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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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的風債!”好不容易快要得償所願的高亦其從雲端跌落,纏着高誠哭,氣得不停地拳打腳踢:“先生説話不算話,先生不要我了!”高誠也在氣頭上,拍着他的股往外走:“不是你那什麼亂七八糟的表格,哥哥現在已經把你吃幹抹淨了。”
“什麼表格,我只要先生!”高亦其喊得比高誠還厲害,“你混賬……我要,我要!”於是他倆就這麼鬧鬧騰騰地從浴室走了出去,高誠被他折騰得腦仁兒疼,等到了牀上就着被子一裹,立刻指着高亦其沾着水珠的鼻尖氣急敗壞道:“好啊,你不管我叫哥,管外面的野男人叫哥?”高誠猛地俯身,渾身的氣勢都變了,像沉睡許久終於睜開眼睛的雄獅,壓在他身上猙獰地笑:“就是平時慣的你這個無法無天的子。”
“要是讓我知道你還有別的男人,我就把你綁在牀上個七天七夜。”高亦其的哭聲都被嚇回去了,他愣愣地盯着高誠籠罩着戾氣的眉眼,繼而在陳叔敬畏的目光裏伸出小手,撓了撓男人的下巴,逗貓似的,瞬間就把高誠炸了。
“翻了天了!”高誠心裏頭的火氣其實已經在高亦其伸手的剎那煙消雲散,但面上過去不,披了外套把房間的門踹開,一邊從陳叔手裏叼了煙,一邊罵罵咧咧,“看我走了,還有誰慣你!”被留在房間裏的高亦其了鼻子,裹着被子在牀上晃了兩圈,被淺淺捅開的觸覺深刻在身體裏,讓他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高亦其只好枕着枕頭往落地窗外看,看赤金的夕陽慢慢融進墨的海,心也跟着沉入谷底。
那個從法國來的,應該就是他的表哥崔樺。
崔家是頭一批出國淘金的家族之一,當年一家老小臨走前想要帶走高亦其的母親,可她當時腹中已經有了孩子,不得已和家裏半斷了聯繫,直到兩年前高亦其出國,他媽媽才正式聯繫上崔樺這個遠方親戚,拜託人家照顧高亦其。
高亦其剛出國那會兒,新鮮勁兒十足,也不太想家,後來子久了,在國外又沒有朋友,就和崔樺還算親近。崔樺是醫生,經常出診不在家,但偶爾空下來會開車帶他去鄉間兜風,高亦其的法語之所以老拿第一名,和崔樺的功勞分不開,想當年都是表哥教他念書呢。
崔樺好像和高誠差不多大。
想到高誠,高亦其忍不住伸手去摸濕漉漉的小花,摸到的瞬間驚慌失措地收手,半晌頹然氣,用被子把頭矇住,須臾房間裏飄蕩起細細軟軟的呻,等他的腦袋再次從被子底下冒出來,整張臉都被情動的紅暈籠罩了。
高亦其原以為高誠不會回來,誰知口氣的功夫,陳叔就板着臉走進屋。
“陳叔?”他的嗓音還帶着點軟綿綿的沙啞,慌慌張張地抱着被子,“先生呢?”陳叔不答反問:“小少爺,這些天我對你如何?”
“啊?”高亦其被問得滿頭霧水,“好啊。”
“那你快去樓下管管爺。”陳叔臉上透出一絲痛,“賭場都快被他砸爛了。”高亦其輕輕驚呼:“什麼?”
“你説這場子雖然不是我出錢建的,好歹是我親手督辦的,明面上我是老闆,就算水不進賬,我也心疼啊!”陳叔説得嘴角搐,將衣服擱在牀頭,一步三回頭地往外走,“小少爺,那都是錢啊,錢啊!”高亦其知道高誠惱羞成怒是吃味他在國外和別的男人住在一起,原先還美滋滋的,現在徹底傻眼了,又想到高誠慣有的裏氣的做派和男人話裏話外酸得人牙疼的氣話,哪裏還管滴水的小花,三兩下把衣服穿了,跟着陳叔坐着電梯風風火火地往樓下趕。
電梯才堪堪行到三樓,噼裏啪啦砸東西的聲音已經不絕於耳。
陳叔的臉徹底綠了,扯着高亦其嘀咕:“你知道買那些琺琅瓷花瓶花了多少錢嗎?”
“還有全套手工雕刻的琉璃杯子,哎呦,我特意花大價錢託人通過特殊途徑搞到手的。”砰,又是聲巨響。
“完了,好像是屏風倒了。”陳叔哭喪着臉抱怨,“我的個敗家爺啊,有氣往哪兒出不好,往我的賭場裏出?”高亦其越聽越害怕,電梯門叮得一聲剛打開,面就飛來個石英鐘,差點沒把他嚇暈過去。
高誠背對着電梯門,踩着倒掉的牌桌,抱着胳膊罵人:“哎呦我説這小兔崽子,文縐縐的讀書人哪裏好?”
“不就是留洋當了個醫生嗎?別讓我碰見,碰見了準一槍崩了他的腦袋!”得,這是沒見着打擾自己好事的崔樺心裏憋悶呢。
陳叔盯着滿屋狼藉的大堂兩眼一翻,差點直接暈過去,但到底是自己過來,白着張臉把高亦其往高誠身後推。
他扭扭捏捏地走了兩步,被男人拔的背影引,又三步並兩步地跑過去,跳着往高誠背上趴。
“幹嘛?”高誠哪裏覺不到背上的人是誰,黑着臉兇他,“你敢給那個亂七八糟的男人求情,我就連你一起崩!”説得跟真的似的,實際上高亦其剛跳上來,高誠就彎了,生怕他趴得不舒服。
“先生……”
“叫哥!”自從聽到高亦其叫崔樺表哥,高誠心裏就不對味兒,表哥表哥,到底沾着個“哥”,比“先生”親近多了。
高誠心裏那叫一個恨,再也不信陳叔之前的鬼話,覺得就算“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