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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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後方,罪徒們仰天長嘶,競相往上攀,螞蟻一般堆疊在一起,搭起了數架人梯,向更高處伸出枯枝般的手臂。頭頂就是火山岩石,本飛不高。慕容雪的劍被一個罪徒纏住,劍身一下凝滯住,更多罪徒踩着同伴的頭顱攀上來,死死攥住他的劍。慕容雪大驚失,劍身搖擺,眼看就要掉下去。
一柄玄銀刀在身側起,凜冽的刀風掠過慕容雪的衣袂。扶嵐穩穩落在了罪徒的頭頂,一刀斬斷拉住慕容雪佩劍的枯手。慕容雪騰空而起,劍上仍掛着許多斷肢。扶嵐奔行在罪徒頭上,黑壓壓的頭顱和手臂湧起了,瘋了般向他靠攏,可在接近他的一剎那被凍成冰塊。以他的腳底為中心,方圓三尺皆層層封凍。這個面無表情的男人就在這樣的冰層上移動,如履平地,一次一次斬斷探向上方的人梯。
戚隱從後方奔來,翻身躍過扶嵐的頭頂,飛躍的瞬間連斬兩個撲過來的罪徒。首身分離,那頭顱竟還竭力長大黑的嘴,咬向扶嵐。戚隱落地,同時向後拋出兩把黃金十字刀,刀鋒貫穿堅硬的顱骨,兩顆頭顱皆化為碎屑。
敢咬我媳婦兒,要你們的狗命。戚隱惡狠狠地想。四面八方都有罪徒撲過來,戚隱和扶嵐背靠着背,旋轉着同時出刀,斬骨刀一字橫斬,所有罪徒首身分離,黃金刀自戚隱的指間呼嘯而出,扎進所有頭顱黑的口中,金光四濺間血爆裂如雨。側方一個罪徒突圍而出,戚隱十字連斬,從他四分五裂的口空隙中突出,歸昧劍入另一個罪徒的頭顱。
兩個男人的殺法都極端狂暴凌厲,他們的面前,無數罪徒的斷肢殘骸被凍在冰層中,定格在一個張牙舞爪的瞬間。殺戮在他們手中彷彿不是戰鬥,而是遊刃有餘的遊戲。慕容雪和虞師師目瞪口呆望着他們,簡直不知道這些罪徒和他們,到底誰才是怪物。
揮劍的空閒,戚隱嘶聲朝上面的眾人大吼:“愣着幹嘛!你們御劍,撤!”雲知和戚靈樞帶着女蘿和黑貓御劍開路,慕容雪和虞師師緊隨其後。戚隱和扶嵐奔行在罪徒的頭顱上,斬骨刀的刀光和歸昧的劍光替隱現,恍若閃電掠過黑漆漆的水,所過之處泥飛濺。
御劍飛了一截子路,終於逃了那幫可怖的罪徒。尋了處僻靜的地方上岸,也不知到了何處,四周盡是赭紅的石頭,有的還有星星點點的小。花木長得奇高,有些比人還高半截。稍矮一些的能分辨出品種,大約是些蕨類。岩石縫隙裏鑽出些發着紅光的花骨朵,包包鼓鼓累累贅贅,螢火蟲似的亮。
戚靈樞的魔氣吃了太多罪徒,渾身氣繚繞,心魔印豔得像血滴似的,兀自坐到一邊調息。戚隱和扶嵐渾身沾滿了罪徒黑油油血,一身泥濘不堪。戚隱拖着腳走了兩步,實在動不了了,也不管地上髒不髒,一頭躺倒大口氣。
虞師師和慕容雪大概意識到他們不是人了,縮在一旁大氣兒都不敢。慕容雪穿上衣裳,悄悄拿出燈符,只見上頭閃個沒完,可見他們身邊確實是一幫妖魔,登時苦了臉,默默把燈符收回去。
女蘿好奇地端詳那些發光的花骨朵,問道:“咱們現在去哪兒?伏羲神巫的長生秘術到底藏在哪兒?來這兒這麼久,只看見一幫半人半蛇的怪物,還盡追着咱們跑。”
“按照壁畫來看,那些怪物想必就是伏羲神巫,”雲知説道,“要是能好好同他們談一談就好了,坐下來,喝杯茶,送點兒禮……大家若志趣相投,説不定還能拜個把子。”
“之前或許能行,現在弟娃把人家神像給砍了,他們不把我們做成罪徒就算寬宏大量了。”女蘿搖頭嘆氣。
一下子大家都不知道怎麼辦了,這靈山肚子裏這麼大,窟窿這麼多,到哪兒去找長生秘術?戚隱的反噬又開始了,勉強爬起來,想找個地方獨自待會兒。一轉眼,看見女蘿伸出手指,去戳那些花骨朵。花骨朵冒着紅豔豔的光,看起來十分詭異,戚隱腦子裏電光火石般想到什麼,忙出聲喝道:“別動!”女蘿指尖將將好碰上花骨朵,什麼事兒都沒發生,她扭臉問道:“幹嘛?”
“呃,沒事……”戚隱尷尬地站了會兒,撿起刀囊,正要走,那花骨朵忽然抖了抖,花瓣兒一圈一圈打開,閃着紅光的地火妖虺從裏面一窩蜂似的撲出來,一下鑽進了女蘿的指尖。女蘿驚呼一聲,迅速斬斷右手,翻了個筋斗退到後面。
“幸好老孃反應快。”女蘿罵罵咧咧,包起手臂。
“不好。”扶嵐忽然説。
他向女蘿剛剛待的地方指了指,大家往那一瞧,只見石頭縫隙裏發着紅光的花骨朵都已經開了花,裏頭空空如也。地火妖虺有麻痹之毒,咬人的時候人沒有痛楚,無法察覺。戚隱心涼了半截,女蘿的臉也一陣灰暗。
這種時候顧不得男女大妨,女蘿起衣裳,戚隱點起燈符,只見她的後背皮裏爬滿了地火妖虺,動着沒入後頸和頭皮。雲知和戚隱對視一眼,都沉默了。
“怎麼樣?”女蘿自己看不到,焦急地問。
大家沒説話,女蘿一看他們神,便知道怎麼回事了。
“大家互相檢查,身上有沒有妖虺?”雲知説道。
所幸其他人沒有中招,這裏熱得很,地火妖虺沒有鑽人的必要,若不去惹它,想必不會主動招惹。女蘿悽慘地笑了笑,“想不到我會折在這兒。”
“我們去逮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