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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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躁加狂躁,又能怎樣呢?
可以受的是力量澎湃地增長,天道的大門恍恍惚惚,似乎就在面前。
合道之門……
常天遠仰天大笑,狂猛的劍氣捅進了冰獸口中,無論裏面還有多少人,是死是活,那都不要緊……
大口用力地咬合,被他的重劍卡住,常天遠用力催發着所有的劍氣,在冰獸口中四散暴起:“合道就在這裏,薛清秋,藺無涯,你們沒我快!”
“砰”地一聲,後背忽然傳來一陣劇痛。
常天遠的劍氣頓失,被冰獸口中濃霧重重地撞上,繼而裹得嚴嚴實實。
濃霧之中,常天遠猛地噴出一口血,轉頭看去,一個灰衣人影,左袖空空蕩蕩,右手舉着一個圓盤,圓盤轟在他背上,又飛速撤退。
“虛淨……我艹你……”
“瞞天過海盤已經記下了常兄的一切,海天閣本座會替你管好的,常兄安心去吧,哈哈哈哈……”常天遠再度噴出一口血,很快被洶湧的煞氣徹底包圍,瞬間中狂躁之氣衝透靈智,所有的意識都被戾氣佔得滿滿當當,再也沒有其他。…………一輪烈在慕劍璃眼前綻放,她的劍尖刺在烈中心,恐怖的劍意刀光織在一起,在正中爆出了淒厲的迴響。
四周的冰壁冰層開始皸裂,塌陷,就像是當初藺無涯與薛清秋之戰的重演。
一劍於虛空中劃過一道銀月般的弧線,在空氣中如水一般穿行,整個劍勢已經與周圍融為一體,飛光四周無數細小的波紋時隱時現,如同最美麗的氣泡,生命只有短短的一瞬間,隨之就會破滅。
生與死的分界,無情與有情的融,在極致的死意之中綻放出最美的生機。
如同后羿帶着希望向烈的長箭。
當劍尖一點白光與烈接觸一瞬間,那烈如被戳破了的氣球一般,內裏所有刀氣在接觸的一瞬間化為光芒萬道,鋪天蓋地地洶湧襲來,如同普照世間的光輝。
只是這光輝之中再看不見陽剛與偉岸,只有毀滅的暴戾,要燃盡世上的一切,使大地乾涸,草木不生。
劍身周圍圍繞的劍氣依然在繼續生滅變幻,無數生機在其中充盈,轉眼間眼看又將補充起來。
生的盡頭是死,死的極致求生,生死之間,便是萬物生滅,枯榮輪轉,永無停息。
那充滿凌厲殺機的劍尖,在這一刻彷如花苞怒放,青葉芽,生機盎然,本來已伸展到極點的劍勢竟是再出旋轉花瓣,四周劍氣被引至赤紅的刀芒之上,如一滴滴清晨朝,在陽光下晶瑩剔透。
這是生機與毀滅的極致轉換與對決。
原本是普照萬物的暖陽,變得炙烤天下,本是毀滅生機的劍光,卻是綻放繁華。
風烈陽陰沉着臉,並左掌為刀,輕輕一劃。
一輪刀光從另一側切割而來,所過之處,冰層爆碎。
慕劍璃左手捏着劍訣,卻沒見什麼舉動,反而有一枚小小的青玉劍印,從她的戒指裏跳了出來。
問劍宗宗主劍印,也許古往今來都沒有幾個宗主真正動用過。
慕劍璃左手一彈,小小的劍印忽然劍芒大漲,變成了一柄通天徹地的巨劍,衝着那輪刀光碾壓而過。
劍印既出,生死同歸!
遠在數千裏外的問劍宗內,生死鼎光芒大盛,劍氣沖霄而起。
本沒有生,也沒有死,只有輪迴。
“轟!”劍印與烈對決,飛光與長刀互,地動山搖的場景之中,兩個人影刀劍擊,靜止在那裏。
風烈陽的口慢慢地被鮮血染透,瞪視的紅瞳裏神采難明。
慕劍璃的嘴角也同樣慢慢滲出血跡,在白玉般的角,悽美的豔麗。
第七百零八章誰對誰錯“剛才……我的力量比你強。”風烈陽慢慢開口,聲音有些嘶啞,但紅瞳卻沒有之前那麼酷烈,變得有些複雜。
慕劍璃沒有回答。
“我的戰技磨鍊甚至強於你。”慕劍璃還是沒有回答。
“我只是吃虧在……沒有你們超級宗門的底藴,沒有層出不窮的異寶,是麼?”慕劍璃終於答道:“便是沒有劍印,你我最多同歸於盡。你的力量與戰技是強過我,卻為何只能得到這樣的結局?”風烈陽沉默。
慕劍璃又道:“是自己練的,自己悟的,才是自己的。無論是服用異寶驟然助長,還是因為毀滅之意強化了力量……那都不是你自己的,你的力量掌握有了瑕疵,戰力並沒有你自己想象的高明。”
“不,那就是我自己的!”風烈陽抬高了聲音。
慕劍璃沒去爭辯,閉上了嘴。
“我一直追逐,卻趕不上你,還不是因為你自幼在問劍宗門,有藺無涯的指導,有無數宗門秘地的磨鍊,有生死鼎可參……我沒有,我只有殘缺不全的炎陽神典,那是從半本星月神典裏改造而來,還要我自己去慢慢琢磨完善……我沒有宗師指點,沒有宗門洗練……我追不上你,非我之過。如此刻……也非戰之罪。”慕劍璃嘆了口氣:“你可以這麼認為。”風烈陽的聲音忽然變得急促:“如果讓我和你有相同的境遇,我能比你強,還能比薛清秋強,我能成為天下至強者,對不對?”慕劍璃安靜地看着他的眼睛,那紅瞳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點期冀。
她慢慢道:“也許。”風烈陽微微一笑,帶着點喟嘆之意:“之前説的一些話冒犯了你,其實只是有意挑惹你的怒火,動搖劍心的手段……向你致歉。”慕劍璃點了點頭。
風烈陽低聲道:“我一生不好女,不貪享樂,心無旁騖,只圖武道攀登,走向力量的極致……薛牧凡事與我相反,但風雲卻因他而叱吒,彷彿世上已經沒有我的位置。我很困惑也很不服,我覺得我才是對的,他只能讓世人劍心消磨,從此不復武道之盛。難道你真不知?”
“我知道,從我看見他的第一眼就知道。”慕劍璃平靜地道:“但我覺得,或許那沒有什麼不好。”
“你們都背叛了武者之路,我才是對的。”風烈陽喃喃道:“我才是對的,只是我欠了運氣……”萬千劍意從他身周各處綻起,帶起了無數悽美的血花,血花裏帶着淡淡的霧氣,四散消失不見。
原來剛才的鋒裏,生死相合的劍花已經侵入了他渾身要害,他已經敗了。
慕劍璃靜靜地看着風烈陽渾身浴血的模樣,血花合着冰霧“噝噝”的響,很美,就像是陽光曬在積雪上,消融的聲音。
風烈陽睜着雙眼一動不動,已然氣絕。
死了還是站着的,屹立如山。
慕劍璃沒有再看,慢慢轉身,剛剛邁出一步,“噗”地一口鮮血噴在冰面上,她辛苦地柱劍於地,神蒼白地息。
前方的冰霧裏忽然傳來“轟隆隆”的聲音,似是有什麼在接近。
慕劍璃深深了口氣,猛地仗劍而起,飛光指向冰霧深處。
一個巨大的冰球慢慢從薄霧中顯現,身邊跟着一個人影,手持重劍。
“冰獸履霜?常……天遠?”慕劍璃瞳孔微微一縮,她認出了這兩個身影,心卻不覺下沉,沉到了冰底。
上古冰獸,虛之巔。雖然眼下看着千瘡百孔,四處劍痕,但在這冰底祟之地,慕劍璃很懷疑它的實際戰力並沒有減弱多少。
而常天遠渾身是血,眼睛裏沒有眼球眼白,只是徹底的一片血紅。他的神情猙獰,略彎着,口中“嗬嗬”地發着無意義的音節,形如野獸。
慕劍璃知道,他已經不是常天遠了。如果説風烈陽之變起於他自己的內心,煞只是起了引導作用,他還有自己的戰意和基本理智;那麼常天遠這就是徹底的煞附體狀態,本沒有任何為人的理智可言,他存在的一切價值就是毀滅和殺戮。
真正概念上的“煞”,只為了毀滅而存在的東西。
慕劍璃內視了一下。
剛才風烈陽説得沒錯,吃了玄天草的風烈陽理論上無論力量還是戰技都是比她強的,她取勝相當艱難,怎麼可能不受傷?以眼下的傷勢,單獨對付這兩個怪物的其中之一都沒有把握,二者齊至,她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