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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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薛清秋像的,當初薛清秋也不問薛牧哪來的,她們看事情都直指本質,不糾纏雞蒜皮。
兩人一時靜謐,只有海衝刷礁石的聲音,帶着奇特的節奏,讓人的心情趨於平靜。
安靜地站了不知多久,孟還真忽然開口了:“我和姬昊有幾個戰友,這些年來大家四處斬除煞,頗有成效。那天在海天島你救了我,就是在斬殺一個很強的真煞……”薛牧道:“恐怕我也是多事了,以你的功力和心境,不可能被煞所侵。”
“倒也未必。”孟還真笑笑:“有人幫一把總是好的,何況還啓發了我新的功法,這對最終之戰有益。”
“最終之戰?”
“是。我們多年除煞,世間煞體的成型速度沒有我們殺得快,現在已經越來越少,還剩一個最強的完美煞體,我們滅不掉。有幾個朋友正聯手將它到無人的冰原,到時候大家合作,一起引動天道的最強一擊,徹底淨化乾淨,這天地就剩一些零星之煞,慢慢除掉就行。”孟還真道:“我此前的佩劍在數月前的一次戰鬥中損毀,重新鑄了一把,先回來取劍,再去冰原和他們會合。”薛牧笑道:“劍還沒鑄好,你等不及了,就跑海外去除煞?”孟還真也笑笑不答。
薛牧問道:“你在等劍,那姬昊在外面幹嘛?”孟還真沉默片刻,低聲道:“大概是在……籌備勝利之後的事情吧。”薛牧不説話了。
遠處忽然傳來一個聲音:“姬昊的劍已經改稱天子劍了,他自命天之子,怕是已經準備好一統六合,代天牧民了。”薛牧轉頭四顧,卻不見人影。
無痕道老祖嗎?
卻聽孟還真道:“囹圄,你走開點,我不和藏頭尾窺人隱私的下九玩意説話。”囹圄笑道:“我卻偏喜歡陰得他們哇哇叫還不知道誰幹的。你不聽,難道還能阻止我説?知不知道姬昊前些子見了誰?”孟還真懶得理會。
薛牧心中微動,問道:“見了一個騙子?”囹圄“咦”了一聲:“你這奇怪的人,有點門道。姬昊前些天見了常不昧,常不昧力主天道化形,看得出來姬昊是動心了。”孟還真幽幽一嘆:“哪裏是常不昧説動了他……分明是他自己本來就想。”薛牧道:“那問題來了,他是自己想也就算了,那個欺……那個騙子為什麼也想他這麼做?”囹圄不説話了,顯然無法解答。
孟還真淡淡道:“不管什麼原因,既然是常不昧想要做的,我們就不該做。”囹圄笑道:“這就不是我管的事了,後會有期。”聲音迅速消失,無影無蹤。
孟還真鄙視地撇撇嘴:“下九。”薛牧搖頭失笑,這些老祖有趣的。比之千年後變異扭曲了的道,他們這才是原始之道,比如這位無痕老祖,就不是影翼他們那種把無痕玩成了刺殺的,他的道歸結底就是背地裏陰人,害得人焦頭爛額還不知道是他害的,他就很樂呵。至於最後什麼結果,他才不管。
結合兩方世界的表現,對於囹圄説的這件事,薛牧心中隱隱也有了數。
那啥常不昧,顯然是欺天宗老祖了。這貨應該是不想要一個統一的安定的世界,但眼下的狀況,姬昊和孟還真這羣人實在太強了,眼見煞將除,世間必將由亂而治,大勢再不可逆,他能怎麼辦?
他是給將來埋隱患吧……讓自家後人揪着這個隱患,再掀煞之世。
虛淨説不是為了滅世,還説讓許不多跟着他混更有利,慕劍璃的純淨劍心直覺到這話不假……原來問題在這裏,他本意確實不是滅世。他們這一門,歸結底嚮往的是混亂無序,虛淨要的就是打亂世間穩定秩序,恢復千年前的這種無序制度啊……老祖宗都給他留好後門了……
虛淨那莫名其妙讓人無法理解的滅世舉措,終於找到了答案。
可薛牧卻更蛋疼了,知道了這些有什麼用啊,解決不了迫在眉睫的問題……既無法阻止千年前九鼎分立,也無法找到千年後九鼎歸一的辦法,更不知道怎麼回去!都不知道那邊到底怎麼樣了……
第七百五十一章難得糊塗夜漸濃,孟還真盤膝坐在岸邊岩石上,閉目入定,直接進入了修行。看上去這些人慣常風餐宿居無定所,隨便找個地方都能過子,已是常態。
薛牧很是無語地靠在石頭上,毫無形象地張腿坐在那裏,他可沒有孟還真這麼大的心,心底焦慮無比。
他不是來旅遊的,是肩負着重任來的,卻毫無線索。
最麻煩的是他還擔心亂説話導致世界線產生不該有的變動,連心裏話都不敢和孟還真攤開來説。
比如他知道孟還真沒多久就要死了……他不捨得這個曾與自己靈魂相親的女子,卻又不知道該不該救。
要是救了,星月宗以後很可能就不是那樣的了,還有沒有薛清秋夤夜嶽小嬋?
要是沒有孟還真與姬昊爭鼎,還有沒有天道碎片打破時空,自己還能不能來這個世界?
要是想辦法幫她搞死姬昊的話,還有沒有夏侯荻?
要是阻止了天道化鼎,那千年後本就沒有鼎,更沒有自己這個人形乾坤鼎,一切都歪了。
這不是平行時空,薛牧很確定這是單線時空,從夤夜神功的誕生就知道了,他是參與了這段歷史,絕對不能瞎搞的,瞎搞的話很可能穿回去就是什麼都變了樣。
他什麼都不敢做。
這種什麼都知道卻什麼都不能做的體驗實在讓人焦躁,加上自己需要尋找的九鼎歸一的線索本找不到,就更焦躁了。
“你心不安。”孟還真閉着眼睛,低聲開口:“你有什麼心事,不妨直接告訴我。”薛牧道:“告訴你也沒用。”孟還真睜眼道:“目前來説,這世上我辦不到的事很少,我可以幫你。”薛牧心中一陣衝動,張了張嘴卻又強自壓了回去。
不是你幫我,是我不知道該不該幫你……你要死了……
他煩躁地站起身來,站到了海邊。
天上的月亮很圓,月很温柔,今晚的海風也不烈,涼拂面很舒服。可薛牧全都無心體驗。
孟還真站到他身邊,很奇怪地偏頭看了他一陣子,忽然道:“你本不存在於世間,我不知道你是哪裏來的,總之來此必然是有個重大的目的。靠你自己這點修行……唔你的修行也很奇怪……算了,反正我覺你本沒多少戰鬥力,在這樣的世道你生存都困難,要怎麼實現目的?”薛牧抿了抿嘴,低聲道:“你既知我有目的,也不怕我的目的將會對你不利?”
“不覺得。”孟還真笑笑:“我反倒覺得你很關心我,那麼即使你的目的對我不利,也不是你的本意。”薛牧嘆了口氣:“放心吧,我的目的與你無關……”
“真不能告訴我?”
“就是想知道天道化形之後怎麼重歸於天,你已經説了你不知道,那再問你也沒用。”孟還真不得其解,皺眉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考慮天道化形之後的事情,為什麼不索考慮直接阻止這件事?”薛牧不知道怎麼回答,索順着問道:“天道是自己化形,我怎麼阻止?”
“不是自己化形,所謂天道有化形之相,那是姬昊試探我的意見。”孟還真淡淡道:“必是他們幾個人分別用不同種類的道源,共鳴於天,呼喚天道而成。”薛牧道:“那怎麼阻止?你一挑九?”孟還真翻了個白眼:“這幫傢伙一意想做的事,我也阻止不了。”薛牧笑道:“這不就得了,你既然阻止不了,還不如跟我一起分析一下,化形之後怎麼重歸於天。”孟還真摸着下巴想了想:“化形之後,肯定是他們人手一個。要重歸於天,怕是得一個個搶過來吧……難度很大啊,那幫傢伙都很厲害……”薛牧心裏一個咯噔。
本來看孟還真的模樣,應該沒有爭鼎的意思……難道她最終去爭鼎是被自己這句話説出來的?
他甚至不知道這是叫做自己又推動了歷史進程呢,還是該責怪自己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