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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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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確實沒什麼醉態。戚隱觀察他半晌,道:“不錯啊,哥,你酒量還好。”抹嘴起身,“那咱們去孟家祖墳看看。”要清楚孟懷善父子到底因何而死,非得掘墳驗屍不可。挖人祖墳着實缺德了些,但在鳳還山修煉了這麼些時守德行早丟到爪哇國去了。戚隱渾不在意,給了那圓臉乞兒幾吊銅板,要他帶路。孟家這事兒已經過去十八年,祖墳早已安靜了。那乞兒貪財,當下答應。戚隱把黑貓從姑娘堆裏抱回來,帶着扶嵐出了門。外面天已黑了,月亮是水白的一團,高高掛在天上。因着要掘墳,他們去買了鏟子。戚隱和扶嵐,一人扛一把,御劍出了城。

孟家祖墳在離城十里地外的牛角山山崗上,夜幕之下,鳳尾森森,歪脖子老樹影影幢幢,低矮的灌木叢在風裏嘩啦作響,月光靜謐地敷在葉片子上,像披了一層若有若無的紗。墳地一看就很久沒有打理過了,長滿了荒草,蕭蕭肅肅一片。剛下過雨,一落地,腳陷在濕軟的泥巴里。

“仙師,您這貓可得放遠一些。”乞兒道,“老人家都説,陳年老屍遇見貓必定詐屍。更何況您這是黑貓,不吉利。”

“這你就不知道了,”戚隱搖頭晃腦,“我家這貓爺,乃是開天闢地第一神貓。無論什麼妖魔鬼怪,遇見它必定,磕頭求饒。凡人只要抱一抱它,財運滾滾,福壽兩全。來,今兒算你走運,給你抱一抱。”黑貓喵了兩下表示同意,乞兒將信將疑,把貓爺抱過來,手上一沉,差點沒兜住。

“還有分量。”乞兒納罕道。

先掘孟懷善的墳,挖了半天才碰到棺材板,用鏟子一敲,噹噹作響,還真是鐵的。撬出棺釘,棺蓋板兒一鬆,接合的縫隙裏咕嚕嚕冒出腥臭的黑水,活像棺材裏有個泉眼似的。乞兒嚇了一大跳,忙叫道:“快上來,這是棺材裏的水,肯定有毒!”

“別大驚小怪,”戚隱説,“這要麼是尸解放出來的水,要麼是土裏的水滲進棺材裏了。看這量這麼大,八成是土裏的水。”江南多雨,三天兩頭下一陣,更何況才剛下過一片雨,這棺材裏沒水才怪。

戚隱掐訣,把沉重無比的棺蓋板挪開,一股死耗子的臭味兒直衝上來,戚隱差點沒把隔夜飯吐出來。掩着口鼻探腦袋一瞧,裏面黯沉沉一片,全是烏漆麻黑的臭水,摸起來油膩膩的,説不出的噁心。骨頭泡在這兒,估摸早就爛了,什麼也看不出來。但不管怎麼説,來了還是得看一眼。戚隱強忍着惡臭,把骨頭揀出來。扶嵐下衣裳,鋪在土坑邊上,戚隱把骨頭放在上面。

骨頭爛得很徹底,有的都成渣了。泡了這麼久,就算是妖,氣息也散了。戚隱問扶嵐:“哥,能看出他到底是妖還是人麼?”

“人。”扶嵐道。

“怎麼看出來的?”扶嵐指了指骨頭,“二百零六塊,人骨的數量。”蒼白的月光下,扶嵐的臉有點不對勁。兩頰微紅,像塗了一層薄薄的胭脂,隱隱有些面含桃花的味道。戚隱有些擔憂,“哥,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是不是中毒了?我聽老人家説,墳裏有種屍氣,凡人瞧不見,有黑的有紅的,只要一口,立馬通體生瘡,七竅血而死。”乞兒抖抖索索地道。

“那你怎麼敢跟來?”戚隱問。

“這不是有仙師您在麼?”乞兒嘿嘿一笑。

戚隱無語,移過眼看他哥。扶嵐蹙了蹙眉心,道:“頭暈。”難不成真有屍氣?連他哥都着了道?不對啊,戚隱低頭看自己,要着道也是他先着,可他一點事兒也沒有。手上髒,不能摸他哥,戚隱湊過臉,碰了碰扶嵐的額頭。額上一片滾燙,彷彿能在上面烙個餅兒,戚隱叫道:“哥,你發燒了!”扶嵐歪了歪脖兒,一副茫的樣子,忽然執起戚隱的手,按在自己的前。他的脯肌緊實,硬邦邦的,心臟在裏面砰砰砰跳動,熾熱得像一團火燒在手心。戚隱臉紅了,縮了縮手,問:“你幹嘛?”

“小隱,心跳得好快,”扶嵐問,“我愛上你了嗎?愛一個人,會讓人覺得頭暈麼?”戚隱明白這廝到底怎麼回事兒了,鬱悶地道:“哥,你喝醉了。燒刀子後勁兒大,你醉了!”乞兒打量他倆,咂着舌道:“仙師,你倆到底啥關係?”

“我們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戚隱回答。

乞兒:“……”正在這時,土坑裏忽然傳來砰砰地拍棺聲,所有人嚇了一靈。乞兒縱起來,躥到戚隱身後,揪着他的衣襟大喊:“拍棺了!你聽,拍棺了!”拍個,骨頭就在他們邊上,還能有誰拍棺?戚隱站起身,正瞧見黑貓蹲在棺材沿上,睜着鬼火似的幽綠大眼眸子,細細地喵了一聲。

“我的天爺,您這貓也忒嚇人了!”乞兒着心口。

貓爺肯定是發現什麼了,只不過旁邊有外人,它不好開聲。戚隱和扶嵐走過去,黑貓一躥,在斜立在地的棺材板上走了一圈。戚隱掐訣,把棺蓋板翻過來,平放在地上。月光下,黑沉沉的鐵皮板子鍍上一層水銀似的,所有人凝眸一瞧,登時吃了一驚。這鐵棺是鐵包木,那鐵皮棺蓋板的背面,木板面兒上,密密麻麻布滿了暗紅的手掌印和深深淺淺的抓痕。

戚隱倒了一口涼氣,頓時什麼都明白了。

孟懷善埋進棺材的時候還沒死,他是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