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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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銘幾乎沒怎麼看到羅家楠的人影。他天天帶人蹲點監視,過節連爸媽那都沒空回。年三十那天看只有祈銘自己回來吃年夜飯,劉嬌一想這大過年的兒子還在外面受累,淚珠子撒的跟天上炸開的禮花似的。
元宵節終於有空個面了,結果羅家楠剛進門撂下股,老媽親手包的湯圓還沒吃進嘴裏,電話又催命般響起。呂袁橋打來的,説海關給祖忠和新到的一批佛像扣住了,莊羽他們到那人贓並獲,現在姓廖的小子正被緝毒處審訊。
羅家楠一聽就竄了:“嘿!讓我別打草驚蛇!他們倒好,兇殺案嫌疑人説提就提!”
“是姓廖那小子去碼頭接的貨,肯定得審他啊。”
“讓莊羽等會再審!我這就過去!”當着老爹老媽的面,羅家楠不好罵髒話,不然跟電話就把莊羽家親戚問候個遍了。他們忙活了大半個月,踩點盯梢摸排線索,眼瞅着要收了結果被莊羽把人先抓了,也不知道提前打個招呼知會他一聲。
大過節的不想罵人,可真是——那啥改不了那啥!
紅糖湯圓正端上桌,為哄老媽開心羅家楠顧不上碗裏冒着騰騰的熱氣,抄起一個扔嘴裏,結果被滾燙的黑芝麻餡燙得舌頭都不知道往哪擱才好。
劉嬌見狀心疼道:“哎呦!慢點吃!沒人跟你搶!燙着了,我看看?”
“沒——沒燙着——那個,媽,我單位有事兒,先走了啊。”羅家楠邊擠眼淚邊擺手,心説這孝子不好當啊。旁邊羅衞東皺眉看了兒子一眼,在他離座往門口走的時候跟了上去。
見老公也要出去,劉嬌心生疑惑:“單位也叫你啦?”
“沒,我出去遛個彎,湯圓擱那晾着,我回來吃。”羅衞東給老婆賠了個笑臉,轉頭衝羅家楠使了個眼,意為“你爹找你有話説”。羅家楠急着趕回去,這種時候看老爹還要訓話,略有不耐,出了門一個勁兒唸叨:“爸,我真有急事,您有話撿要緊的説。”
“兩分鐘,多一秒不佔你功夫。”羅衞東事先卡住時間點,這才看兒子皺起的眉頭微微放平,“家楠,你跟我説實話,你和祈銘……你倆是不是有什麼事?”羅家楠一頭霧水:“沒事啊。”
“那他今天怎麼沒來家吃飯?”
“加班呢。”
“我剛開車從你們小區門口路過的,正看見他下出租。”羅家楠頓時面糾結——這老爺子,偵察兵沒幹夠是怎麼的?開車呢不好好看路,滿世界瞎踅摸。
“回去也是加班啊,一堆活呢。”不好和老爹直説祈銘回去是為了破壞者那事。利用韓承業的身份,林陽從破壞者那套來了些信息,有望追蹤到對方的背景資料,不過得找當年管祈銘這案子的fbi探員幫忙,畢竟他們沒有登陸全美人口信息數據庫的權限。祈銘跟人家約的八點視頻電話溝通,自然擠不出功夫陪他一起回家盡孝。
羅衞東盯着兒子那目光遊移的眼看了半分鐘,不大相信對方的説辭,但聽説沒事也就放下了心:“有空多帶祈銘回家來陪陪你媽,人老了,容易寂寞。”羅家楠點頭如搗蒜:“行行行,我先走了啊。”
“誒,家楠。”
“還啥事?”
“別和同事起衝突,都是為工作。”
“知道,我有譜。”一邊甩着車鑰匙往外走,羅家楠一邊皺眉暗笑。看來老爹是上歲數了,脾氣都變了,要擱以前哪有這麼和顏悦,張嘴就是“少在外頭丟老子的臉,留神老子打斷你的腿!”。頭回聽説他給人莊羽辦公桌掀了,他爹差點給他一腳從客廳踹陽台上去。
——好意思罵我,哼,也不看我這暴脾氣隨誰?
—“小羅這脾氣是隨我了,哎,沒教好啊。”審訊室隔壁,陳飛端着保温杯,望着單向玻璃後濃眉緊擰一臉煞氣的羅家楠,言詞誠懇的向鄧鴻光檢討自己。剛羅家楠進單位就直奔莊羽的辦公室,“哐當”一腳踹人桌子上了——莊羽升任副處,新換的辦公室裏辦公桌不是三合板而是實木的,太沉他掀不動。
不過這一踹還是驚動了兩邊的領導,以及一堆看熱鬧的同僚。怕他和莊羽打起來,一堆人上去拉他,大過節的,見血就不好了。幸虧羅家楠沒想真和莊羽起衝突,表達下不滿而已,甩手奔了羈押廖滿舟的審訊室,留下個爛攤子給陳飛收拾。
可陳飛能説什麼啊,只能一如既往的和稀泥。鄧鴻光也沒抱怨,給看熱鬧的都轟走,讓莊羽等羅家楠他們審完了再接手。主要這事莊羽確實有搶功之嫌,人該抓是得抓,但是行動之前知會一聲重案組不費電話費吧?不過他能理解莊羽的想法,少一個部門摻和少一分累贅,橫豎人得抓回來,只不過是誰先審誰後審的問題罷了。
自己的人自己得護着,對方領導的臉面還得顧及,陳飛眼下對羅家楠是又愛又恨,只恨不是親生兒子不能照死裏收拾一頓。然而每每和趙平生提及自己這種想法的時候,總會換來對方一記不忿的白眼。
審訊室裏,呂袁橋一條條把調查所得羅列在廖滿舟面前:付梅死那天,縣道監控拍到他舟駕車朝寧安寺方向行駛;他在加油站購買柴油的易記錄;他腳上穿着的橫紋底皮靴與現場提取到的鞋印對比結果;還有他被暗中拍下的,在付梅暫住地進出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