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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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答應朕一件事?”
“阿昭你説。”
“那青卿答應朕,以後朕再哪裏説錯了話、做得不好,一定要跟朕説教朕改。再不準隨便就生朕的氣,尤其不要大半夜氣得就跑了,好不好?”
“……好。”
“那一言為定,不準反悔?”
“一言為定。”
“……”冬晴早。小麻雀啾啾啾,鸚鵡呱呱呱,文鳥嘰嘰嘰。
一場誤會在和諧友好的氛圍中解釋清楚。嵐王今又沒再是一身玄黑,反是換了一身淺淡的素,少了些肅殺,多了些俊美温雅。
宴語涼亦如釋重負,看着他笑。歲月靜好。……能如釋重負才有鬼了。都説了山下有谷,谷裏有坑,坑中還有老鼠。古人誠不欺朕!!!
這個人!
他此刻心裏想的和他説出來的,絕、對、不、一、樣。
居然跟朕玩“態度良好但拒不承認”,這人簡直,絕了。
宴語涼微笑看着嵐王,這輩子遇上這麼個人也是他的服氣,棋逢對手勢均力敵,嵐王狗皇帝剋星名不虛傳。
有趣極了。
新的一天,今奏摺也是大一堆。
拂陵碼好摺子,躬身退下時,狗皇帝火速換了一個眼神。
拂陵:“……”宴語涼:是吧是吧!果然吧?
侍奉多年的貼身太監可比朕瞭解嵐王,他也同意你就是心口不一!
…
…那之後一整天,皇帝同攝政王一起批奏章、討論國家大事、傍晚去小院賞了雪。拂陵還特意取了嵐王的“繞樑”來。
那是一把稀世古琴,蕉頭鳳尾梧桐身。
嵐王垂眸,一襲素雅配名琴,臘梅雪枝下輕彈了一曲。
餘音繞樑。枝頭雪顫顫落下些許晶瑩在嵐王髮梢肩頭,他抬眼,眸清澈,真可謂一顧傾人國。
是夜,既已“誤會冰釋”,自然是甜甜相擁而眠。
睡到半夜,宴語涼睜開眼睛。
月光清透明亮。
他用目光緩緩描摹嵐王薄,那病後依舊些微略顯消瘦的臉頰,與微微疲倦凹陷的眼眶。
自他見着嵐王以來,這人就沒有一天不憔悴疲倦。
即便如此,依舊風華絕代。
宴語涼的子從不懼困難,反而越是困難,他越是摩拳擦掌要想點子。事實上整個下午晚上,在幹活、賞雪、科打諢和嵐王甜甜之餘,他頭腦裏的計算就沒少過。
眼下困境,嵐王多半認定朕驢他。
只是不知道嵐王知不知道朕知道他在驢朕,而萬一嵐王知道朕知道他在驢朕並且正在想點子讓他放棄驢朕,不知道會不會更加不好收拾。
宴語涼想了一會兒。
指尖略微發麻。他的手指今夜也被嵐王握在掌心,紅戒指與碧玉扳指、琉璃戒在月光下相映成輝,依舊是和第一次一樣,捏得他有點痛。
“……”似是突然間,又豁然開朗了。
想多了。
管他誰驢誰,其實不重要。
一如他先前還屢屢與嵐王上躥下跳鬥智鬥勇,而如今卻已變了心境,更多是願意信嵐王、想要寵着他。
可見子是個好東西,潤物細無聲。假以時,真的假的好的壞的自在人心。
而他,才剛剛對嵐王好了一天。
一天而已,他自然不相信,可又不是以後都不會信。
他宴語涼好歹也是跟着太|祖、高祖、文帝和武帝學過些甜乎人的本事在身的,嵐王又從一開始就拿他沒轍,他就天天待他好,嵐王又能撐幾天?
撐不了幾天的。
哪有什麼事他宴昭搞不了。……皇帝心意已決,也敞亮了,便繼續抱着攝政王呼呼睡。
楚微宮中,即便算不得光燦爛,也至少祥和平靜、温暖安寧。
宮外卻不一樣。
同一夜,京城西市四大衚衕深處一個不起眼的小院。
此處乃是京城六品官舊事館修撰張太史老爺子的家。老爺子生來安貧樂道,小房子有點兒破,但很少有人知道的是裏面別有天。
夜深人靜,奚行檢從自己宅子後門出來。
不乘轎,趁着四下無人,轉進九曲十八彎的衚衕。
到了張太史家用暗語敲門進去,這樣一個小破不起眼的宅子地下竟有密室,且此刻密室裏已經擠了有四五十人,吏部驗封司司長徐子真等人也在。
自打皇帝於數月前於邊關重傷、自此生死未卜,羣臣一直憂心忡忡。
直到前幾,奚行檢説在宮中見到了陛下,眾人才總算吃了顆定心丸。
雖定了心,仍舊意見不同。
“奚大人確定沒有聽錯,確實是陛下親口説了‘嵐王並無謀反之意’,且神志清醒,不曾被嵐王以‘千機蠱’脅迫?”
“陛下若真這麼説了,咱們是得稍安勿躁、靜觀其變……”
“什麼靜觀其變?當年莊薪火擁兵自重飛揚跋扈,如今其子莊青瞿又謀逆之心路人皆知。靜觀其變下去只能坐以待斃,莊家遲早把這江山變成他的天下!前幾嵐王重病,咱們優柔寡斷已錯失下手先機,如今再不背水一戰,只怕往後要任由宰割了!”
“這,但你可曾想過所謂嵐王重病,萬一只是裝病釣你我咬鈎?到時候非但成不了事,反而像荀長師律一般落下切實把柄,被貶出京城也就罷了,要是莊青瞿真起了殺心……”
“那便項上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