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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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樂呵。陳飛細琢磨了一下,是得跟底下人聯絡聯絡情了,於是給了歐健一千塊錢,讓他點些物美價廉的菜式,湊齊了人跟辦公室裏熱鬧熱鬧。
“物美價廉”四個字對於歐健來説,那必須得是硬菜才配得上。點了八個熱菜六個涼菜,一個素的沒有,其他人吃的倒是高興,可祈銘舉着筷子,看哪個打包盒都伸不下去。踅摸半天,末了只能給飯盒裏夾了幾片酸菜魚的魚片和酸菜。
旁邊高仁啃着呂袁橋給自己搶的鴨腿,探頭看看祈銘手裏捧着的飯盒——除了白米飯就是幾片酸菜——鼓着腮幫問:“師父,你怎麼不吃菜啊?”——哪有菜?這不全是。
“我不怎麼餓。”祈銘剛説完就看羅家楠舉着個打包盒進屋,擠開圍在桌邊大快朵頤的同事們,把飯盒放到他跟前:“來,祈銘,你吃這個。”打開飯盒蓋,是炒豆芽和香菇菜心。羅家楠特意去食堂讓小炒窗口的師傅現給做的,剛一看滿桌的,他就知道沒祈銘下飯的東西。其實他心裏明白,祈銘不怎麼吃
不光是考慮健康問題,主要還是幹法醫之後見識了太多的人體組織,還千姿百態奇形怪狀,吃
時會忍不住聯想。就像歐健最喜歡的爆炒大腸和高仁最愛的滷豬耳,餓死祈銘可能都不吃。
然而同樣是法醫,高仁什麼都不吝,自要是人吃的東西,他都吃。嘿,要麼他長呢?羅家楠斜眼瞄了一眼高仁手裏的鴨腿,壞笑着擠兑人家:“誒誒,這麼多人呢,你一個人抱着啃像話?都不知道給我們陳隊留着,人家可是壽星。”陳飛一看高仁的臉讓羅家楠説綠了,趕緊出言安撫:“能吃是福,我這老胃口
不下那老些油,甭理他,小高,吃你的,不夠再叫。”
“來,師哥,這給你。”呂袁橋把自己飯盒裏那塊羊排夾給羅家楠,擺出副“當着我給高仁留點面子行不?”的表情。
羅家楠剛才是光顧着去給媳婦踅摸吃食了,沒趕上第一波哄搶,心裏不平衡,眼下心滿意足的笑笑:“要麼説是親生的師弟呢,老三,看看你二師兄是怎麼孝順大師兄的,學着點!”歐健鬆開咬着羊排的牙,偷偷瞄了眼曹媛,想給對方夾一筷子吃的又怕被嫌棄不衞生,只得討好羅家楠:“大師兄,要不我這塊也給你?”
“一邊去!哈喇子泡過的給我?”羅家楠瞪起眼兇他,往周圍掃視了一圈,又問高仁:“小夏呢?再不來可就剩調味料了。”
“剛給他打電話了,説這就上來。”高仁把鴨腿啃得乾乾淨淨,轉眼飯盒裏又被呂袁橋放上塊牛。旁邊趙平生看在眼裏,心裏暗暗發笑——誰的老婆誰寵,羅家楠給祈銘
素菜,呂袁橋就盯着
往高仁飯盒裏
。但是他不行,要敢當着一眾手下的面寵陳飛,老傢伙回去得給他來套制敵擒拿術。
——要説這時間過的真是快啊。
他望着和組員們談笑風生的陳飛暗自慨。打從認識陳飛到現在,整整三十個年頭,在一起的時間也有十五年了。從青年邁入中年,幻想變作現實,生死關頭坦誠心意、許下一生承諾的畫面卻宛如就在昨
。又想起多年來和陳飛一起送走的那些同僚,再無一同把酒言歡的機會,不由得鼻子發酸。
周圍突然安靜下來,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趙平生的臉上。陳飛一看大傢伙突然不説話了,順着他們的目光轉向趙平生,忽的背後一緊,趕緊搖人家的胳膊:“老趙?你怎麼哭了?”
“嗯?啊……那個……剛吃那個芥末鴨掌嗆着了。”趙平生猛地回神,抬手抹去眼角的濕意,尷尬笑道:“吃你們的,別管我。”虛驚一場,眾人又開始説笑。然而以陳飛對趙平生的瞭解,本就不相信對方的説辭。他看老趙同志
了幾張面巾紙走出屋外,也起身跟了過去。
趙平生揹着身跟走廊上擤鼻涕,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轉頭擠出絲笑意:“跟着我幹嘛?我沒事。”
“怕你讓芥末嗆死。”陳飛故意逗他,前後左右看看,確認沒人路過上前搭住對方的肩膀,難得的輕聲細語:“開心的
子,又想起誰來了?”
“沒誰。”趙平生忍着眼淚搖了搖頭。那些已經刻在墓碑上的名字,一旦説出口,心中的酸楚便會決堤。不光他想起已故的同僚會難受,陳飛也一樣,而且越是在這種歡聲笑語的時刻,越容易讓他們回想起過去的種種。往的歡樂已隨逝者而去,他們這些活着的人只能靠着
復一
的忙碌來埋藏記憶。
陳飛不多問,只是抱了抱他的肩膀,叮囑道:“孩子們都在呢,別勾起他們的傷心事。”曹媛和歐健是烈士子女,羅家楠的爺爺羅明哲死在工作崗位上,不管趙平生哭哪個都能讓孩子們跟着掉眼淚。
“知道,我能控制的住。”趙平生抹了把臉,“我去洗個臉,你先回屋吧。”拍了把趙平生的後背以示安,陳飛轉身回辦公室。他前腳進去,夏勇輝後腳也進來了,客氣了一聲“陳隊,祝你生
快樂”後端起盒白飯,在外面的公共辦公區找了個角落默默坐下。裏間有説有笑,外間清冷寂靜。羅家楠看夏勇輝菜都沒夾就出去了,伸筷子打了下歐健的手,夾起對方圖謀的那塊口水雞走到外面,放進夏勇輝的飯盒裏。
祖籍四川,應該能吃辣吧?他琢磨着。
飯盒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