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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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辛鸞咕咚嚥了下口水。
然後鬼使神差地,支起身子,探出手——辛鸞覺自己瘋了,但是他控制不住……他在心裏哀嚎:就一次!求求了,他睡着了,我悄悄的,我就摸這一次,老天爺啊你不要負我!
但是不巧,那晚老天爺説的不算。
就在辛鸞的賊手在一片漆黑中意意思思地摸過去的時候,他“啪”地一下被人穩準地握住了手腕!
辛鸞被嚇了一跳,整個人都要炸了起來。
握着他手腕的手掌極為有力,掌心燙到嚇人,而等他目光上移,不知何時,鄒吾已然睜開了眼睛,而辛鸞就像是一隻誤闖了老虎領地的鳥,因為想要偷偷拔,被他這霎然的敵意而震得渾身一緊。
“那個,是我……”辛鸞覷着他的臉,害怕地哆嗦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負傷的原因,虛弱狀態下的鄒吾,眼神比平時更加鋒利,好像一頭受傷的野獸,因為身處劣勢所以本能地在刀光未起時就抓住先機。
可是辛鸞總覺哪裏不對,鄒吾看他的眼神很兇,哪怕黑暗中也看得出雙眸湛黑髮亮,如此兇悍,哪裏是有一點睡意的樣子。
“你……睡糊塗了嗎?我是阿鸞。”他像個小雞崽一樣被他抓着,鄒吾這樣的眼神讓他莫名地害怕。
只見鄒吾目濃沉,眯着眼看了他一陣,沉聲道,“我知道是你。”説着甩開他,低啞道,“含章太子終於得空出來了。”一張臉,難看至極。
那戒備疏遠的樣子像一刺一樣扎住了辛鸞。
他驀地一振,頓時就有些期期艾艾:“我,我不是……我一直想來,是……”
“是太忙了。”他截斷他的話,扭過頭,看都不願意看他,“不用解釋,有人都替你説了。”辛鸞垂下頭,不知該如何為自己辯解。
他想説他這些天的確被牽扯住了,好多人都過來他面前,好多人都過來燒他這口熱灶,一個一個地和他説這説那,一個一個過來打不知所謂的啞謎,便是今晚,他都是偷偷跑出來的……可是這許多話兜兜轉轉,他又無從説起,他沉默了一會兒,開口只問,“我……我能看看你的傷口嗎?”説完他像是生怕鄒吾拒絕一樣,立刻補上一句,“我輕輕的,我就是看看。”可鄒吾動都沒動。
沉默得像一座山,渾身都是拒絕的意思。
辛鸞有些氣苦,想一走了之,又不敢走。他知道今天他要是走了,鄒吾之後才是真不會理自己了,可是他又真的害怕鄒吾再把他的手腕甩開一次。
他用指甲摳着自己的手指頭,心口像是被了團棉絮,飽脹綿密,他猶豫了一刻,最後還是想:甩開就甩開吧,他都受傷了,我怎麼還磨嘰這種可有可無的小事呢?想到這,他又對鄒吾説了一遍,不過這次不是詢問,是陳述,然後也不等鄒吾的反應,直接膝行了過去,大着膽子就去掀他的外衣,拆看他口的綁帶繩結。
鄒吾鼻息驀地重了一下,但沒有動,也沒有推開他。
辛鸞心裏起恍惚的雀躍,細瘦的手指動得甚至有點抖。因為靠得很近,辛鸞能受到極為濃烈的血腥味,熱度,還有鄒吾身上的味道,他並不敢直接觸碰他,一圈圈白布纏開的時候,因為姿勢彆扭,他的手要小心地穿過他的腋下、後背,一點點展開,因為離得過近,辛鸞甚至覺暈,並不好聞的味道充斥在仄的一隅,他覺嗆,但是他渾身發抖,無法自拔。
到最後一圈的時候,辛鸞才看見貼着車壁裏側放置的諸己,那把劍被鄒吾擋住在車角,夜中盈盈發光,辛鸞還沒來得及想為什麼他不把它化進體內,手上一揭,白布已經和鄒吾分離。
這一下幾乎的拉扯實在非同小可,辛鸞只聽得鄒吾輕輕“嘶”了一聲,脖頸上的動脈猛地浮凸了出來。
“疼……?”辛鸞聲音發顫。
鄒吾咬了下嘴,沒有説話。
辛鸞這才看清他的傷口,一共五道,傷口上的縫線腫得嚇人,周邊的皮膚乾澀無光,他剛才沒輕沒重地一揭,紗布和傷口處的血黏連着落下來,紅的血裏還混着黃的濁。
辛鸞有些手足無措。
鄒吾擰着眉頭看他一眼,輕抬了下巴,“你右手邊第三個盒子,裏面有藥。”辛鸞得了指令,如蒙大赦,慌手慌腳地就去翻藥。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蠢,這麼笨,整個人越急越不開那些小盒子,叮呤咣啷地倒了一排瓶瓶罐罐,最後他乾脆一邊哭一邊拿藥瓶,眼淚了滿臉,他卻沒哭出一聲來,拔開蓋子靠過去就想給鄒吾上上。
鄒吾古怪地看着他,格開他的手,忽地就抬起了辛鸞的下巴。這孩子哭得真可憐,可是他滿是懷疑地看着他,拇指壓在他嘴角的刀疤上,好像想看看他的眼淚有幾分真情,幾分假意。
“為什麼不來看我?”鄒吾盯着他的眼睛,聲音低沉又含混。
辛鸞不説話,只是哭。
那一刻,他不是傲指羣雄的含章太子,他就只是個某個失家的、膽小畏怯的小動物。
鄒吾被他哭得不忍心,可是他心裏也有一團火,燒得他渾身都疼。
他固執地開口,問,“知道傷我的是誰嗎?”千軍萬馬的艱難當時都沒有擊潰他,但是辛鸞知不知道,生死關頭的他喊的那一聲“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