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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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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總有人慾壑難填。”虛淨撫掌笑道:“起碼老道沒有。退一步説吧,別人要做這種事很難,可為什麼老道覺得薛總管做這種事輕車路呢?星月宗眼見天翻地覆,大家都看在眼裏,便是帶着魔門崛起,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薛牧嗤聲道:“説這個有什麼用,不要告訴我你們也能聽我指揮。”虛淨不答反問:“薛總管可知,我們欺天宗的最大宿敵是誰?”

“玄天宗和無咎寺都有吧。”薛牧想了想,笑道:“都是窺測天機,同屬剖判陰陽,有人是名門正宗,有人是街頭騙子。這便是宿敵了吧?”

“不錯。”虛淨一直有些吊兒郎當的神慢慢收斂:“世人道我欺天宗在於欺,所以不認賬。卻忘了天機不可輕,他們又什麼時候全説實話了?還不都是能忽悠就忽悠,大家半斤八兩,憑什麼我們就是陰溝裏的老鼠?”這麼一説薛牧也來了點神,他現在對探索這百家之道還真的很興趣:“那差別到底在哪裏?”第二百一十七章做自己就好“老道曾經和令姐説過,我們叫欺天宗,不叫騙錢宗,騙人錢財並非我道。”虛淨神慢慢動起來,雙手揮舞着:“薛總管可知,看見的東西越多,往往就會越是絕望。你總會覺得,一切就像有一條線系在你身上,如同木偶一般,無論你怎麼去做,都逃不開註定的網。”薛牧悠悠道:“走過了萬人簇擁路,逃不過孤獨的長眠?”虛淨愣了一下:“終歸塵土麼?倒不是這個概念。嗯……不過這麼理解也可以,算是一部分吧。”薛牧點點頭:“請繼續。”虛淨被這麼一打岔,沒那麼動了,依然大聲道:“玄天宗勘破了,説是承負,無咎寺勘破了,説是因果。我們卻道都是狗!他們説我們不敬天數,本座卻道我欺的就是這天!所有亂象皆我也,只要不按天數走,我欺天宗就很歡喜。”薛牧道:“所以你似佛似道,非佛非道,並非兼修,而是譏嘲。”虛淨撫掌大笑:“知我者薛總管也。”

“喂,你最後忍不住本座都漏出來了,你是欺天宗主吧?我説你們是不是欺天把自己都欺傻了,從來沒見過有哪一家連宗主是誰都藏着掖着不告訴人的。”

“呃……”虛淨一下就縮了回去,賠笑道:“老道未曾虛,不敢造次。”

“就你這慫樣還欺天呢,怪不得一臉晦氣。”薛牧很是無語:“我總覺得,你們每一家的道説起來都很高端大氣上檔次,但落到實處卻個個讓人哭笑不得。人定勝天的勇者,怎麼就被你們成了小偷騙子?口號喊得響亮沒用啊喂,知行合一懂不懂?”虛淨賠笑道:“人總是要有夢想的……”薛牧沒好氣道:“你這道,聽着太高端,薛某無能為力,幫不了你。”虛淨再度擺出了高人的形象,悠悠道:“何用薛總管費心?薛總管出世以來,所做的每一件事豈不都是欺天之事?”

“你是不是想説我也合了欺天之道?”

“不不不,我只是説,只求薛總管繼續,不要停……”薛牧遍體惡寒:“滾!”虛淨癲狂大笑:“挑了慕劍璃,砍了藺無涯,把薛清秋嶽小嬋兼收幷蓄,把姬青原從龍椅上踢下來,當着他的面推了夏侯荻,哇哈哈哈哈……亂吧,全攪得一團亂吧,哈哈哈……”

“砰!”薛牧一腳橫掃,把這個陷入癲狂的逗比連人帶椅踹飛出去,直接撞破了房門趴在地上。

“噝……”薛牧抱着自己踢得生疼的腳在屋裏跳:“媽的有鬼……這猥瑣老貨居然真知道我在想什麼!”話音未落,戛然僵住。轉頭看去,慕劍璃站在院子裏,安靜地看着他,目光清澈純淨。

薛牧臉上火辣辣的,把氣全撒在了虛淨身上:“老傢伙我告訴你,魔門參與天下論武之事仍有變故,不要以為吃定了!要麼就是正道八宗集體下場,最終變成正魔之戰,天下論武的本意全失。要麼就是另啓新方式,總之沒那麼容易!”虛淨哼哼唧唧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偷瞥了慕劍璃一眼,笑嘻嘻道:“沒事,沒事,早就亂了,亂成什麼樣都是亂,怎麼亂我都滿意。我們……咳咳,我們鷺州再談。”

“老子也要先見了元鍾再和你説,趕緊滾蛋!”青影一閃,虛淨直接不見。

院子裏一下安靜下來,薛牧尷尬地看着虛淨消失的方向,半晌不敢去看慕劍璃的眼睛,他不知道剛才那些話她聽見了多少,有沒有聽見“挑了慕劍璃,砍了藺無涯”?

慕劍璃的聲音在身側傳來,很是平靜:“欺天宗不可信,你和他們立約要注意。”

“嗯,我知道。”聽着好像正常,或許是沒聽見?薛牧鬆了口氣,總算轉過頭,笑道:“欺天宗終歸是欺詐成,何況虛淨已經算計過我。話裏話外説得好像只是唯恐天下不亂似的,只因為我做事正在欺天?聽着可能合了他的道,我倒怕他另有謀算,沒這麼簡單。”慕劍璃眼神依然清澈地看着他,輕聲道:“嗯,你自有主意,我……我不善謀略,幫不上什麼。”其實她聽見了,但她不在乎,薛牧覬覦她的美,從來就沒掩飾過,她早就很清楚……酒桌上那些話還更直接呢,什麼我的杵你的環都説出來了……

但她已經確認薛牧並不單純為此,那已經足夠。

至於砍了藺無涯,他們有仇,沒什麼好説的。後面那些什麼的,慕劍璃直接當虛淨在發癔症。

薛牧也意識到慕劍璃有點不對勁兒……

慕劍璃是個純粹的人。原先就是純粹的劍意,眼眸裏都是凜冽與堅定,身周都是森然劍氣,刺骨冰寒。如今這個慕劍璃……本質上也沒錯,還是純粹,純粹得怎麼説呢……劍都沒了,純淨清澈的眼眸裏倒映的都是他的影子。

“你的飛光呢?”薛牧看向她的纖手,那從不離手的神劍竟然無影無蹤。

“千雪説要看看,就給她玩了。”

“??”薛牧懷疑自己在幻聽。慕劍璃把視若己身的隨身神劍,丟給人玩玩?

“剛才是你在入道?”

“是。”薛牧強行腦補了一下,覺得她的變化應該是入道造成的吧,收斂了那樣的發散的劍意,顯得更像人了,於是也不再執着於物,手裏神劍也不那麼不可或缺了對吧?

“所以你這是手中無劍心中有劍了嗎?”慕劍璃偏頭看了他一眼,眼裏有些驚訝,竟然沉了一陣子,才回答道:“算是吧。劍仍在心中,並未忘卻。”薛牧卻一時沒能領會“仍在心中”和“心中有劍”的區別,覺得自己找到了慕劍璃變化的原因,拱手笑道:“那就恭喜你了。可能是最年輕的問道者?”慕劍璃並不自得,只是道:“可能是吧,謝謝。”頓了頓,又道:“手中無劍心中有劍,這樣的劍理,你是怎麼悟得的?”薛牧失笑道:“你就當我百家之道都懂點皮好了,千萬別學那些神經病説我是天道之子。”慕劍璃抿了抿嘴,低聲道:“我總是不自覺的談劍,你會不會覺得無聊?”薛牧又覺得自己在幻聽了,愣了好一陣子才道:“是我先扯劍的,與你何干。”慕劍璃小心地説:“可你談別的,我可能就不知道怎麼去回應了。”薛牧沉默。

足足沉默了三秒,才忽然提高聲音:“夤夜!死丫頭給我出來一下!”夤夜撲通撲通跑了出來:“有事嗎爸爸?”薛牧指着慕劍璃,痛心疾首道:“幫我看看這妹子是不是被誰奪舍了?我要給她報仇。”夤夜:“……”慕劍璃:“……”夤夜偷看了慕劍璃一眼,又白了薛牧一眼:“笨爸爸,懶得理你。”説完直接跑了。

薛牧:“……”慕劍璃深深了口氣,肅然立正,認真問道:“薛牧,你是更喜歡原先的我嗎?”

“那是當然啊,這是什麼鬼啊……我總覺得在和另外一個人説話,很彆扭的好不好。”是了,千雪説得對,做自己就好。現在的自己,慕劍璃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