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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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王上朝去了。
宴語涼乖乖閉目,躺得殭屍筆。
那邊早朝鐘聲一響起,這邊皇帝馬上睜眼、掀被、落地下牀一氣呵成。
小侍衞和小侍女:“啊啊啊啊,陛下?您這!萬萬不可,您還不能下牀的!”宴語涼本不理他們。
兩個在嵐王面前嚇得如貓見虎的沒用東西,他瞧都懶得多瞧他們一眼。
如宴語涼所料,侍從侍女膽小如鼠。
之前嵐王在時對着嵐王大氣不敢出,而如今嵐王不在時倒也不太敢攔着他。
一炷香的時間,宴語涼已在侍從侍女哭天搶地的無效阻攔之中,迅速逛完了他這整座華麗但不算大的寢宮。
寢宮楚微宮,與記憶中相差無幾。
幾天前被嵐王打碎打爛的一地狼藉早被清理乾淨,而寢宮內的雕樑畫棟依舊彩壁輝煌,而龍鳳軒窗下,也已替換上了新的描金五彩玉瓶與琉璃燈盞。
宴語涼走過,骨節分明的手指劃過、敲敲打打各種嶄新潤澤的器物裝飾。
大堂上,被撕毀的山水畫也已換上了新的。
新畫是幾幅點墨櫻桃圖軸,一看便是嵐王珍藏的前朝名畫師唐鶴子的畫作。
畫師唐鶴子據説一生風、叛道離經,雖生在著名的山水工筆畫世家,卻偏不喜名山大川,只愛畫些花鳥果物等在家人眼裏不入的小玩意兒。
他那些“並不入”的畫在前朝不值錢,卻在本朝因得了嵐王的喜歡而名聲大噪,價格水漲船高。
倒也奇怪。嵐王出了名的冷厲端方、難以親近,私底下卻偏生喜歡了這唐鶴子所畫的小花小草、小鳥小物,也不知是什麼癖。
聽聞還收藏了一大堆。
如今眼前這副點墨櫻桃畫得如此水靈,旁邊小黃雀又憨態可掬,多半是嵐王咬牙,從收藏裏挑細選最好的給他送來。
“……”宴語涼默默捏了捏眉心。
話説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該記得的事一件也記不起,沒必要記得的事情卻件件一清二楚!
這選擇失憶,絕了。
罷了罷了。
皇帝看完畫,旋即又去了西邊暖閣。暖閣裏有一方巨大的金銀絲緞,他抓住一角用力一把扯了下來。
金銀絲緞背後一片明亮。
絲緞下面蓋着的是一枚巨大的等身西洋進貢水晶穿衣鏡。
宴語涼在某些方面失憶得並不徹底,而在另外一些方面則失憶得特別徹底。
徹底到他連自己長啥樣都不記得。
此刻,他倒要好好瞧一瞧。
朕到底得長得是有多麼英俊瀟灑、風倜儻、玉樹臨風,天上有地上沒有。
才能讓一個絕代風華的攝政大權臣拿朕毫無辦法,被朕氣得咬牙切齒、想殺想砍卻又不得不小心翼翼。
哪怕不是天底下一等一的風倜儻、氣度不凡、龍虎猛、天人之姿,也至少得叫人一見歡喜、如沐風吧?!
金銀絲緞重重落在腳邊。
“……………………”這。
=_=這鏡子。
這鏡子確定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