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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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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望向單向玻璃後縮在審訊椅上的白弘兵:“沒死就行,這小子的嘴應該能撬開了。”先前白弘兵被列為殺害付梅的嫌疑人,只有動機卻沒實質證據支撐,如果不是這小子中途下車開溜,羅家楠其實還不太有準譜。後又聽説是在水庫邊找着的,看樣子意圖尋短見,他又覺着付梅的案子是白弘兵乾的沒跑了。直到在車上看到對方頸側的新鮮抓痕,他突然想到白弘兵產生畏罪自殺念頭的很可能不是因為付梅,而是新近發生的事情導致其崩潰。畢竟人已經上車了,要想跑,早怎麼不跑?

那麼到底是因為誰呢?除了李燕,無作他想。

温州警方那邊給的消息是,他們在白弘兵的暫住地發現了昏不醒的李燕,其頸部有扼痕,已送醫院進行搶救。房間內有打鬥掙扎的痕跡,這應該就是白弘兵頸部抓痕的由來,具體發生了什麼得看白弘兵的供詞。那邊還特意表達了對他們的謝意,説幸虧提醒了帶法醫一起去,要不當時都沒人發現李燕還活着。

連見慣屍體的警察都沒發現李燕一息尚存,更何況是重卡司機白弘兵了。羅家楠大概能推測出白弘兵的心路歷程:出門前和李燕起了爭執,不管因為什麼,總之是讓這座沉默的火山徹底爆發,不只是言語,甚至還有肢體衝突;他死死掐住李燕的脖子直到對方一動不動,以為人死了,落荒而逃;在火車上接到子的電話,想到自己即將面對警察詢問,深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正好車到站,決意下車自尋短見;然而結束生命需要極大的勇氣,哪怕是已經毫無退路,他也無法輕而易舉的下定決心跳進水庫之中;他在黑暗中繞着水庫不斷徘徊,內心的恐懼和倉皇已達極限,直到被警方發現,束手就擒。

旁邊歐健一邊着二手煙一邊聽羅家楠和陳飛跟那分析案情,嗆得直皺眉頭可眼裏還是閃着亮晶晶的光芒。漲姿勢啊,果然,跟着大師兄混有前途。

聽歐健唸叨着自己啥時候能一眼認出殺人犯來,羅家楠嗤笑着朝他噴出口煙:“慢慢練吧啊,你小子的道行還差得遠呢!”揮去飄到眼前的煙霧,歐健不好意思的笑笑:“嗨,我這不學呢麼。”

“家楠,別閒聊了。”陳飛朝鏡子抬抬下巴,“趕緊先審了,明兒温州那邊就過來人了,李燕的案子歸他們,付梅的事兒還得咱摸。”羅家楠摁熄煙頭,薅過歐健進屋繼續審白弘兵。聽説李燕沒死,白弘兵出了好大的一口長氣,就跟從被抓到現在一口氣沒過似的。隨後不再沉默和哭泣,一五一十的將事發經過待清楚——接到子的電話得知丈母孃出事,他趕緊買了最近一班能買到的車票。結果該去火車站了李燕不讓他走,理由是自己第二天要去產檢,他必須得陪着。殷秀不知道他和李燕的事,而丈母孃被害身亡這麼大的事情,他要是不趕緊出現,任何理由都搪不過去,所以他沒法編瞎話再拖延一天時間。然後李燕就罵他窩囊廢,要親自給殷秀打電話徹底把事兒説開了,省得他今兒推明兒,明兒推後兒的,總是下不定決心和殷秀提離婚。

白弘兵怎麼可能讓她打這通電話?媽剛死,老公又要離婚,這不是要殷秀的命麼!他立馬就去搶手機。一是心裏有氣,二是他搬貨搬出一身腱子,力氣遠在李燕這種養尊處優的女人之上。爭奪間力道拿捏不準給李燕推了個趔趄,這下算把一盆冷水潑滾油鍋裏了,李燕哪受過這種委屈,當場就炸了,劈頭蓋臉的罵。

李燕也是心裏憋屈。正所謂寡婦門前是非多,身邊形形的男人多如過江之鯽,可沒一個不是圖她錢的。當初就是看上白弘兵人老實,又是介紹生意又好吃好喝供着,誰承想喂出條白眼狼!再説自己年紀一大把了還想着給人家生個孩子繼香火,讓他陪着去產檢都不肯,還打她!這他媽還能不能過了!?

又是窩火又是委屈,李燕的話是越説越難聽。白弘兵説自己一開始沒想和她起衝突,可李燕嘴裏蹦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像在拿刀捅他的心——“沒本事的老農民,你爹賣兒子,把老臉撕下來糊板凳人家都得嫌硌股”、“窮門女婿,死了都他媽進不去祖墳”、“沒我!你一輩子都混不出個男人樣”、“真當自己是個爺們?生下來就是個做鴨的命!”

李燕越是罵,白弘兵腦子裏越是空,等到回過神來人已經被他摁牀上掐得沒氣了。

他説直到接到殷秀打給自己的電話,才發現是在火車上——怎麼從家裏出來的,怎麼到的車站,怎麼上的車,渾渾噩噩,一概不知。那一刻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成殺人犯了,而且馬上就要接受警察的當面詢問。他承受不住那種被入絕境的壓力,果斷選擇下車逃離一切。

可去哪?不知道。後面該怎麼辦,更沒主意。在火車站外漫無目的的遊蕩了一陣,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用死亡來洗刷自己的罪惡。然後打了輛黑車,問司機哪有水庫,直奔那去了。

後面也和羅家楠推測的差不多。他不敢跳,看着那幽深的一潭靜水,腿上跟灌了鉛一樣,抬都抬不起來。他又想着給110打電話讓警察來抓自己,畢竟自首可以混個從輕發落,可在身上摸半天卻找不到手機。

羅家楠知道他手機去哪了——掉那輛黑車上了。黑車司機見是新款的三星能賣上點錢,頓生貪念,擔心失主靠定位找着直接給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