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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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一聲。
他聲音格外温柔,終於有了可靠學長的模樣,“哭包,怎麼當總工了還這麼多愁善。”
“我不是總工了!”哭得更兇了。
律風算是見證了酒這個東西有多可怕。
這麼一位認真嚴肅的年輕總工,竟然會抓着瞿飛嗷嗷哭,聲音雖然不大,但是格外傷心。
周圍坐在棚子裏一起吃宵夜的人,一邊聊一邊看過來。
在夜晚海邊的路邊餐館,這樣的狀態悉得令所有陌生人出包容和理解的視線。
易興邦嗚嗚嗚地説:“飛哥,我肯定沒機會回去建橋了,我的瀑帕就差最後驗收,庫坎的建築材料都調好運送時間了,可我橋沒了!”瞿飛就跟哄孩子似的,拍着易興邦的背,叫他“喝,多喝點”。
特殊的安方式,看得律風一愣一愣的。
他問:“需不需要送易工回去休息?”
“不用不用。”瞿飛擺着手,“讓他好好發一下,這人什麼事都憋在心裏,累得慌。”發確實能夠減緩心中壓力。
可律風看着易興邦一邊淚,一邊喝酒的樣子着實令人擔心。
然而,瞿飛一點兒也不擔心。
他説:“別看他這樣,其實喝酒斷片兒。睡一覺起來,他肯定什麼都不記得了。”學長就是學長,平時不怎麼靠譜,判斷一下自家學弟狀態輕輕鬆鬆。
他們晚上鬧到一點多鐘,瞿飛把人背起來就往宿舍走。
第二天一早,律風走進工地食堂,就見瞿飛捏着饅頭沒打采吃早飯。
而易興邦仍是穿得端端正正的工作服,手邊放着安全帽。
他慢條斯理地喝粥,見了律風還笑着打招呼,一點兒昨晚的失態、抱着酒瓶乾嚎的樣子都沒有,甚至瞿飛比他更像那個宿醉得哭嚎的人。
易興邦好像真的不記得自己邊喝酒邊哭訴“橋沒了”的事情,還認真跟律風討論,今天天氣不錯,據説沒大風,跨海大橋改設計圖後的工程一定能夠順利。
但是律風記得——他説,那是中國自己的橋。
菲律賓的紛飛戰火,透過新聞聯播都能受到殘酷與無情。
從瀑帕大橋所在的地區開始的進攻,居然順着平坦通途,藉由先進的軍備,突破了菲軍防線。
勢如破竹的戰事,好像一場近在咫尺的權利割。
律風天天看新聞,連陌生國度總統、軍方各類人士的名字都聽耳了,卻始終猜不到這場戰事的結局。
如果菲律賓像中國一樣血,那麼菲方絕對不會輕易饒過這羣恐怖組織。
如果菲律賓像中國一樣強大,那麼這場戰役更不可能拖拖拉拉讓人笑話。
他皺着眉點開中國新聞網的前線報道,還沒仔細端詳內容,就響起輕輕的敲門聲。
殷以喬站在酒店卧房門前,笑着看他。
“你在看什麼,這麼投入?”
“菲律賓。”律風將筆記本電腦挪過去一點兒,殷以喬走進來就能見到屏幕上陌生的前線新聞。
瀑帕大橋成為了恐怖組織的據地,能夠成為中菲國際通道的橋樑,地理位置必定四通八達,反而成為了搶奪者的優勢。
這羣傢伙像是知道中國建造的橋樑足夠穩固,能夠抵抗颱風、槍炮似的,直接從這座橋樑開始,往菲方政府腹地衝鋒。
殷以喬坐在牀邊,輕聲問道:“還在想這些橋?”
“嗯。”律風點開另外的新聞,早在十年前,就有關於中菲國際通道的報道,“我們建設這座瀑帕大橋的同事回來了,前幾天跟他聊了聊。這橋對菲律賓重要,但是對我們來説也很重要。”中國人的腳步遍佈全球,為了保衞疆土、為了更好的生活,總有許多人必須得背井離鄉,踏上他國領地。
他們一邊走路,一邊修路,在陌生的河上架設起無數橋樑。
好像一羣自帶乾糧柴火的開拓者,走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也讓後來者有大樹乘涼。
戰爭時候修軍用橋,和平年代修鐵路橋。
律風能從尚未打通的中菲國際通道,講述到已經運行多年的中歐班列,甚至遠在貧困落後的朝鮮、越南,也有中國抗戰時候留下的橋樑痕跡。
殷以喬安靜聽着,心中忽然警覺。
他皺眉説道:“就算戰爭平息了,你也不要去菲律賓。”律風詫異看他,“我去菲律賓做什麼!”酒店燈光温柔,律風的表情不是作假。
殷以喬勾起無奈笑意,“我看你惋惜的樣子,有點惶恐。”他很少會用惶恐這樣的詞,可這個詞準形容出了他的心情。
好像律風被前輩們外出援助貧困地區、抗美援朝似的大無畏國際主義神動,恨不得自己也和他們一樣,走出國門。
殷以喬説得直接,“我怕你一腔熱血,響應國家號召,跑去菲律賓造橋。”
“我才沒有。”律風隨手關掉了菲律賓的新聞,“只是同事回來説了很多關於那座橋的事情,我有些慨罷了。”他視線掃過殷以喬,低聲嘆道:“因為,那是我們的橋。”真正被中國需要的橋樑,哪怕建設在菲律賓的大地上,也有無數心懷赤誠的中國人,想要守護它。
瞿飛最終沒能帶着小學妹去聽《逍遙遊》。
他帶的小學弟。
律風特地跟佐特爾説明了易興邦從菲律賓回來,惹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