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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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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端端的怎麼會對自己這幫人有善意?

“苦意是什麼概念?”

“她內心畏懼。也就是説她對我們有好,但怕我們。”

“……”這回薛牧真沒法通過這種簡易方式去判斷了。人心本來就是複雜的,事關重大,這種奇怪的態度更不能隨隨便便去腦補解釋。他沉片刻,低聲道:“她就給你了,盯着她的一舉一動,不要讓她發現。尤其是入夜之後……我想知道她見了什麼人,説了什麼話。”嶽小嬋恍然:“你是故意在她面前説,就是想看看她會不會去見誰!”薛牧頷首道:“不錯。藥王谷並沒有主謀的道理,如果她有問題,只可能是受了誰的蠱惑主使,那麼就必然會找某個人的。”夤夜擺着三無臉,肅然點頭:“小嬋,知道虛是用來幹什麼的了嗎?”嶽小嬋深深了口氣,強忍着把她啪飛上天的情緒,問薛牧道:“那我們怎麼做?”

“我們分兵。我先救人,夤夜在這兒保護我,同時觀察蕭輕蕪。小嬋青青劍璃去城裏,設法打探到言的源頭,這事很難,我不期待今天就能出結果。你們不用循規蹈矩束手束腳,可以使用任意方式,什麼攝魂控心的只管用,但注意隱秘,小心打草驚蛇。總之此事極度重要,不是仁慈的時候,自己把握。”這話倒有一半是説給慕劍璃聽的,怕她會對星月宗的某些手段起反。慕劍璃微微一笑:“薛牧,你可把劍璃想得迂了。”説完抱劍一禮:“我們去了。”嶽小嬋卓青青也知事關重大,沒有多言,和慕劍璃一起轉瞬去遠。…………薛牧很快就變成了這個隔離區的萬家生佛。

自從他開始行功救人,祝辰瑤和那幫和尚尼姑漸漸發現自己“失業”了。

薛牧一個僧房一個僧房地走過去,每到一個房間,站在中央立定,然後雙掌在前虛抱,毒功默運。剎那間屋內毒氣狂卷,四面八方所有病人身上毒素都似乎受到了召喚,洶湧澎湃地蓬而起,在屋子裏漫天呼嘯,集中成了墨綠毒氣,又繞成了龍捲風,最後盡數席捲到了薛牧虛抱的雙手中間,變成了越來越大的圓球。

然後圓球慢慢被薛牧收完畢,絲毫不留。

整間僧房原本瀰漫着的穢氣毒氣死氣眨眼消失不見,一片晴朗明淨。所有病人的肌膚都回復了正常的澤。

有些中毒已久的,還病重不醒,有些剛染毒的,就發現自己好像已經沒事了……

居然就這樣痊癒了!

謝恩公大恩大德!”

“不知恩公高姓大名,我等要為恩公立長生牌位……”在動的人羣中,薛牧笑着搖搖頭,慢慢擠了出去,沒有領受眾人的謝。

雖然毒不是他下的,但毒是他帶到這個世界的,並且有人下毒也是為了對付他,可以説這裏的人都是被他害的。只要認知到這一點,就無法安然享受人們的謝意。

他只能盡所能地多收一些,早點讓這些人離苦海。

原本薛牧在第一個房間開始行功時,還沒什麼人留意到。等到歡呼聲從第一個房間響起,沒過多久第二個、第三個,連綿的歡呼和謝之聲響徹天地,震驚了寺院內的所有人員。

包括後院正在研究新藥的蕭輕蕪,也包括前廳正在照顧病人的祝辰瑤。

無數和尚尼姑站在門口圍觀薛牧行功的壯舉,蕭輕蕪和祝辰瑤也趕了過來,站在人羣裏默然看着。

到了第十個房間時,薛牧臉微微發白,額頭開始滲出汗水。

他的毒功修行,築基就是以收毒素起始的,做這種事原本就跟別人打坐一樣自然,更別提這還是與他同同源的毒素,萬分契合體內毒氣轉,都不要費多少勁去融合化用,收起來跟吃飯喝水似的簡單無比。

不但如此,還能壯大修行,本該是來撿經驗的才對。

奈何基數太大了……彎撿一枚銅板很簡單,可彎一千次一萬次之後,哪怕一大顆鑽石在你面前你也沒有力氣去撿了,差不多這個概念。

正常來説,也該適可而止,一天做一部分,慢慢來。可今天薛牧默不作聲的一路收,本沒有休息的意思。

夤夜一直默默陪在身邊保護他,她大約能夠理解薛牧在想什麼。薛牧不是聖母菩薩,甚至都不太算得上是個好人,和妖女妖人們總是臭味相投,但他是有底線的,在某些方面説他是個正派也毫無問題。總之自從知道這毒真是他的,薛牧心情就沒好過,既有被冤枉的怒意,有洗嫌疑的自我表態,也有確確實實的自責難過,和徹底解決此事治病救人的責任

救人也是自救,至於二者哪個更重要些,薛牧自己也未必分辨得出來。

夤夜明白他的心態,雖然在夤夜的角度看來這事跟爸爸一點關係都沒有……

到了不知第幾個房間,薛牧正要運功,忽然身子一軟,差點摔了一跤。夤夜極其迅速地扶住,低聲道:“爸爸歇會,不急於一時。”薛牧嘆了口氣:“怎能不急……”夤夜正待説什麼,卻見祝辰瑤從門口排眾而入,站在薛牧面前。薛牧正在彎息,忽然眼前出現了一雙鞋尖,他愣了愣,抬頭看了一眼。祝辰瑤安靜地看着他,眼裏閃爍着極度難明的意味。

兩人默默對視了一陣子,祝辰瑤輕聲道:“休息一會吧。去後院……我在此有客房。”第二百四十四章不肯回頭後院本就是寺院接待來訪客人的居所,蕭輕蕪祝辰瑤等遠來者都有一個小房間。房間很簡樸,但素雅乾淨,在此地愁雲慘淡的氛圍之中算得上是別有清淨。

薛牧疲憊地靠在椅子上,看着桌上的一盆花:“這花倒是漂亮的,什麼名字?”祝辰瑤站在他面前,奇怪地看了他半天,啞然失笑:“我的公子,連芍藥都不認得?”公子……

自從此番再見,這是祝辰瑤第一次喊出這個稱呼。

雖然帶着些揶揄之意,但這稱呼一出,兩人都無可避免地想起了那一夜的纏綿,確切地説,是祝辰瑤的討好侍奉。

時至今,哪怕面上看去兩人沒什麼瓜葛,而且面對面站在一起也是一副平等談的模樣,但實際上兩人的心態上還是有着高低,祝辰瑤站在薛牧面前,打心裏就不自覺地矮着一頭。

這種覺讓她很憤懣,但憤懣之中還是難免的帶着更加複雜的心情。

當初薛牧的想法徹底得到了證實:通向女人心靈的通道,確實是那啥。第一次被你拿走了,你在她面前確實是不一樣的。也許現代女已經薄弱了許多,但古時女俠,真是無法忘懷。

薛牧的聲音有些疲憊沙啞:“這聲公子,可是很久沒聽見了。薛某當不得冰仙子這等稱謂。”祝辰瑤抿了抿嘴,低聲道:“你氣我之前説恩斷義絕嗎?”

“那倒是不氣。”薛牧淡淡道:“你我之間,情況本就特殊,早先天香樓內你還站我一邊,我已經很意外。”祝辰瑤嘆了口氣,緩步上前,站在薛牧身邊,掏出一方絲巾輕輕擦着他的汗水,低聲道:“當初辰瑤就説過,你笑我虛榮浮華,我認,但辰瑤不是水楊花之人,相比於孟飛白那些人,親疏之別自然是有的。”隨身的絲巾,帶着温暖和悉的體香,薛牧閉目受了一陣,低聲道:“只是親疏之別?”祝辰瑤纖手微微頓了一下,沒有回答。

薛牧又道:“你邀我去靜心庵一會,當時是想跟我説什麼?”祝辰瑤低聲道:“其實也沒什麼,只是乍見慕劍璃和你……我一時彆扭……事後想想,也沒什麼可別扭的,慕劍璃自命孤高,還不是和辰瑤一樣的被同一個男人採了。我還比她好點,看她那樣子就是情深重不可自拔,辰瑤倒還能自主呢。”薛牧啞然失笑:“你對劍璃的敵意,好沒來由。”祝辰瑤笑笑:“在你面前,我也不裝模作樣。我對她的敵意不是一天兩天,你比誰都清楚。要不是憋着勁兒和她爭風頭,我也不會被你……被你……”説了一半,終究沒説完。

薛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