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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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個正經、嘴裏從沒半句真話”了?人家明明一直説你好話呢!
…
…另一邊,北漠使團經行燕雲。
割讓百年的燕雲各州如今井然有序、和平安穩,宇文長風一路忙着動,荀長卻在車裏睡大覺。
宇文長風還記得荀長前兩天跟他説要給皇帝託個夢。又説託夢這事非常耗損力,遊一炷香睡眠四五天,讓宇文長風乖乖不要打擾他睡覺。
宇文長風從不信他神叨叨那一套,沒想到一天、兩天過去了……這狐狸還真能睡啊。
他去看他,卻發現狐狸一邊睡一邊還説夢話:“莊青瞿如今……不知該多得意。阿涼那麼疼他,失憶了還惦記着他的藥。”
“不過他辛苦多年,也算終於守得雲開……”
“早説讓他改一改狗脾氣,不聽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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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青瞿那下朝回宮,順路從舊事館給宴語涼拎來了一個年輕小史官。
史官名叫周亦安,是拂陵心挑選的,説是安靜乖巧且工作認真做起居舍人正合適。
莊青瞿也覺得合適,這小史官單長相就很討人喜歡——泯然眾人過目就忘。果然拂陵辦事他從來放心。
莊青瞿:“阿昭,此人你先試用。”又抬起清淺的眸,對那小史官道:“今本王先教你一次該如何寫這起居注,以後就看你悟了。好好學。”小史官:“是!”他便立侍一邊,看嵐王坐下與皇帝商討之前江夏文人勾結細作叛亂之事。此謀逆大案經過大理寺三司近一個月的會審,這兩天終於已審得差不多。
國家大事就是這樣,一件一件又一件。
有的時候堆疊起來,也分不清必然的孰輕孰重。那既然情報官是誰的事沒有頭緒,北漠異動也要等使團回來再做定奪,當然是先把手頭證據確鑿的案子給處理掉。
經查明,江夏叛黨魁首三人勾結瀛洲細作,多年在江南一代散佈謠言、煽動人心,後大理寺又在幾人家中查出與瀛洲的賄賂往來、反詩反文若干,證據確鑿。
奚行檢的意見是將魁首三人問斬、其餘叛黨重罰,以儆效尤。
嵐王吩咐史官:“陛下僅僅半月便平定叛亂,此等英威武德一定要大書特書。回去與你同僚們也知會一聲。”周亦安:“是。”宴語涼小聲:“但是嵐嵐,朕其實……好像也沒幹什麼?”實在是那羣江夏文人反賊太不經打了,招兵買馬集結起來的本是一羣烏合之眾。嵐王隨便派去一個下屬幾天就收拾完了,皇帝更是全程啥都沒幹。
“並非如此,”嵐王正道,“區區數便能平叛,正是人心向背的最好證明。錦裕帝天下穩固萬民歸心,不僅收復燕雲是功績,清剿亂臣賊子同樣是功績,又如何不值得大書特書?”
“阿昭乃大夏明君,將來不知多少後世帝王要瞻望修習,一切功業自然都要事無鉅細好好寫,讓所有人都知道阿昭的英明不凡。”宴語涼:“……”咳,朕其實也沒那麼英明不凡,有點羞愧。
但既然嵐嵐那麼堅持,就按他説的來吧。
年輕起居舍人認真記下嵐王的囑咐,又聽嵐王問他:“此次叛亂之事你作為史官清楚多少,也都説來聽聽?”周亦安:“回嵐王,三魁首皆是江夏文官。其中王文簿乃是武帝重臣後裔,錦裕一年徵北漠時負責糧草運送,因醉酒耽誤戰機被貶,此後一直不得提拔。張詩仙是江南才子寫過不少佳句詩篇,因貪污受賄不得晉升。許監審家是江夏當地鉅富,自幼擅文采詩歌卻屢試不第,常寫書寫詩牢騷抱怨朝廷不公。”
“三人謀逆時,是以名仕身份邀約江夏太守等一眾官員宴飲,席間綁架太守以控制江夏城。又憑恃三人於當地頗有一些名望基,於臨近幾個郡縣大肆招兵買馬。”
“張詩仙還寫了一篇‘清君側’檄文,在百姓中傳甚廣……”那檄文抄本,此刻正在宴語涼手中。
辭藻華麗,行文洋洋灑灑、文采飛揚。因這羣人起兵時打了個“清君側”的旗號,檄文自然直指嵐王,痛斥嵐王種種罪狀。什麼“囚天子包藏禍心”,“殘害忠良隻手遮天”,當年太子三皇子惡鬥、澹台家倒台的鍋也全往嵐王身上甩。
宴語涼在那篇檄文裏則就是個擺設,“可憐無助”、“亟待解救”。
記得史書裏寫過,以前也有個帝王拿到過逆賊的討伐檄文。因那檄文文采飛揚,帝王還笑説“此等人才被孤遺漏,實在可惜。”同樣的事情到了宴語涼手上,他卻做不到談笑風生。
他看到的,就只有觸目驚心。
寫檄文之人明明才華橫溢卻不思報效國家,反而一己之私通敵謀逆。還這般洋洋灑灑寫下一篇情緒飽滿的惑眾妖言傳播甚廣,成功煽動了一些江南無知愚民。
還清君側……害人蛀蟲披就華麗的外衣,更加用心險惡了。
周亦安:“下官還聽聞,昨王文簿的八十歲爺爺和六十歲爹爹千里進京求情,在東市西市匯的菜市街口哭訴,説王文簿年輕不懂事又是三代單傳,且惠帝時曾有‘謀逆不殺’之先例,還説願散盡家財以命抵命,一時好多百姓都去圍觀。”嵐王:“阿昭放心,烏衣衞已經都抓了。”周亦安:“後來,張詩仙的子與懷孕小妾也去哭訴,説是陛下以前多次赦免死囚犯人,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