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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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不知道會不會當場吐血。扶嵐抬頭看了看,幾隻人面鳥屍在頭頂盤旋,他道了聲:“小隱,準備!”戚隱一愣,後衣領被扶嵐提住,登時身子一輕,扶嵐扔小雞似的將他整個人甩了出去。甩的勁兒太大,戚隱的後衣領撕裂,夜風像鴿子一樣兜滿襟,涼颼颼地陰着人。
“你幹嘛啊哥!”戚隱嘶聲大吼。
一雙鐵鉗似的鳥爪把他抓住,戚隱被人面鳥攥在了當中。扶嵐拎着黑貓縱身一躍,踩着一具巫屍的腦袋騰空而起,竟翻身坐在了人面鳥的背上。戚隱登時明白了這廝的意圖,他們一旦踩劍飛行就不能御劍防身,扶嵐這是要把人面鳥當坐騎,這樣就既能飛逃又能御劍。
“小隱,把歸昧給我!”扶嵐從人面鳥背上探下身來。
戚隱奮力把歸昧扔上去,扶嵐接住歸昧,甫一握住劍柄,寒霜便密密麻麻往手腕攀延。扶嵐手腕一翻,歸昧哀鳴一聲,竟被強行解封。鏽跡漆皮子一樣掉落,出淒寒如月的劍身。扶嵐一腳踏住鳥頭,迫它向東飛行,左手刀右手劍,刻骨的殺意在漆黑的眼眸中迸現。
鳳還·御劍訣。
霎時間彷彿有颶風在空中旋起,刀光與劍光織成無形的漩渦,所有靠近漩渦的屍鳥和蛾羣都被斬成碎片。屍塊混着蛾翅紛然下落,扶嵐猶如一柄浸過寒霜的鐵刀,穩穩立在當中。
他們利箭一般衝出屍羣,人面鳥很快不堪重負,俯衝着摔倒在地。長脖整個拗斷,臉上的黃金面具撞凹了一塊。戚隱被裹在鳥爪裏,摔得七葷八素,手腳都被擦傷。鳥屍壓頂,直把他壓得快斷氣兒。扶嵐把他從鳥屍底下拖出來,戚隱叫道:“我下回死也不要在下面!”他們往北逃,後面黑壓壓的屍緊追不捨,戚隱真是快沒勁兒了,跑得腿都失去了知覺。神殿極大,大理石神道綿延,在月光下蒼白如水。兩邊是水渠和台階,石砌闌干下嵌着獸口,那是神殿的暗渠,下雨時水會從獸口出,保證神殿不被水淹沒。他們連斬了三批巫屍,又是一批巫屍面包抄趕上,戚隱几乎要絕望了。就在此時,星空驀然一動,星子恍如水翻湧,爭先恐後向西面退去。所有巫屍鐵一般凝住,然後倒退着離開。天光朦朦亮起,神殿巍峨的穹頂次第亮起來,晚霞燒遍蒼穹,太陽西升,白晝猶如白駒倏忽而過,夜幕降臨,一團皓白的滿月在東面升起。
兩人一貓都呆住了,這個場景太過壯觀,就像是……時光倒!
“老夫明白了!”黑貓喃喃道,“你們還記得我之前説的‘天福地’嗎。這裏的時間和外面的時間不一樣,極可能停滯在了某一年、某一月或者某一天。現在它證實了老夫的猜測,它停滯的時間是一天。這一天會不斷重複,不斷重來。我們剛好待到了子時,到了臨界點,時間回溯,回到了這一天的開始。”
“這回真他孃的長見識了,”戚隱眺望四周,“貓爺,你覺得這一天的開始發生了什麼?我們不會那麼點背,剛好遇見巴山神殿巫祝覆沒吧……”穹隆上的結界忽地一動,像是石子投入水面,升起幾圈漣漪。緊接着恍若急雨降臨,透明的結界上巨大的漣漪此起彼落。這是有人在外面攻擊神殿結界,結界正在抵禦攻擊。殿宇裏頓時湧出了許多神巫,他們全部戴着白鹿面具,身披披風獸皮,腳脖子上的銀質鈴鐺叮噹作響。
“小隱,下回你再亂説話我就讓呆瓜封你的嘴!”黑貓崩潰地大吼。
“我錯了!我不是故意的!”戚隱跟在扶嵐身後,拔腿就跑。他們伏在一截台階下面,所幸巫祝都往結界中心去,沒人發現他們。
“賊子攻山!賊子攻山!”
“北面結界告破!”
“西面結界告破!”
“快去結界陣眼,幫助巫狩大人!”巫祝如同蟻湧向白鹿大殿,穹隆上的結界像一層薄薄的水面,不一會兒多了幾個眼,以眼為中心,周遭一點一點蒸發。神殿各處升起靈力匯入穹隆,浩浩蕩蕩,如同眾星匯聚,可對結界的破滅於事無補。
“為什麼他們的結界脆得跟雞蛋殼兒似的?”戚隱嘟囔道。
黑貓低聲道:“仔細看,外面的攻擊是有規律的,先是東方變天鬥宿,然後是北方玄天危宿,東南陽天翼宿,最後是中央鈞天角宿。就像是外面的人知道結界最脆弱的所在,對這個結界瞭如指掌。”天穹的結界完全蒸發,飛煙一樣迅速消散。瀲灩光中,一個白衣男人踩着巨大的鬼面蝶從月光中降臨,他有着極漂亮的眉目和這世上最温煦的笑容,卻也有這世上最冷硬的心。
所有巫祝都呆住了,有人大喊:“那是誰?”神巫中的老人喃喃道:“惡鬼回來了,惡鬼回來了!”巫鬱離笑道:“暌違久矣,今又重逢。想不到過了千年之久,你們還用着我畫的四方靈憲結界陣圖。承蒙看得起,倒着實給我省了不少麻煩。”漂亮的男人吹起骨笛,悉的謠曲飛入風中,曲調折摺疊疊,像紛飛的雪花在神道殿宇中穿行。漫天飛廉妖蛾撲剌剌扇着翅子從遠方而來。飛廉的低語窈窈竊竊,預示着一場無邊的災難。那些妖蛾向地面俯衝,瞬間籠罩下方的巫羣。它們咬破巫祝的脖頸鑽了進去,巫祝髮了癲癇一般痙攣顫抖,然後嘶吼着撲向他的同伴。
飛蛾轉瞬即至,數目之多幾乎遮天蔽月。戚隱他們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