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12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反應。
唐修璟還記得,上一次莊青瞿出征去打北漠時,他曾遠遠的看皇帝哥哥送他,兩人都依依不捨,一直在講悄悄話。上馬前莊青瞿眼含期待鼓起勇氣小聲説了點什麼,兩個人都臉紅了。
那時他們多麼甜旎。
可這次卻是生疏至極,直到綠柳軍出城,兩人都未再私底下多説半句。
唐修璟其實都懂。
錦裕四年大夏,雖比亡國的越陸好了不知道多少,卻也同樣是百廢待興,在政局穩定黎明曙光之前絕不能出任何差池。
因而在這一年的朝堂,宴語涼需要一份絕對的平穩和安定。
身邊的人只能是像荀長一般無論在任何境遇下都能保持不偏不倚的理智。又或者像奚行檢般忍受誤解也一心為國,像夏侯烈將軍那樣歷經起伏依舊不爭不搶做好分內的事。
唐修璟暗戳戳覺得皇帝哥哥有一點點絕情,可同為帝王,他又全都明白。
別説是錦裕四年了。哪怕換到太平盛世,一國之君也一定希望自己身邊並肩之人能夠温柔隱忍、大局為重。
一瘋起來就犯上作亂什麼都敢幹。換做是唐修璟,他也不敢留這樣的人。
但又不敢把這話原原本本説給莊青瞿聽。
他怕他説錯話。
惹了嵐王傷心,最後連累到皇帝哥哥。……莊青瞿分明看得到唐修璟臉上種種的難。
他咬牙,努力起身,唐修璟扶他他不給扶。
真是,不知該氣還是該笑。
他如今是真心嫌棄越陸這糟心地方。自打來了就沒好事,他以後發誓再也不來了!毒發墜崖不説,還要吃下澹台泓送的保命藥丸才活下來,如今又要被唐修璟小心翼翼。
他堂堂莊青瞿,居然還要被區區唐修璟當做易碎品對待?!
“你……懂什麼。”他着氣,撐着身子坐起。
“當年之事,你也不過是旁觀而已,你也不過……待了僅僅兩年!”
“是,阿昭那時是不要我了。”
“不必你説,我比誰都清楚。”
“……”
“可他既曾允我近身、待我縱容,又豈是他翻臉説不要就可以從此不要了的?”眼前的嵐王,是唐修璟從未見過的模樣。
既非陪在皇帝身邊時的温和內斂,亦不似多年前年少的衝動青澀。只披中衣,卻是莊嚴華貴壓迫十足,倒是很像……很像錦裕十年人們口中大夏那個強大、高高在上、隻手遮天的“攝政王”。
唐修璟偷偷縮了縮脖子。
但莊青瞿自己知道,此刻其實他也並不是那個攝政王。他這些年,有過很多種樣子,從青澀少年蜕變成為攝政王再到時今錦裕帝背後君明臣賢的莊青瞿。回首去看,卻又都不是。
那實是一條無比漫長的彎路。
其間種種傻事,不忍卒睹。
錦裕四年出征瀛洲,他與師律三個月踏平瀛都。回到華都後舉國振奮歡慶。宴語涼一邊不吝厚重封賞,一邊毫不猶豫收回他手中兵權。
可沒過多久,宴語涼又不得不將兵權還給他。
讓他繼續收復北疆失地,反攻越陸趕走落雲軍護送越陸王回國。大軍一回京師,皇帝又收了他的兵權。
蘇栩都氣死了:“總這麼搞,什麼意思!這狗皇帝簡直過河拆橋欺人太甚!少主我們——”少主已入了宮。
有了戰功以後,莊青瞿在朝地位一飛沖天,錦裕帝再也無法輕易將他拒之宮外。可縱然近得了身,卻依舊是明顯防備疏離。
莊青瞿拼盡全力收復失地,奢望着能討回他一絲歡心。
結果倒好,人家是鐵了心不要他了。防着他、躲着他,覺得他瘋。很好。阿昭真不愧是他早早相中的大夏天子,果然翻臉無情帝王家。……可他畢竟也給他出了那麼多力,總得討回來點什麼吧?楚微宮中舊夢重演。
浴血浴火之後從戰場回來的莊青瞿身軀歷練得越發瘦完美。他滾燙的指尖輕易捉住宴語涼,將他摟如懷中肆意磨蹭,他説阿昭,金銀財寶我不要,封侯拜相位極人臣也不稀罕。
你知道我喜歡什麼,阿昭。
他拿起皇帝的手指,一點一點撫摸他腹上的傷痕。
他説你看,瀛洲酷暑傷口化膿,所以那麼深,你看這種疼我都忍過來了,阿昭總得獎勵給我點什麼吧?
錦裕十一年,莊青瞿已不肯讓宴語涼再碰那些傷。
但年少時的他有段子卻真不怎麼要臉。
不但一遍一遍着皇帝摸,還咬着皇帝的耳朵跟他算賬。一道疤痕一次,一次半個時辰,這幾道尤其深,至少一個時辰起。
連着幾年,莊青瞿不是在南征北戰,就是在楚微宮裏抱皇帝。
起居注上一堆寫得很隱晦的“夜宿帝宮”。偶爾莊青瞿心情不佳,還會非常認真地同當時的老史官商量,是否要尊重史實幹脆統統改成“夜嫖帝宮”。
老史官難以理解,這莊青瞿一張世家公子清冷高貴慾臉竟能開口閉口就是嫖。再一細想,直接嚇得魂飛魄散。他他他這膽包天他是想嫖誰?這可是大不敬!
同樣是那兩年。
莊青瞿雖回了兵權但畢竟屢立戰功聲名在外。壓抑了百年、屈辱了百年的大夏倍自豪,紛紛將之奉若神明,“大夏戰神”自此神話長明。
隨之而來的更有無數想要攀附結之人。
無數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