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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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
所有人噤若寒蟬般離開會議室,本不敢多加議論。
畢竟,這是多個單位、跨越兩岸兩省的複雜項目組。
表面上是瞿飛和夏英傑的矛盾。
事實上,卻是國家設計院和寶島中央研究院的衝突。
南海隧道確定不了動工方案,這兩人的矛盾,就會一直持續下去。
沒辦法。
兩方都有自己推崇的隧道選線方案,兩套方案遲遲無法達成一致。
如果這是普通的國家項目,一錘定音,誰也別不服誰。
偏偏,裏面還摻雜了更多的利益糾紛。
等人走完了,瞿飛慢慢跟着翁承先出門,伸出手扶着他老人家,開口道:“我那個情況説明……能不能不寫啊?”翁承先乜他一眼,“遞錯誤數據,換其他項目你都要被除名了。還想偷懶?”
“我怎麼可能偷懶!”瞿飛直板怒上眉梢,“我只是沒想到夏英傑膽子大到敢造假!這可是給國院的數據。他連國家部門都敢騙!”他怒氣衝衝,眉豎起。
翁承先卻平靜地看他,視線裏寫滿了無奈。
“師父……”瞿飛心中一通發怒火,都在他的眼神裏偃旗息鼓,“真不是我乾的。”
“你警醒點。”翁承先揹着手往外走,空蕩的穿堂走廊,空無一人。
他往寬敞的欄杆邊走去,抬眸便能見到遼闊無際的南海。
蔚藍的海洋銜接了霧濛濛的天空。
一眼望去看不見的地方,正是南海隧道想要連通的寶島。
“這不是一般的橋隧項目,每一個單位都是我們的合作伙伴,又是我們潛在的敵人。”翁承先的聲音很輕很低,帶着他這個年齡常有的疲憊,“你並不適合做南海的橋隧設計,我還是把你要了過來,因為,你是我最信任的人。”這話説得瞿飛愧疚無比。
他尷尬地摸了摸鼻樑道:“我怎麼知道這麼點兒數據,島研院都會動手腳。我下次一定好好檢查這羣人給的所有東西,回去就寫情況説明。”翁承先看着他,顯然還不滿意。
瞿飛眉頭一皺,説:“師父,我真不明白了。這隧道這橋,寶島的人本不想建!今天説颱風頻繁,方案不能從澎洲羣島過;明天説項目設計水平不夠,研究院的人不通過;後天又説什麼橋隧環境污染嚴重,影響了寶島,導致他們連續下了半個月的雨!”
“老子靠了,他們拇指大的那麼一點兒地方,刮颱風下雨不是常有的事?我們隧道和橋還沒開建,就來未卜先知,説南海隧道影響環境了?!”他的抱怨不是一天兩天。
每次寶島中央研究院的夏英傑一發話,就能把瞿飛氣得火冒三丈。
果然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小地方島上養出來的建築師,竟然一點兒邏輯常識都沒有,還敢拿着幾頁打印紙,代表全島人民衝南海隧道項目開炮。
彷彿國家求着他們這羣井底之蛙同意建隧道似的,傲慢得令瞿飛恨不得當場給他兩拳頭。
瞿飛越想越頭炸,他啐了一聲,道:“老子早晚把他給剁了!”
“哈哈。”翁承先聽到這樣暴躁血腥的話,竟然笑出聲來。
他微眯着眼睛,海風輕柔拂過帶着海洋特有的鹹腥味。
“你剁了夏英傑就解決問題了嗎?島研院還有張英傑、王英傑、周英傑盯着這個位置,隨時都想過來一手。”橫跨兩岸135公里的隧道橋樑,既是造福民生的實事,又是利益巨大的商事。
只要能在南海隧道項目説得上話,島上的英傑們,獲得的回報遠遠超過他們在島研院做一輩子的研究。
瞿飛當然懂得這個道理。
但是,他始終無法明白,為什麼還要修南海隧道。
“大陸到寶島,飛機渡輪雖然慢一點,但是不造隧道節約下來的錢,咱們能造一百座曲水灣大橋,把內河、高山的坑坑窪窪全給連上。”他聲音壓得極低,不敢公開宣揚自己的想法,“國家為什麼明知這個項目會引來蠹蟲,還叫島上的人主導方案,而且,居然同意島資實業集團的人摻和!這不是——”瞿飛戛然而止,左右看了看沒有人影,才繼續説道:“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多此一舉所以就不做了?”翁承先反問。
“嗯。”瞿飛説得很肯定,“我覺得完全沒必要!”翁承先哼了一聲,“律風就不會説這種話!”瞿飛聽愣了。
他師從翁承先十八年,讀書時候就喊翁承先“師父”,還沒見翁承先這麼把一個人掛在嘴邊的。
他眉頭都皺一起了,“師父,您老人家去一趟烏雀山回來,怎麼胳膊肘就往肚臍拐了?我可是你親徒弟,給你養老送終的那種!”然而,翁承先可嫌棄這親徒弟了。
“你什麼都好,就這顆心跟我想不到一起去。”他嘆息一聲,“我們國家很多規劃,神意義遠大於經濟利益。”
“是,造南海隧道的力,拿去搞其他建設,獲得的回報比這條橫跨南海的隧道多得多。但它是連接大陸和寶島的隧道,更是連接我們和島民的橋。”
“瞿飛,我跟你説過,橋樑的意義和飛機、輪船是不同的。”翁承先轉頭看向身邊的徒弟,“國家需要這麼一座隧道橋,用它將寶島永永遠遠連接在母親的身邊,告訴全世界,我們有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