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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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石子路,允喚林拿手肘去懟他的肚子,楊堪彆扭的扭到一旁。
看不到電影,現在楊堪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允喚林只能幫他做主,“拿兩瓶玻璃瓶的吧。”汽水開好蓋,楊堪還少爺脾氣不領情,允喚林難得能耐着子哄他,好管,又掰開楊堪的手掌,將汽水瓶到他手裏。
“別渾了啊,再鬧我不伺候你了。”電影院機器壞了也不是允喚林的錯,楊堪也不是跟允喚林犯渾,他就是煩,想想他倆又得有一個多月見不到面,連看場電影這麼小的事情,都沒辦法滿足,煩得抓心撓肝的。
剛從冰櫃拿出來的冰鎮汽水,一遇上熱氣,玻璃瓶身立馬起了一層白霜,手掌在上面一抓就是一個手印。
楊堪最怕允喚林跟他生氣,一聽這話跟蔫兒了的小白菜一樣,再怎麼不舒服都只能憋着。
説是開開心心出來玩一趟,楊堪一副憋屈樣子做給自己看,允喚林無奈,拍了拍楊堪的手背,指着不遠處吃夜市攤的市民。
“我看他扔了好幾籤子了。”這種按籤子數量計價的小吃攤,不少人都會偷耍滑,趁老闆不注意的時候,將籤子扔的老遠。
楊堪順着允喚林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人又扔出去一,賊眉鼠眼的朝老闆看了看,確定沒被發現,才低着頭繼續吃。
“你餓了沒?想吃嗎?”楊少爺終於肯賞臉開口説話,允喚林搖搖頭,“吃完飯才出來的,吃不下。”給了台階就知道順道下,允喚林故意又拿話揶揄他,“不氣了吧?我還怕你要氣一晚上的。”不提這茬還好,一提楊堪心裏又犯嘀咕,竟大言不慚道,“我跟上海買個dvd吧,電影院放不了,我們自己放。”説風就是雨的病一點都改不了,還得允喚林推敲他,“放到你家還是我家?”放在誰家都一樣,反正是他倆看,但這種玩物喪志的東西買回家必定得捱罵,楊堪想都沒想,“你家。”
“我家?”允喚林簡直氣笑了,“我保證我爸第二天就抱着賣了,我看你能買多少。”這話綿裏藏針,諷刺的楊堪半晌説不出話來,直到玻璃瓶上的霜都化成了水,啪嗒啪嗒的往下落,他才憋出一句,“我倆以後住一起,就能放我們家了。”允喚林指節僵硬,摳得玻璃瓶嘎吱作響,悶聲悶氣罵道,“神經病…”想和允喚林住在一起,不是楊堪毫無依據的幻想,被罵後,他居然一本正經跟允喚林説道,“我就害怕以後咋倆隔太遠了。”允喚林還沒理解到他的意思,能隔多遠,哪怕以後楊堪結婚,也是楊堪娶媳婦,又不是嫁人,大不了楊堪家的房子再翻新一道,還能有多遠。
瓶裏的氣泡水一晃就咕嚕咕嚕作響,楊堪繼續道,“我們可能要搬城了…”
“什麼?”允喚林咬着管,好像不太明白楊堪的意思,搬城,搬去哪啊?縣城説大,不大,説小不小,怎麼能説搬就搬呢?
湖北重慶早就有地方開始移民,加上三峽大壩的修建,他們挨着長江邊上,搬城是遲早的事情。
允喚林松口被咬得不成樣子的管,嗓子裏像是堵着東西,支吾道,“那…我們搬去哪…你家搬去哪啊?”這誰説的準啊,正式的文書還未下達,誰都不知道自己會移民到哪裏,先前門挨着門,窗靠着窗的鄰居,這一移民可能就天各一方。
手中的氣泡水握得發熱,楊堪深深了口氣,“不知道…航運現在也不好做了,我想着看看能不能換個行業。”航運算半個鐵飯碗,允喚林不清楚具體有多難做,問道,“胡阿姨不是説,過兩年就讓楊叔叔把你調到辦公室嗎?”航運不好做,是整個行業都不景氣,跑船的工資都不高,更別説辦公室的閒職,楊堪可是他家老大,楊家也就他一個兒子,父母妹妹以後都得靠他,光是那點工資,高不成低不就的怎麼夠。
楊堪着膝蓋,“以後還真不好説,水運比陸運少了很多的生意,你別看現在坐船的還多的,像上海那邊的城市,陸運多了去了,還有深圳,從成立了經濟特區,多少人往那奔,留在家裏賺錢少不説,我怕失業。”提起深圳,兩人都頓了頓,楊堪剛剛還説得眉飛舞的,瞬間降低了音量,試探道,“林阿姨最近有聯繫你嗎?”林阿姨是允喚林的媽媽,喚林喚林,光聽允他的名字,都能覺到他父母一開始是多麼的恩愛,無價的是愛情,廉價的也是愛情。
允誠還沒有失業的時候,允家還和和睦睦,失業後他整個人變得暴戾急躁,整天跟喚林媽媽除了抱怨,就是無休止的爭吵。
後來受不了這樣子喚林媽媽就跟別的男人跑了,大概是生活穩定後,才偷偷聯繫喚林,知道了他媽媽現在在深圳。
聽到深圳這個城市,允喚林有些恍惚,沒聽清楚楊堪的其他問題,反問道,“你也想去深圳啊…”第9章楊堪給不了允喚林像樣的答案,他去的不單單是深圳這個城市,而是一個有機會的地方,他不願意在喚林面前提起這個城市,生怕喚林的想到媽媽。
搬城、打工、分別這三個詞允喚林都沒回味出味兒來,楊堪再次跟着機動船去了上海,臨走前允喚林不願去送,短暫的分別也是分別,一遍遍體會太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