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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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鄭允浩名下的六張信用卡全刷爆了,加起來欠了銀行得有七八十萬。花唄借唄也是負債累累,不知道別的平台還欠不欠,而他的月收入連最低還款也支撐不起。再看消費項目,高檔娛樂場所、機票酒店、商場網上大額購物,等等等等。隨後羅家楠馬不停蹄地跑了十多家典當行,找到了鄭允浩去當玉鐲的監控錄像。
有了像樣的證據,抓人。
鄭允浩坐進審訊室裏後,眼神空,面如死灰。不説話,即便是羅家楠把一份份證據依次擺到他面前,嘴巴始終閉得像蚌殼一樣緊。
“大學白上了吧?”羅家楠問他,“唸了十六年書,楞沒教會你怎麼做人是不是?圖財害命,你也真下的去手。”
“……”鄭允浩急促的呼着,身體微微發抖。
單向玻璃後面,祈銘坐在監控屏旁邊,靜靜地看着畫面裏的一切。當羅家楠跟他説嫌犯是那個送煙的小夥子時,他確驚訝。雖然記不住臉,但他記得當時並沒從這個年輕人身上
到一絲侵略
。然而回想那天的細節,面對羅家楠的時候,鄭允浩的行為舉止和言談話語的確顯得有些緊張。
手機在兜裏震了震,祈銘拿出來一看,是高仁發來的消息。徐立行箱子裏的物品,鑑定結果都出來了,那幾瓶藥的藥瓶經由去污顯,確認了藥品名稱。盯着信息反覆看了幾遍,祈銘又抬起頭,望向監視屏,腦子裏迅速從頭到尾過了屍檢報告的內容。
——原來是這樣。
他轉頭和一起看審訊監控的陳飛耳語了幾句。陳飛聽完目驚訝,反覆琢磨了好一會,對着話筒説:“羅家楠,出來一下。”羅家楠從審訊室裏出來,敲門進監控室,問:“嘛呀?”祈銘説:“高仁剛給我發了徐立行行李箱裏的藥物名稱,分別是阿斯匹林、瑞舒伐他汀、倍它樂克和硝酸甘油。”
“這都幹嘛的?”羅家楠聽的一頭霧水。
“徐立行有冠心病,”祈銘做出診斷,“他當時一定是犯病了,結合屍體的骨損傷位置,我認為,鄭允浩電擊徐立行不是要殺他,而是要救他,但是屍體高度腐化,我沒辦法判斷他到底是死於急冠發作,還是死於電擊。”
“……”羅家楠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第一次主導調查,就碰上這麼複雜的情況。不過不管導致徐立行的直接死因為何,這案子都不能以故意殺人來定了,至於到底該怎麼定,那就得聽鄭允浩的供詞了。
“行,我知道該怎麼撬開他的嘴了。”撂下話,羅家楠返回審訊室。先和做記錄的呂袁橋耳語了幾句,將祈銘的發現告知。呂袁橋聽了,眉梢微挑,一臉的“真是活久見”。
“不好意思,剛話説的有點重。”羅家楠拍拍鄭允浩的肩膀,在對方目驚訝時呲出幾顆白牙,“你是不是一直在想,‘我到底殺沒殺人’,對吧?”鄭允浩肩頭一震,緊抿着的嘴
微微開啓,眼圈唰的就紅了:“我不是……我不……我沒想他死……真沒……”行,開口説話了。羅家楠暗暗鬆了口氣,繼續語重心長的引導對方:“慢慢説,把當時的情況都説清楚,你才二十三,未來的路還長着呢,態度越好,越配合警方工作,所承擔的後果就越輕,明白?”將臉埋入手中,鄭允浩“嗚嗚”的哭了起來。羅家楠並沒催促他,而是向後退開,抱臂於
靠到審訊桌邊,靜待對方情緒平復。忽然他想起了什麼,轉臉看向單向鏡,衝鏡子那面的人悄悄豎起窩在臂彎裏的大拇指。
“祈老師,這肯定是誇你呢。”陳飛笑笑説。
祈銘面無波瀾:“沒什麼好誇的,是個醫生就能推測出來。”
“……”陳飛莫名有點同情羅家楠。上個月羅衞東約他喝酒的時候,提起祈銘,説這孩子哪都好,就是説話有點噎人。跟他們老兩口跟前還行,孝順的,可到了羅家楠那,他老覺着自己兒子見天貼人家冷
股。疼媳婦是他們老羅家的光榮傳統,這沒
病,可疼半天人家不領情,他看着都替兒子着急。
回家之後陳飛給趙平生學,趙平生聽了,表面上跟着應和,心裏冷嗤——還有臉説人家,你不也是?我一張熱臉貼了你十五年冷股,要不是後來替你捱了一槍,不得打一輩子光
?還有,你瞧你,一提羅衞東笑得褶子都出來了,到我這就知道跟我嚷嚷,哼!
—哭了得有一頓中午飯的功夫,鄭允浩才逐漸平靜下來,向警方坦白了自己的所作所為——鄭允浩的家境非常普通,由於工作之後接觸的都是富二代和拆二代,身處動輒一擲千金的環境裏,心態逐漸失衡。為了能與社圈裏的朋友們“平起平坐”,不被人輕看,他的消費水平開始向那些人看齊。不斷出入高消費場所,一有假期就到處旅遊,去高級餐廳,只為拍照發朋友圈。在那個圈子裏,他認識了一個家境優渥的女孩,一來二去談起了朋友。為了維持自己“高富帥”的人設,他不斷給女孩買名牌包和高級化妝品做禮物。可他
本就負擔不起那麼高的消費,只能以卡拆卡,甚至從網貸平台上借錢來維持。結果就是債越欠越多,雪球越滾越大。
那天徐立行去拆遷辦簽字領補償款的時候,因為沒有國內的銀行卡,直接領的現金。二十捆百元大鈔,粉撲撲的一堆,給陪着他一起去的鄭允浩眼睛都看直了,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