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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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幾年光景不大好,靈氣漸稀,道法衰,舊説仙門三千,現在好些山頭的門派都關門大吉了,不知道還剩下多少。師父説改看看風水,説不準風水一改,咱們就成人間第一大派了呢。”雲知帶他們走到方才御劍路過的那一片瓦房,這其實是個小村落,土牆瓦房參差排在一起,前面有水井有水缸還有晾衣杆,師兄弟姐妹各自用柵欄圍出各自的地盤,抬目望過去,幾件洗得發白的衣裙掛在屋前,戚隱眼尖,還看見幾件紅肚兜和綠褲衩。瓦房中間是一條泥巴土路,蜿蜿蜒蜒伸向山階。
雲知指了最邊上那一間給他們,“正好空着一間,你倆將就將就,一塊兒住吧。前面那個師弟留了被褥沒帶走,你們可以接着用。”
“前面那個師兄去哪了,怎的不住了?”戚隱問。
“道法修不下去,回家種地了唄。”雲知湊過來,攬着扶嵐的肩膀笑道:“二位師弟,道可不是這麼容易修的。既然入了門,師兄給你提供些方便。”雲知從乾坤袖裏掏出一本藍皮冊子,到扶嵐手裏,“《傻瓜符籙大全》,你師兄我親自編纂,什麼化形符、明火符、避水訣,應有盡有,咱鳳還山人手一本,符籙課有了它,保管次次甲等。師兄看你只有三個銅板,罷了,虧就虧點兒,三個銅板,就當送你了。”扶嵐不知所措地看戚隱,戚隱無語,從扶嵐荷包裏倒出三個銅板丟給雲知,拉着扶嵐進屋關門,“行了師兄,您慢走,我們不送。”雲知的腦袋又從窗欞那冒出來,笑得出一口白牙,“對啦,最後提醒你們一句,晚上別亂跑,別進林。”什麼意思?這破地方難不成晚上還鬧鬼?
想追問的時候那廝已經跑遠了,戚隱闔上窗,這才發現屋子沒燈,黑漆漆一片。重新打開窗,外面已是一片斜陽,橘黃的陽光落在牆角,陌生的師兄弟姐妹在外頭收衣裳,嘰嘰喳喳鬧成一片。大約是晚上山裏愛下雨,大家都忙着收衣裳,沒人有空來認識認識他們。雲知那廝也沒説一聲他住在哪兒,想串個門都不方便。
回頭看,扶嵐盤腿坐在書案前,睜着一雙大眼看他。黑貓巡視着屋內,兩張架子牀各據一個牆角,中間一張黑漆長案,邊上是落地銅燈,沒有燈油,光有一個燈架子。竹簾隔出裏外間,外間放了一張八仙桌並幾個曲腿杌,桌上放了一瓶枯掉的乾花,鐵絲一樣硬。
以後這就是他的新家了,戚隱坐在扶嵐對面,心裏忽然有些惆悵。
吳塘那個家,他再也不會回去了。
“我們是夫了嗎?”扶嵐問他,“夫才住一間屋子。”
“我們是兄弟,呆哥,”戚隱面無表情地説,“兄弟住一間屋子,夫睡一張牀。”
“那我們什麼時候可以睡一張牀?”扶嵐問。
戚隱嘆了口氣,道:“你死了這條心吧,我不會嫁給你的。咱倆都是男的,沒準我了褲子,那玩意兒比你的還大呢。”扶嵐呆愣愣地瞧着他,顯然是沒聽懂的樣子。
黑貓跳上書案,一本正經地説道:“差得遠呢。你出恭時老夫瞄過一眼,呆瓜的比你的大多了。”戚隱:“……”戚隱識相地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轉而打開雲知那傢伙賣給他們的《傻瓜符籙大全》。戚隱對那小子沒抱什麼希望,估摸着也是騙他們錢的。但那小子累死累活把他們載過來,又引他們走這走那,那三個銅板就當辛苦費了。
書編得倒是清楚,每一面都畫了一個符,邊上標註了符咒的名字和功用,越往後符的畫法越難,到最後已經完全是一堆亂七八糟的墨線,鬼畫符似的,看了就頭大。
“這玩意兒該不會要背吧?”戚隱慘叫道。
“當然,”黑貓把爪子按在書頁上,“符籙是讓普通人也能借助天地靈力劾厭妖魔的法子。古時大巫以通天語書於黃金牘上與大神溝通,稱為‘金錯書’。現在黃金牘失傳,只留下這麼一星半爪的幾個詞兒幾句話兒,就變成了符籙。你要是懂得金錯書,自然不用背,只不過你不懂,就只好死記硬背了。”
“啊……”戚隱低頭看那些“鬼畫符”,畫這玩意兒比讀四書五經還難。
“啊什麼啊?”黑貓斜了他一眼,“你要學的還多着呢。符籙的畫法有嚴格的定規,那是在仿造大巫降神的儀式,大巫樂舞以降神,舞步節奏均嚴格按照程式,否則神不悦而不降。畫符也是一樣,起筆頓筆收筆必須步步到位,要不然就借不來天地靈力。”
“你畫個我瞧瞧?”黑貓拍了一把扶嵐,“你畫。”扶嵐指尖凝了一點淡藍的螢光,在空中畫了幾道蜿蜒的線條,螢光靜謐地順着他的指尖淌四散,小小的飛魚在空中游弋。屋子裏一點點亮了起來,温軟的光暈籠罩了他們,屋裏像充盈了無形的水波,波光瀲灩。
戚隱驚奇地睜大眼,道:“這是什麼?”
“我的分【【身】。”扶嵐道。
“好漂亮,”戚隱躍躍試,“呆哥,教我。”
“你學不了啦,再説,你現在靈力也不夠。”黑貓説,“扶嵐虛空畫符是憑藉他的靈力,你沒有靈力,只能用黃紙硃砂畫符。”
“你怎麼不畫?”戚隱問黑貓。
黑貓一噎,哼了聲道:“老夫被封印了靈力,連妖氣都沒,何談畫符?”
“可以試。”扶嵐忽然説。
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