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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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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年紀。

這般思來慮去,便覺得所有乍看之下的不合適,都變成了無關緊要。好像能説的也只有一句,“我知道了。”於是她最終也沒有説什麼迂腐而多餘的話,只是深深地看了清和一眼。這師徒二人面前的路依然崎嶇叵測,實在無需旁人再費心設置什麼無謂的阻礙。若那果然是情,這世間沒有比情愛本身更摧心折肺的事情。

“清和,”她放下茶盅,嘆了口氣。

“你多保重。”

“好。”清和輕輕頷首。

她不説破,也不必説破。此後很多年,她和他們,一直也不曾問起。就好像她被傷過的一隻眼睛,他們看到了,就像看不到一般。

很多事情,不管是好是壞,説與不説,它就在那裏,作為生命的一部分,生長和蒼老。不必篆刻,無人作證,何須青史名垂,自有悠悠天地,知其情深不朽。

南燻走後不久,又叫人傳話,山中來了貴客,聖上在大殿等着。

清和回那就讓聖上等着,夷則不醒,他就不見。

南燻聽後啞然一笑。清和在生氣,即使那是聖上……可是清和在生氣。

南燻便由他去了。他守了夏夷則一天,易骨本就大耗元氣,此刻既憂慮又疲憊,實在是到了極限。葛山君從房頂下來送藥,見他臉,冷冷的只有一句話。

“清和,你再熬下去,可是怕夏夷則醒時看不到你耗盡了多少年修為?”清和這才站起來,身形搖晃了一下。又託付葛山君,客院住着幾個小友,心底純善,牽掛夷則,若是願意,便叫他們進來陪着罷。

這徒弟早早行走江湖,一直不乏知好友,可惜風起雲湧間,幾位摯友相繼殞命,夏夷則雖不説,卻着實是心頭瘡痍。見他重又找到同齡為伴,清和實在欣

更何況,人的一生總要經過許多風景,在不同的風景裏再見的,並不永遠是當年的同行。

他隱約看到夏夷則的前路,希望他永遠不會像他的父親一樣。

落月出,這大概是太華山上,時光走得最慢的一天。夏夷則並沒有意識,他只是覺得做了一場太長的夢。

人在夢裏總是更坦誠一些的。驚懼,或者憤恨,那些刻意被隱藏的情一旦被釋放,會是自己也想不到的灼烈滾燙。

那並不是一個美夢,卻也不算可怕的夢魘,更像是一面鏡子,他走過去,同另一個自己相見。

冰冷和殘酷也許可以讓人強大,但是與之相伴的陰影和森寒,卻使那煢煢孤影看上去更單薄。

他看到的,與其説是荒蕪的來路與猙獰的去途,更是自己的脆弱和渺小。那些排山倒海將他淹沒的腥風血雨,並不是命運的暗示,而是他內心的投影。

即使這一刻墜落夢中的夏夷則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也沒有妨礙他堅定地向前走去。他心本光明,便是在三途河畔走過一程,也不會百鬼纏身。

在無邊寂靜和黑暗的深處,沒有人會在背後温柔喚他,也不是任何一段情在照亮他前路。夏夷則,這後終將護佑一方山河的帝君,若是沒有誰的指引就要失於一個夢境,那也不必再醒來。

那本就是隻屬於他自己的世界。

若一定要説有誰的身影始終若隱若現,是年年月月,風化雨,那人的教誨和愛,成就了這樣的他。便無論何時,都如燈在側。

夏夷則終於緩緩睜開眼。

他靜默地躺了一會,才遲鈍地覺到手中攥着什麼。拿到眼前只望了一望,便知道是清和留給他的東西。温潤柔滑,叫人心生親近。

夏夷則坐起來,屋內空無一人。他想,那麼,清和一定是太累了。

清和也剛剛從沉睡中醒來。好像心有靈犀,他睜開眼,便聽到門吱呀一聲,被誰打開。

那人抖落了一身月光,輕手輕腳地走近,似乎凝望了片刻,然後就着他身體的線條躺下來,大膽,又温柔。

“師尊,”他輕輕地抱住他,“我回來了。”清和點點頭,脖頸間充滿了温熱的氣息。

他們都沒有再説話,閉上眼睛,在相貼中重新入睡。

閉眼之前夏夷則一直聽着心跳聲,在靜夜裏格外叫人心動。他想,若途經這所有艱險,只為來這樣平靜相依的一刻——即使並非終點,只是命運額外的贈予——也叫人如此甘心。

清和終於去見了聖元,態度是為人臣子該有的恭謹,説的話卻差了十萬八千里。

他説皇上,你看看那地,關着足以為禍天下的羣妖。

聖元的臉不太好,但仍端着笑,説朕知道。

他説要動太華弟子,便是諸天神魔,也得先問問我。

聖元想,他鮮少這麼囂張,可見是生氣了。

聖元有些委屈,他的愛妃、故友、甚至兒子,統統都瞞着他。欺君大罪,換了別人早該請死,可皇上還來不及生氣,清和卻先生氣了。

他生什麼氣,聖元莫名其妙,那是朕的兒子,從什麼時候起,變成了他的人。

可聖元沒有法子,在清和麪前,天子是動不得怒的。天底下沒有比皇上更識時務的人,都是歷經兩朝的人了,如何不明白,無論這天下歸了哪一家哪一姓,而太華,始終是巍巍太華。

聖元最後也沒被允許見到他的兒子。

“清和,”他終於有些惱火,不知是氣是笑。

“那是朕的兒子。”他把“朕的”二字咬得很重。人總是要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