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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2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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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辣滾燙。不是沒想過收手,抱上女兒幼小身軀的那一刻,他也曾決定和過去劃清界限。可這個行當哪能是説來就來,説走就走的?沾毒的瞬間就註定後必然是泥足深陷且越陷越深,直到那惡臭的淤泥淹沒頭頂最後一絲光明。

他嚥了口唾沫,執起煙,抖着手叼進嘴裏——毒的後遺症,神經受損。他拿不穩工具,在監獄裏勞動改造也只能幹最輕的活兒。

羅家楠探身給他點上煙,隨後坐回到摺疊椅上,抱臂於靜待坦誠之詞。不管是毒販還是殺人犯,又或者是幹出別的喪盡天良壞事的罪犯,人徹底泯滅的畢竟是少數。一開始沒把孩子搬出來是因為他不瞭解白錫賢這個人,不確定是否能用親情和責任心打動對方。後來聽對方白活半天,其間輕描淡寫的提到過兩次女兒,他確定,這哥們身為人、身為父親的良心還沒完全喪透。

用力嘬了口煙,白錫賢悠悠呼出口氣,低聲道:“……槍……真不是我賣的……不過我跟着上家買過一回,是從一個叫‘老七’的人手裏買的……可能賣……也還是賣給他吧……”羅家楠聞言拿胳膊肘一碰歐健。歐健立馬翻開pad,調出幾張標準拘留照,調轉方向推到白錫賢面前。上面是內網數據庫裏的資料,裏面有近二十年來因非法販賣武器彈藥罪而被叛過刑的傢伙。幹這種事的不可能是新手,因為新手沒渠道拿這麼好的貨源,得從前科犯裏入手。

羅家楠朝pad一指:“你好好看看,這些人裏有沒有老七。”白錫賢舉着煙低着頭,一頁挨一頁,由歐健慢慢翻着給他認人。翻了四頁,他忽然神情一頓,隨即眯起眼,抬手示意歐健別動。盯了有兩三分鐘的功夫,他伸出手指指向其中一個下巴上帶疤的男人——“應該是他,那天天太晚了,路黑,沒燈,他戴着帽子看不清臉,但是我記得很清楚,他當時下巴的這個位置貼着塊紗布,血都滲出來了。”—從監獄裏出來,羅家楠給呂袁橋打電話,讓他追查這個真名叫羅奇的武器販子的下落。轉頭又給祈銘打了一個,告知對方自己今天在外面過夜不着急趕回去,反正查人還得查一陣子。

祈銘本來也不希望他跑來跑去,疲勞駕駛還夜間行車,容易出事。聊完案子叮囑兩句,他掛了電話去二樓查看“工程”進度。也不知道林陽跟那磨嘰什麼呢,六七個鐘頭了,一張牀愣是沒拆完。

“沒折的板子還能賣錢,我得慢慢拆。”説着他又敲了敲牀角位置的木板,“你看,這上面釘子太多了。”祈銘探頭看看,眉心不由皺起。那是羅家楠後釘上去的,怕牀散架,他前前後後錘了將近一百顆寸把長的釘子進去。林陽拆的時候發現,牀體斷裂處正是從一顆釘子的位置開始的,想來是錘得太深,沒起固定作用卻破壞了木板的結構。

“還得多久?”祈銘耐心有限,且懷疑林陽還在找機會往卧室裏裝攝頭。任誰看誰都聯想不到,眼前這個一身土蘭工裝、對材料斤斤計較的中年木工,曾是讓全世界執法人員為之皺眉的頂級職業殺手“毒蜂”。然而不是執法人員無能,實在是這傢伙太善於隱藏真實的自我。其實單就從骨像上看,林陽的五官比例比羅家楠要好,身板也拔,但只要他低着頭混跡在人堆裏,完全是個絲毫不起眼的路人。

——就是這個人,殺了我爸媽。

腦海中閃過那的血夕陽,祈銘眼前忽的一黑,隨即倉促退後一步,本能的摸索着尋找門框。一旁林陽以為他站不穩要摔,條件反的伸手去扶,卻看對方宛如碰到毒蛇那冰涼的鱗片般驚回手臂。

低頭看了眼被嫌棄的手,他沉聲問:“你怎麼了?”也許是不想被對方可憐,又或者心中早已掩埋的恨意又冒出了頭,祈銘促聲喊道:“我沒事!你別碰我!”

“……”林陽盯着他仔細觀察了幾秒,隨後抬手在他眼前晃晃——沒反應。

“你看不見了,”他説,“是有病還是……”

“與你無關!你幹完活趕緊滾蛋!”越是看不見,黑暗之中近在咫尺的氣息越是讓祈銘無法從舊的鮮血中掙出來。説是不恨林陽這把槍,可真能不恨麼?他可以坦然面對林陽的唯一解釋就是那沒看到對方臉,一旦想起,終歸無法剋制多年來如影隨形的恐懼與憤怒。

緊跟着“咔”的一聲響,林陽抬腿踹斷十幾枚釘子牢牢固定的木板。之前是想慢工出細活,然而暴力拆卸才是他最擅長的。

“十五分鐘,我保證地板上連個木渣都看不見。”事實證明,“毒蜂”言出必行。十五分鐘後,祈銘模糊的視野中果然只剩下光亮如新的地板。林陽不但把板子都拆走了,還挪出功夫給地拖了兩遍。

他不得不承認,幹家務活,林陽比羅家楠強多了。

tbc作者有話要説:楠哥:聽説我被嫌棄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監獄附近沒住的地方,進縣城,羅家楠帶歐健就近找了家招待所。標間條件有點次,桌椅板凳皆是一副年久失修的尊容。寫字枱缺了個角,差點給羅家楠的羽絨服外套剮一口子。窗簾拉不動,歐健一使勁,“咔”的給拽下來了,兜頭呼了一臉的灰。

聽他跟那“呸呸呸”往出呸土,羅家楠笑着點上支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