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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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逆賊一黨了?我、我要讓爺爺彈劾你們!”
“本公子乃是吏部趙天官親侄,定要讓家叔參爾等一本!”
“本姑娘世代名門,先祖曾隨太祖征戰天下功勳累累,世襲罔替衞國公,我也是逆賊?我要讓我哥哥打死你們……”一羣連虎皮都還沒披徹底的城衞哪裏敢和這幫無法無天的公子小姐放對,本來真要打起來或許還能招架一二的,在這夥人了身份之後直接全蔫了,連個招架都不敢,只剩下抱頭鼠竄。
可憐城防司在此世的第一件任務,就在一羣皇親國戚勳貴高官子弟的圍毆之中被打得落花水,狼狽逃出了好幾條街,後面還追着無數義憤填膺的粉絲們,跟攆兔子似的一路直攆出了京師城門。守城門的城防司同僚眼睜睜地看着,連攔都不敢攔一下。
小艾笑眯眯地在領頭的王少門主衣襟上了封信:“我家總管致陛下的私信,煩請轉達。”臉都被揍成了豬頭的王少門主哪裏還敢多話,連滾帶爬地跑了。
片刻後,姬無憂臉鐵青地看着薛牧的留信:“陛下別這樣,星月宗京師分舵向來都是擺爛分舵,連個入道者都沒有,現在更是隻做報紙編輯和文藝工作,堂堂帝王欺負她們好意思嗎?既然人與人之間連個基礎信任都沒有,那過兩天會有我星月宗武力側的人員進駐,只是為了保護小姑娘不受帝王所欺,這想來真是讓人搖頭不已。”
“另外我也知道陛下到底想找什麼,但那玩意已經不在京師分舵了,具體在哪不告訴你,反正沒必要衝着小姑娘們動腦筋,真沒意義。”
“竊以為身居九五之位者,肩挑社稷,任重道遠,當為生民謀福祉,為萬世開太平,忠志之士看在眼中,自然全心擁戴,無堅不摧。先帝雄才權略,世間少有,然大行至今,功過難評,朝野爭議久,諡號懸而未決。薛牧念及先帝種種,未嘗不追憶嘆息,陛下豈無所思?”
“牧曾聞,外內思索曰思,念終如始曰思,闢土兼國曰思,追悔前愆曰思。竊以為先帝之諡,思字可也。”
“而敬德光明曰熙,謀慮不成曰息,陛下百年之後,不知是熙是息?”這詭異的筆鋒從大白話急轉成了掉書袋,可姬無憂卻緊緊盯着最後掉的書袋,目光久久未曾挪開。
旁邊的內衞瞥眼看見,大氣都不敢,生怕姬無憂暴跳如雷。
過了好久好久,姬無憂忽然一笑:“哪來這些聞所未聞的這曰那曰,這薛牧還能完善諡法,有才是真有才。周思宗……還算合適。”內衞們面面相覷。
姬無憂一抖信紙:“來人,將此信裱糊起來,就貼在朕的書桌右角,時時思之。”內衞統領唯唯而去。他知道姬無憂輸了這一場,會拿來作為座右銘“時時思之”的,多半不可能是“敬德光明”,而是如何才能“謀慮有成”吧。
第五百七十七章新家靈州,夜縣羣山。
靈州本屬山林地貌,山脈繚繞,綿延數百里,從空中俯瞰,郁郁青青,到得夜間便與一片茫茫的夜融於一體,不知天地。
山峯普遍不高,多數都只是一兩百丈甚至更低,最高峯便在夜縣與靈州之間偏東側,名為望月峯,一共也就不足四百丈,按現代説法也就是海拔一千兩三百米,在此世真算不上太高,但放在現世也有個南嶽高度,作為一個山門所在是綽綽有餘了。
星月宗山門便佇立於此,站在官道上大老遠望去,就能看見山間佇立碩大的漢白玉石門立柱,石門上方鎏金大字“星月宗”,在陽光之下熠熠生輝。
石門之下,青石台階一路上鋪,蜿蜒而上,山中亭台飛檐,仙氣隱隱。有護山大陣環繞外圍,走進了就能覺肅殺的壓力。
兩列月綢衫少女立於山門兩側,中按劍,肅然立。
山門內部應該還有許多建築沒有徹底建成,還能看見有民夫扛着各類石料木料拾階而上,但整體上已經很有一個大宗大派的模樣了,這對於一年多前還在為了百兩千兩銀子的損益而頭疼的星月宗來説,簡直無法想象。
薛牧牽着夤夜,身邊跟着卓青青,祝辰瑤和蕭輕蕪作為客人跟隨來訪。
站在山門前,眾人駐足而望。夤夜伸着小手撫摸山門立柱,大眼睛裏居然閃過了一絲淚意,緊緊咬着下才忍着沒讓眼淚掉下來。
卓青青抬首看天,輕輕嘆了口氣。
星月宗躲藏千載,薪火相傳至今五十代,從來沒有想過能有一天佇立山門,傲立於羣山之巔。
薛牧曾説他是來幫愚公的,目前為止他完成得完美無缺,讓星月宗裏任何一個人來説,都無法挑剔。
祝辰瑤和蕭輕蕪作為客人也不得不讚嘆這番成就,雖然她們自己就出於名山名門,自家千載底藴看着更美更莊嚴,但這種從無到有的建立過程無疑能讓人的心更加澎湃。
看山門少女們的表現就知道了。看着薛牧帶人迴歸,少女們眼中全閃過驚喜之,繼而神肅斂,齊齊單膝敬禮:“參見總管,夤夜師叔。”薛牧愣了一愣:“誰定的跪禮?”
“沒有人定,這是大家自發的,總管當受此禮。”妹子們抬頭看他,眼裏盡是狂熱的光彩,如同當年看着以一人之力帶領星月崛起的薛清秋一模一樣。
威望是這麼來的,不是整人整出來的,也不知道姬無憂想明白了多少。
“都起來吧。”薛牧抱起夤夜,邁步上階:“好不容易直膛站起來,又何必再向誰跪下?”妹子們站了起來,眼裏的光芒更狂熱了。
薛牧身後祝辰瑤撇撇嘴,低聲咕噥:“就知道説好聽的……是誰在榻上總喜歡人家跪下面的……”薛牧走在前面目不斜視:“那是兩回事……”蕭輕蕪也在吐槽:“還不就是説好聽的騙得更多女孩子跪你下面……”
“現在有人想跪我都不敢要,覺到了嗎?來自山巔冰冷的殺氣。”
“那是山風,爸爸。”
“是嗎?”薛牧抬頭,山上雲霧繚繞,一眼看不見盡頭。
讓卓青青帶客人們先去安置,夤夜自己跑去山間各地看宗門整體模樣,薛牧獨自一人來到了主殿。
主殿在山峯約三分之二的高處,更高處是薛清秋等人的起居修煉之地,山巔是虛實鼎所在,已有星月宗長輩自發護鼎,整個模式和正道各宗已經沒有區別。
踏上主殿外,薛清秋就站在石階盡頭安靜地看着他。她的身後是一個大銅鼎,檀香在身後鼎中飄起,舉頭看着,縹緲得如同仙境中人。
“回來了?”
“回來了。”簡單對話間,薛牧正好走完台階,站在她面前。
薛清秋神平靜,目光卻彷彿藏了霧,一切心思遮掩得模糊不清。
“四處看過了嗎?”
“還沒有。一路直上,先來見你。”薛清秋目光動了一下,似乎有點兒笑意:“怎麼聽起來……你有那麼點心虛,像是做錯事的孩子怕挨家長罵似的。”薛牧笑了一下:“如果説此世有個讓我心虛的人,那就只有你了。”
“是嗎?怕我揍你啊?”
“你可不是揍過我麼?”兩人對視間,眼裏都有些追念。
薛牧在此世唯一挨的揍,就是薛清秋教他練功之時了他鞭子……與其説這是捱揍,不如説是亦師亦姐的指導督促,那是有人管着的覺。
而其中摻着曖昧難明,就像是血氣方剛的少年時,悄悄往給自己做輔導的姐姐衣領裏偷看進去,那一抹嫣紅掠過,難以言説的神馳心蕩。
於是家便在這裏。
“我可不敢揍你了,我的薛侯爺。”薛清秋笑了笑:“如今侯爺之勢早就超越了星月宗這點盤子,我若不想退回舉目皆敵的環境,都不能得罪了我們侯爺。”薛牧無奈道:“何必説這種話……不管我在外面怎麼開拓,後盾從來都是藉着你的威勢。就像當初説,我在外面搗了亂,姐姐幫我揍人去。”
“這次你搗的這種亂讓我揍誰去?還不是隻能揍你!”
“呃……”
“再説了,我為什麼不能説這種話?”薛清秋一直濛難辨的眼神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