立在海岸邊。
和他一樣,等待着六點開工。
陽光從海平線灑滿海面,所有人都安靜嚴肅地凝視滿屏幕的監控數據。
翁總工一聲令下,巨大的海上浮吊,架起造型凹凸的烽火台,在所有人屏氣凝神裏,悠悠離開船體。
太陽昇上天空,橋塔懸浮於橋面。
不過是一塊千噸重的鋼鐵,控者吊起它緩緩移動的動作,卻像吊起柔軟脆弱的嬰孩,唯恐動作太快,驚擾了它安穩的睡眠,又怕海風吹亂了它的軟發。
短短一百米提升距離,慢慢在所有人凝視裏,輕柔進行。
哪怕陽光温暖散漫海面,海風吹過律風的臉頰,都帶起忽略不去的疼。
他捨不得眨眼,目不轉睛地盯着監視器裏上升的橋塔。
明明周圍上百人忙碌於這項工程,他卻只能聽到風颳海的安靜。
直到那塊千噸鋼鐵,懸吊於橋面,開始豎轉的時候,那些消失的聲音忽然吵雜,冷靜的聲線蓋不住意外來臨的焦急。
“橋塔水平位置偏差9。”
“豎轉沒有到達預算位置,橋塔沒有按計劃滑移。”簡單兩句話,語調無比快速。
律風還沒能意識到問題所在,身邊的翁承先當機立斷,“千斤頂!”爭分奪秒的對接還沒開始,已經進入了啓動應急預案階段。
只需要翁總工的一個提醒,控制着橋塔兩側滑移軌道千斤頂的工作人員,迅速拉起開關,懸吊在風中的烽火台,在牽扯力下,緩緩回到預定角度,讓監測儀上數值與預算完全吻合,開始了豎轉。
整個豎轉過程,比吊起橋塔更慢、更靜。
律風甚至能夠聽到一千噸鋼鐵,在風中轉動揚起的嘎吱聲響。
提力、重力、牽扯力、牢牢控制着凹凸不平的烽火台。
它每一步轉動,都在工程師的控制之中,從升走到落,最終在明亮如晝的探照燈裏,滑進了指定位點。
不過是跨海大橋項目裏,小得不能再小的對接工程。
卻看得律風神緊繃。
直到工程師彙報“橋塔安裝成功,申請開始焊接”,他才從頭腦昏沉中清醒過來。
室內安靜的空氣,似乎被這句話喚醒。
臉凝重的翁承先嘆息一聲,如釋負重道:“允許焊接。”早上六點,到凌晨一點。
一座烽火橋塔,鎖上了跨海大橋到長人工島最後一條縫隙,象徵着跨海大橋有始有終,從立安港走向了南海海峽深處。
新聞播報的喜訊,比律風發給殷以喬的消息更晚一些。
那些清晨睜開雙眼的民眾,拿起手機,就能知道“南海隧道跨海大橋登陸長人工島”的震撼消息!
跨海大橋登陸長人工島,意味着這條通道已經貫穿了立安港到長的旅途。
那座鐵灰的橋樑,像是橫渡南海的蘆葦,用中國人的超凡能力,實現了神話中一葦渡江的奇蹟。
立安港至長島的消息,在新聞聯播佔據了寶貴的六分鐘。
熱議跨海大橋消息的網友,終於從官方視角,見到了那條匍匐於海平面的長龍。
它劃破風,渡過暗湧,尋找到了蔚藍海洋的中間站。
勢如破竹的身軀,在浮光掠影之中一閃而過,悉的烽火台造型成為了新聞視野裏的主角,昂揚於南海之上,坐落在長人工島,彷彿隨時會點燃火炬直指對岸的寶島!
“橋建了過半了吧,剩下的就是隧道了吧!”
“我看到消息説,隧道已經開建了,只是不知道建到了第幾節。”
“這麼快?我們是不是不用等十五年,就能坐車去寶島了?”官方播放的南海掠影,成為了普通民眾的強心劑。
中國基建工程,大多提前完成任務,既然跨海大橋進入長人工島這麼順利,另外一段對接金嶼人工島一定也沒有任何問題!
南海隧道的消息空前熱烈,連國外不怎麼關注這座橋樑的人,都能在各種新聞網站上發現它的身影。
畢竟這是全球唯一一座超級跨海橋隧,更是中國與寶島纏綿了幾十年的關鍵通道。
他們以為,這座橋在台風利蘇之後,遇到了難以掩蓋的建設困境,所以失去了消息。
誰知道,中國人竟然還在埋頭苦幹,驚豔了全世界!
跨海大橋對接長人工島,帶來了空前絕後的熱度。
殷知禮跟殷以喬的視頻通話,都興高采烈地説起英國那羣傲慢的建築師是如何誇獎中國建設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