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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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下了他那枚翡翠扳指。垂眸放在兩壇屠蘇酒邊。
宴語涼:“不要啦?”莊青瞿:“我已有阿涼了,不能太貪心。更何況,阿涼也給過我更好的。”他抱住抱宴語涼,耳邊堇青石的耳墜一蕩一蕩。
宴語涼想起來了,這是嵐王小時候問他討的,就在嵐王跟着他去西市卻沒帶錢險些被人扣下的那次。嵐王在攤上看到這耳墜,並不貴,但難得他喜歡。
二皇子當時也窮得很,沒什麼錢,但還是咬咬牙掏銀子買給了他。
此事嵐王自然記得更清楚。事實上二皇子小的時候就是很喜歡他、很寵愛他。只要他可愛一點點,就馬上什麼都願意給他。他早已有了自己專屬的東西,不需再貪澹台的。
從幽瀾城到賀蘭紅珠,宇文太守又是好一番招待。
這兩個月賀蘭紅珠城建時掘出了一處好地方,竟是一方温泉,剛剛建好只等皇帝陛下來第一泡,太守算得可,泡完以後這可就是遠近聞名的“龍湯”了,那還得了?
賀蘭紅珠城又有新的搖錢樹了!
…
…温泉氤氲,周遭樹木遮天蔽很是隱秘安靜。
大晚上的淡淡月光透過樹梢,幾盞小小風燈,伴隨着蟬鳴,莊青瞿害怕宴語涼摔着,一路把他打橫抱着,直到放入温泉。
如今他在幫宴語涼洗頭髮,細膩地一點點打着皂角。
而宴語涼半張臉沒在泉水裏,發着呆神遊天外,咕嚕嚕的吐泡泡。
他在幽瀾城頭疼躺了幾天之後,之後也沒再疼了,他又繼續活潑開朗上躥下跳。找到的藥草也由軍醫曬乾封存,又多又好。
嵐王對澹台泓的醋,此次也吃得非常適可而止。
聽聞澹台泓跟着皇帝找了幾天的藥,他也只是冷着臉擺出不高興,卻不再是如上次一般無數瀕臨崩潰的烈情緒。
但宴語涼還是怕他委屈,跟他解釋了很多。
把他如何遇上澹台泓,如何找藥,説了什麼做了什麼事無鉅細都説了。為了讓莊青瞿安心,他甚至連廖曦的事情都説了。
那夜,莊青瞿抱着他翻雲覆雨。完了以後把他抱在懷中十指緊扣,沙啞着嗓子告訴他,我知道的,我相信阿昭。
阿昭放心。我雖小氣了些,卻又不是不講道理。
他説,我比澹台好。
比他坦率、比他執着,比他更愛阿昭。
他贏不了我。從小就沒贏過,長大更贏不了。
又説阿昭你真傻,你是去替我找藥,難道還我要藉故胡思亂想、去怪你?在你心裏我就那麼無理取鬧麼?
不是。
長髮一點點洗淨了,宴語涼數次言又止。
額角又開始微微痛。泉水滾燙,他卻覺得他的指尖和口都那麼冰涼。身邊小風燈忽明忽暗,就好像他雜亂無章的心。
“青瞿我……”錦裕帝很少有這種混亂的時候。直到這一刻,他都不確定,他要説什麼?
失憶前的事情,他其實可以不記得。
就算永遠都“不記得”也無可厚非。
嵐王一直待他很好。經歷過那麼多傷心的事以後卻依舊不變心甘情願想要護着他。他又何必要舊時重提。
不提就能一直這麼相親相愛地重新來過。反而是提了,他怕親手摧毀眼前同樣一點一滴構建、真實無比的甜。
他是皇帝。當年大夏風雨飄搖,他自有他的難處。他也不是神明不可能面面俱到,也有身不由己,必須要犧牲、註定要辜負的人。
他是不對,卻也不是故意。
幸好一切還來得及,以後待他好就是了。
從今往後用一輩子的温柔補償他,以前的傷疤是不是就可以不揭了。嵐王一直替他隱瞞一直替他遮掩,一直都説“阿昭從未做錯什麼”,嵐王必也不想他舊事重提。
宴語涼閉上眼睛。
鼻子卻很酸,沁得腦子疼。
一陣水聲。嵐王結實而勻稱的手臂自後環住他的,輕輕吻了他。淡淡風燈,他看到那雙淺淺明眸裏,混着心疼與擔憂。
“我在,阿昭。我一直都在。”
“我家阿昭以前一直很開心的,近來卻怎麼了?還學會了藏心事,還學會強顏歡笑。拂陵都説你近來不乖。”宴語涼眼眶更是一燙。
他竟忘了,這個人是他肚子裏的蛔蟲。他就別想有什麼情緒瞞過他。
“到底在想什麼?莫不是……在想澹台?”宴語涼:“不是!”莊青瞿:“嗯,知道。逗你的,可阿昭你看,你若一直憋着不説,我也會不安、也會不住胡思亂想。所以……”他親了親他的額頭:“告訴我?”宴語涼點頭,聲音啞澀:“先抱抱我,好不好。”
“好。”莊青瞿抱住他。繼續温柔地親吻他,一點點輕啄過,鼻尖、角。不沾染任何情慾,只有無盡安撫和疼愛。
“阿昭。無需擔心,我們經歷過那麼多,你什麼都可以告訴我。”
“不可能再有什麼能動搖我待阿昭的心,不要怕。”他説着起熱水去宴語涼的肩頭,俊美的臉上盡是温柔。那樣的愛撫,讓宴語涼有如溺水之人獲得一絲息,又如同千刀萬剮之人有了有片刻鎮痛。
可一旦細想,卻只更心如刀絞。
“我的母妃當年……”半晌,他澀然道,“不是病死的,而是被鬱鳶貴妃害死的。”莊青瞿:“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