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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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篷,衣襟彆着一朵芬德拉,雪白的玫瑰有着高山白雪的清冷氣質,化為人形高挑優雅,皮膚白皙如他的花瓣嬌。
他輕輕唱出了第一個音,那雙淺的眼睛注視着他身邊的“王后”,月光般清澈的嗓音再無第二個人能模仿,所有的聲音此刻都成為了這清澈月光的配角,只在夜中佔據幾粒星子閃爍的邊角點綴。
若我死去,請將我葬在花園裏。
葬在金絲雀的墓邊,末的夜晚。
他這般唱道。
高明鴻聽到有觀眾低低地發出驚歎,但他卻已經無暇顧忌那些,只小心翼翼地放輕了呼,唯恐打擾了那一泓月盈盈。
國王對面的王后不言不語,穿着紅裙披着紅紗,看不清面容只如一團火焰,靜默而熱烈的焚燒。
他無法歌唱。
每一個音符都在他的喉間翻滾,又在他張開嘴時被了回去。
紅紗覆蓋住他血模糊猙獰的臉,已死之人的歌早在死亡時唱盡。
花朵圍着他們跳着舞,一聲聲哼唱着天的旋律,國王牽住王后的手,沒有人接住唱段最後的尾音。
驟然舞台靜默下來,月清冷悽,將至的天似乎又變得遙遙無期。
“要唱嗎?”烏瑟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高明鴻身後,輕輕把手搭在年輕人的肩上。
“唱、唱什麼?”高明鴻還沒從上一個唱段的震撼中緩過來,一口氣壓在他口壓得他大腦短路。
“這裏是深海。”烏瑟説道。
月光海的最深處,明亮的月裏寂靜無聲。
他寫過一首曲子,高明鴻練習過一首獨唱。
最後在音樂劇中刪掉了的,一首關於大海最深處的歌。
第49章歌聲並沒有停下太久。
短短几秒後另一個聲音就響了起來,從舞台邊緣漂浮的花氣泡裏,輕盈的歌聲泡沫般翻湧,從海底升騰向海面。
暢得像是提前安排好的橋段。
高明鴻沒開嗓沒做任何準備,甚至他幾個小時前剛剛演完一場兩個小時的音樂劇,在舞台上又唱又跳疲憊不堪。
但是烏瑟只是輕輕地提了這麼一句,這樣的場景與戛然而止的靜默,催促着他不得不開口歌唱。
高明鴻知道這首曲子是烏瑟給他心裏那位誰也不知道是誰的最佳男主角寫的,那位本應該是深海的準男主,卻從未被烏瑟提起也從未出現在劇團的歌者。
説不上是烏瑟的白月光硃砂痣,但確實是高明鴻心心念念輾轉反側想要見一面的人物。
想要聽他唱歌,想要聽他唱這首烏瑟專門為他譜的《深海月光》。
那會是怎麼樣的人呢。
高明鴻每一次登上舞台,都會忍不住去想這個問題。
他會怎樣的歌唱,他有着怎樣的歌喉。
若是他又將如何演繹這個角,如何在舞台上唱這首《深海月光》。
高明鴻注視着那片月光鋪滿的舞台,不由自主地邁出一步。所有認——觀眾與演員們——都注視着他,初時窸窣的討論嘈雜在歌聲裏靜默。
班西抬起手,指尖挽過幾縷月光,在高明鴻身後披上水般的紗,又抓住一朵邊上聽歌聽得入的花,用時律的領帶夾夾住別在高明鴻衣襟。
“去吧。”他在高明鴻的背後畫了一個五芒星,手指摩挲的觸讓高明鴻一個靈差點唱破音。
班西輕輕推了高明鴻一下,月光便在高明鴻腳下鋪成一條小路,溶溶月邀請他踏上這個舞台。
舞台上白玫瑰國王牽着往後的手,微微躬身向這位給他們解圍的觀眾伸出手,讓高明鴻搭在他手上適應月光舞台踩上去輕飄柔軟的怪異觸,很多演員第一次踏上這個舞台都會站不穩摔跤,君不見他的王后先生直接飄離地面兩公分,仗着裙子長看不見腳飄得海拔快跟他一樣高。
高明鴻本來就因為藥劑的緣故有點暈乎,踩在這麼一片軟綿綿白花花的舞台上就更加糊,月光把舞台的一切鍍上一層明光,那光芒的碎片像是落在他眼睛裏,又像是落進了他心裏。
月多麼美。
水般將他淹沒。
這樣的月光裏,誰又能想起其他。
高明鴻隱約覺得自己的後背在發燙——班西在他背上摸了幾下的那個地方,舞台上暗下去,唯有一縷縷月光在他身上纏繞,聆聽他完成這首獨唱。
越靠近舞台,神秘就會越古老厚重,這片海洋在歌聲中折服,波纏繞着渴望讓美妙的歌聲永遠停留。
八零三隔着一層紅紗,靜靜注視着高明鴻的身影。
年輕而又熱烈的靈魂在舞台上像是玫瑰綻放,濃烈的彩使得這玫瑰彷彿一團跳躍滾燙的火焰,直直地燒進他的心裏。
八零三見過這首歌,在烏瑟給他的樂譜裏,他讀得懂譜子心裏也有旋律,他知道這是一首難得的佳作,只是看着歌詞想象着旋律,他就已經眼睛酸澀要淌下血淚。
鬼魂的眼睛裏不出透明乾淨的水滴,倒是要給被他哭起來滿臉血嚇到的幾朵伴舞的花道歉。
八零三也聽過這首歌,在他唱不出來的時候,芬德拉蹭在他邊上時看着譜子給他唱過,但那不是深海,是如明亮的月照在玫瑰園裏,一場綺麗芬芳的仲夏夜之夢。
此時他好像一下子就知道要怎麼唱了,堵在他喉嚨裏壓在他心裏的東西被那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