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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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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但特別有趣,很多人買這期報就是想看看今天的報對劉侍郎又有什麼説法。

果然沒讓大家失望,人家不説話都有得黑……

哪怕有些人也看得出來劉永這是被故意黑了,但才不會在乎呢……有得樂就好了。這叫名人花邊,哪怕再過千年都有無數民眾就好這一口。

甚至有些人寫信給刊物司,建議以後固定出這種報道板塊讓大家一樂嘛,光是看大事記和新秀譜,對名人信息知道的還是不夠充足啊……

黎曉瑞收到了這種反饋,托腮沉

她知道公子本來就有這種意圖……等到花邊八卦深入人心,可以一言捧人成聖,可以一言貶人入魔。時機差不多到了麼?

無論如何,先拿這位劉侍郎再做一做實驗吧。

於是次劉永頂着黑眼圈咬牙切齒地繼續去城主衙門收集薛牧黑材料鐵證時,再度見到了端茶遞水的黎曉瑞。

“……”這真真是叫做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劉永從來沒有覺得一個小姑娘可惡到這個地步,真的恨不得一劍把這個看似很漂亮的小姑娘削成十七八塊。

黎曉瑞笑眯眯地正要開口,劉永便提前打斷:“靈州報扭曲言論,敗壞名譽,本使會請政事堂公論,要一個説法!”

“哦……”黎曉瑞還是很老實地點頭:“我知道了……”劉永實在不想繼續應付這個可惡的記者,以至於連本該考核的其他官員事宜都沒再理會了。匆匆取得薛牧瀆職的各項鐵證之後,當天連午飯都沒吃,就狼狽萬分地離開了靈州。

這絕對是他這次領了察舉使命出巡以來,駐留得最短、做事最草率的一個地方……

他沒想到的是,就連離開了,靈州報都還在鞭屍:“朝廷政事堂不或將公議劉侍郎青樓問題。敬請期待星月宗駐京記者後續跟蹤報道……”第四百八十二章武道之世的朝堂風察舉使不是一個人走遍天下,絕大部分地方是由部下去的,劉永自己只走一塊區域,當然重點就是靈州。如今被折騰得靈州呆不下去,劉永其他地方也就隨便走了走,便徑直回了京師。

他憋了一肚子氣,既要讓政事堂整改亂來的報紙,又要狠狠地告一次薛牧的黑狀,他甚至覺得薛牧這樣不僅要撤職,還要查問!

怒氣衝衝地剛回京師,面就有人含笑相問:“劉侍郎靈州風,羨煞旁人,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我風!”

“啊,是在下失言,劉侍郎喜歡的是良家。”

“我……”劉永悲憤地拂袖而去,家都不回了,直奔太子府邸。

姬無憂定定地看了他老半天,看得他心中發,才慢悠悠地取出兩本奏摺丟給他:“這是明早政事堂朝議的內容,李公公分發而來,你也看看。”劉永心中泛起不祥的預,顫抖着手打開了奏摺。

怎麼也不敢想象,自己還沒在朝堂上怒叱薛牧瀆職,薛牧對他的彈章倒先到了:“長信侯、靈州城主薛牧,彈劾察舉使劉永瀆職枉法,自臨靈州以來,成天在青樓之事上與人糾纏,靈州官員考核一概不問。靈州官吏數百,細督查一月難盡,而其人兩天即走,可知均為過場,敷衍責!如此敷衍,如何負責察舉要事,臣請議撤換欽使,否則國家千年察舉必壞於小人之手!”下面是劉貴妃清秀的字跡御筆代批:“分發朝議。”還是朝議,百官共議,而不是政事堂小範圍議事……

劉永仰天噴出一蓬血霧,直接氣暈過去。

姬無憂暗歎一口氣,他從來沒有低估薛牧,卻也沒想過薛牧還會玩這套。這個彈章的關鍵就在於,劉永確實是只為找薛牧麻煩而去,對於其他考核任務真是過場。如果沒被記者搞得焦頭爛額也就罷了,他或許還會做細些,可被折騰得呆不下去,其他事兒居然忘了……兩天就結束工作回京,落人話柄。

報紙抹黑只是一個步驟,出劉永自己的破綻才是真意。

這回麻煩了……

薛牧在朝中又不是沒人……姬無憂幾乎可以預見,劉永對薛牧的黑材料,會和這份彈章湊在一起議,把一個官員督查的正規事件變為互相攻擊,兩黨撕

這種撕撕不完的……等撕出個結果,恐怕幾個月過去了,薛牧早就可以在城主任上做出其他成績,堵住任何人的口。

直接換個察舉使,不去這種事上爭執,或許是最準確的破局思路。姬無憂很快做下了決定。

一早,百官上朝,劉永病懨懨地站在隊列裏,着無數同僚詭異的目光。

這位可真是大明星了,最近幾天都沒有比他更火的……

龍椅之後,有一面小簾,李公公立於簾前,劉貴妃隱於簾後。此世朝堂有個最好的地方,就是沒有什麼百官參拜,有事啓奏無事退朝的破規矩,劉婉兮很乾脆利落地在簾後道:“昨晚分發今朝議之事,諸位有什麼意見?”劉永出列,也沒有跪拜的規矩,作揖道:“臣下有愧職守,願受懲處,另擇賢能重為欽使。”劉婉兮愣了一下,倒沒想過他們這麼直截了當壯士斷腕,便問蘇端成:“蘇相有什麼意見?”蘇端成明顯是姬無憂一黨,早已溝通完畢,聞言直接回答:“可以,新的察舉使還請諸位共議。只是劉侍郎原先所做的工作,是否有需要向貴妃稟告的?”劉永立刻捧出一大摞材料:“靈州城主薛牧,就任以來,一件政事都沒做過,這裏是一年來的政事紀要和靈州城官員問詢記錄,請貴妃過目。”劉婉兮沒去讓人接材料,反而搖頭道:“今晨靈州新到了一份奏章,李公公給諸位念念。”李公公從袖子裏摸出一份奏摺,笑眯眯念道:“長信侯、靈州城主薛牧奏:臣本江湖草莽,不明朝廷規制,多項政務不明章程,年來頗有疏漏,慚愧無地。譬如臣本以為,官員吏治乃察舉之事,城主不應多加手,然近見察舉使瀆職不問,臣心甚是憂慮,冒昧自查屬官,頗有所獲……”劉永差點想大罵無恥!你一件事都沒做過,是可以説一句不明規制不明章程的緣故輕描淡寫嗎?

很可惜眼下沒有人聽他罵娘了,每個人的心思都被接下去的言語引:“……靈州採風令,舉孝廉三人,本侯派人核實,皆魚鄉里,不敬師長,不養父母之輩,僅以巨資收買採風令,上下推舉,竟成孝廉。而察舉使不加詳查,信手評為優等……”百官的目光落在劉永臉上,火辣辣地疼。

“又有典農令,貪墨優質良種,敗壞靈州收成;城建司工吏,連條青石板都貪,上下勾連,中飽私囊,觸目驚心,而察舉使視若無睹。本侯意嚴加治理,明正法度,還靈州清朗……”後面還有很多,都是證據材料,李公公慢悠悠地念着,劉永已經有點耳鳴聽不見了。

這份奏摺原本是凸顯了城主不管事導致的吏治敗壞,是薛牧自己的罪過。但在這個背景下,反倒是成了他這個欽使尸位素餐的證明,人家薛城主還在為欽使沒做的事擦股,一心為公來着……

至少能證明這個城主有在做事啊,不然這麼多證據一樁樁一條條的可不是説有就有的,你説他什麼都不做,站不住腳嘛。

好不容易等李公公唸完,李應卿悠悠道:“長信侯前幾曾經給本座來信,説要給靈州城內鋪路和設計地下排水系統,那時候察舉使可沒到靈州呢……要説這個城主不做事,本座可不服。”鄭冶之擺手道:“得了,這事還有什麼好議的?新的察舉使去別處就是了,靈州就那麼回事,薛牧的水平本座瞭解。”姬無憂:“……”媽蛋這是朝堂,不是江湖聚會,有你們這麼表態方式的?什麼叫“得了”

“就那麼回事”?

陳乾楨捋須道:“可以可以,討論新的察舉使人選吧,靈州不用管了,薛牧這樣的人還治不了一個小小靈州?不怕人笑話。”

“……”姬無憂深深了口氣,也隱隱到了劉永那種想要吐血的心情。

這夥所謂的“輔國五臣”,真是把朝堂當江湖了啊?

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