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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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愜意,毫無文化隔閡。
直到殷以喬在某次攝影展上,放出了律風都沒見過的照片——沉睡在樹屋懶散被窩裏的青年,一頭亂髮,眼角含淚,抱着枕頭睡得饜足安詳。
任何人見了,都能在照片裏金陽光之中,受到皮膚熠熠瑩白的青年,被愛意包裹的温暖幸福。
那張照片簡直是完美的藝術品。
如果主角不是律風自己的話,他甚至可以寫出小論文誇獎殷以喬攝影技術了得,掌握了攝影表現力的髓。
然而,律風太保守了。
他無法習慣外國風俗裏習以為常展示自己愛人照片來表達愛意的方式。
對他來説,照片裏的肩膀,以及隱約可見的痕跡,能把他骨子裏的害羞內斂燒得烈火熊熊。
這樣的展覽,更像是出櫃示眾。
於是,他忍着羞怯和怒火,要求殷以喬撤下了這張照片。
並且得到了殷以喬的承諾——不會再悄悄拍照,更不會展覽它們。
他保證,這只是一時按捺不住炫耀心態的意外。
文化衝突就是這麼回事。
他們過去的戀情,一直在互相包容與磨合中度過。
當然,大部分時間,都是殷以喬為他改變。
為他收斂起一腔恨不得宣告全世界的奔放愛意。
為他嘗試另外一種温柔自然的設計風格。
為他來到中國,推着手推車逛超市,還問他喝百事還是可口可樂?
即使律風擔心那幅畫上畫的什麼,有了殷以喬的承諾,他也只能按下一切好奇,不再去試圖提前知道那幅畫的內容。
畢竟,師兄從不會騙他。
更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挑釁一個保守主義者的害羞。
雖然,律風在牀上還是很害羞。
但是,他不得不承認假期過得十分愉快。
晚上和殷以喬一起購物、看電影、聊建築。
白天和殷以喬一起參與越江廣場項目討論會議,成為全場悉又陌生的聽眾。
聽殷以喬和甲方溝通設計和建造問題,是一種獨特的享受。
無論甲方公司拿出多少質疑、抗議、新要求。
都會在殷以喬輕描淡寫地回覆裏,成為殷以喬的服從者,本沒有他們提要求的餘地。
律風記得在全心建築設計公司參與的每一場不開心的研討會。
甲方總是用一種瞧不起人的姿態,提出苛刻或者外行的要求。
以前,他常常忍不住出聲糾正對方觀點,導致甲方怒火中燒。
現在,他只用捧臉坐一旁邊聽邊玩,就能受建築師該有的意氣風發。
一場協商會結束,全都按照殷以喬的要求辦。
林一齊作為項目關聯的丙方代表,眼神不斷往律風那裏拋。
等他客客氣氣送走騰龍的人,立馬蹦躂到律風面前,頂着殷以喬的視線張口就來,“風哥,喬哥太厲害了!不愧是你師兄。”誇的是殷以喬,看的卻是律風。
林一齊的偏心,令殷以喬心情愉快。
他説:“你們慢慢聊,我把這邊的材料重看一下,就去吃飯。”好像帶兩個小朋友的大家長,運籌帷幄的英氣質縈繞不散。
林一齊從第一次見殷以喬,就覺得這位建築師不愧是全球認可的優秀人才。
脾氣好、能力強,居然還是律風師兄,他怎麼看怎麼厲害。
“風哥,你師兄太強了,騰龍的王總雖然不錯,下面的負責人一個比一個難搞,但是每次開研討會我都聽得心情愉快。”林一齊跟律風聊起工作,心裏都美滋滋的,“因為,最後肯定都按喬哥的辦,省時省力還不費口舌,我簡直想拜他為師!”他一口一個喬哥,喊起來和風哥似的毫無違和。
律風跟他許久沒有見面,仍是能從他哥哥哥的呼喚,找回該有的親切悉。
“你一個學英語的,拜什麼師?多讀點建築方面的專業書,自然就能反駁甲方的無理要求了。”律風心裏再怎麼驕傲,説出口的話也是高冷嚴肅。
“而且,你最該跟師兄學的,應該是對項目的瞭解和對工作的負責,他連越江廣場鋪的每一塊鵝卵石地磚的形狀、材質、尺寸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你現在能夠説出越江廣場附近的房屋建築的選材用料嗎?”不愧是律風,直戳林一齊的弱點。
作為一個英語專業小老闆,他們公司就算接下了越江新區民居的設計建造工作,林一齊也實在是分不清楚什麼高鋁、硅酸鹽、石灰石。
“嘿嘿,這些都是陳工他們負責,我在學了在學了。”他真誠認錯,“爭取年底考幾個證,做一個合格的小老闆。”林一齊承認錯誤永遠快,叫去切磚抹灰也不會拒絕。
但是,律風絕不相信他能考出建築相關的證件來。
指望他學會,倒不如指望公司好好對待設計師和施工隊,做一個有良心的資本家。
於是,他放棄説教,一邊跟林一齊閒聊,一邊在辦公區打轉。
林一齊見他一直盯着牆角桌底,便貼心問道:“風哥你找什麼?”
“……體重秤。”律風低聲嘆息,“看看我最近是不是輕了。”要不然殷以喬怎麼單手就把他給扛了起來,不費吹灰之力呢?
然而,律風沒有如願找到體重秤。
他和殷以喬、林一齊一起開會吃飯,就能驅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