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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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張隔得很遠的小桌子。高誠和高亦其坐在角落裏,甲板正中央有飯店專門請的藝術家在拉小提琴,高亦其趴在椅背上眺望身後的海,凝視着遊艇在黑漆漆的海岸線上用禮花畫出一道絢爛的光帶,還是很畏懼。
“想出海?”高誠伸手捏捏他的手。
高亦其收回視線,搖頭:“不了,我怕水。”
“有我在還怕?”高誠捏完手,又順着他的掌心摸手腕,“等有空,我帶你上船玩,飄個三五天清靜清靜。”高亦其被高誠説得心動起來,猶猶豫豫地點頭,還沒來得及再問幾句船上有什麼,侍應生就端來了一疊牡蠣。
高誠説這裏的牡蠣都來自法國,邊説,邊捏起一個滴了檸檬汁和紅酒醋遞到高亦其邊:“下面擱了冰塊,有點涼,你慢點……”話音未落,高亦其就鼓着腮幫子把牡蠣連着湯汁一起到了嘴裏。
“不涼啊?”高誠哭笑不得,“我又不和你搶,急什麼。”高亦其嚼了嚼,舌尖卷着鮮美微鹹的牡,咕嚕一下子嚥下了肚,繼而興奮得面頰發紅:“好吃。”
“能不好吃嗎?”高誠笑着搖頭,自己也吃了個,“不過不能多吃啊,你今天才掉進海里,現在沒事兒,不代表明天沒事兒,生鮮的東西少吃。”説是少吃,高誠把冰面上的一圈牡蠣都喂進了高亦其嘴裏,他還不滿意,嚷嚷着要吃冰下面那些沒開口的。高誠拗不過他,起身下樓去找侍應生拿小刀。
甲板上一時只剩高亦其一個人,他趴在桌上笑眯眯地晃腿,耳邊迴盪着海的和小提琴悠揚的舞曲,特別羅曼蒂克。高亦其心裏一動,跑到甲板另一頭尋了點燃的蠟燭,小心翼翼地擱在桌子正中央,於是這一桌的氛圍立刻曖昧了不少。
他的心開始撲通撲通地跳,聽見高誠上樓的腳步聲,頓時連頭也不敢抬,覺得自己做得太明顯。
哪曉得高誠風風火火跑上樓,往桌邊一坐,把匕首練地從刀鞘中出,翹開牡蠣殼隨手一拋,在海風中搖曳了半天的蠟燭就被撞到,滴溜溜滾到了地上。
高亦其滿腔熱情被澆滅,忍不住抬腿去踢:“先生!”
“哎呦寶貝兒,這不是正給你呢嗎?”高誠叼着刀背,含含糊糊地抱怨,一手把剛撬開的牡蠣遞到他面前,一手伸到桌子下把高亦其的腳按到間,“踩吧踩吧,也就我慣着你。”高亦其踩着時刻有起跡象的物件,氣得牡蠣都不想吃了,扭開頭去望海邊翻卷的花。燈塔照亮的光只能讓人看見一點白的,更多的則隱沒在無邊無際的黑夜裏,偶爾有船隻路過,船上的光才會映亮一小片海洋。
高誠又撬了兩個牡蠣:“吃飽了?”他不吭聲。
“這又是怎麼了?”高誠無奈地把刀放在桌邊,“小兔崽子,存心惹我生氣呢?”高亦其一聽就不樂意了,了腿反駁:“是你不懂羅曼蒂克。”
“什麼玩意?”
“romantic!”高誠被他的洋文震得耳朵疼:“是,我不懂。”
“小兔崽子,我都比你大十歲了,哪裏懂這些花花腸子?”話説得沒錯,高亦其瞬間喪了氣,趴在桌上殼子裏的湯汁,了幾口不甘心,跑到高誠身邊往男人懷裏拱。
“好好吃飯。”高誠嘴上責備,但本沒拒絕他的投懷送抱,直接把人抱在腿上,“是不是牡蠣吃夠了?我讓他們上別的菜。”
“先生,在這兒吃飯要分前菜、主食,還有飯後甜點的。”高亦其用腦門蹭高誠下巴上的胡茬,有點嫌棄,“你這樣吃……沒意思。”
“吃個飯而已。”高誠才不管那麼多,在他憋悶的目光裏喊着侍應生上了一桌菜。
這下可好,還羅曼蒂克呢,高亦其覺得甲板上的小提琴手都快演奏不下去了。高亦其不高興,高誠就更納悶了。如果高亦其不出現,這些西式的玩意兒高誠是碰都不會碰,要不是看在寶貝弟弟的份兒上,這家飯店的老闆就是請,也請不來他。
再説什麼羅曼蒂克,不就是漫嗎?高誠腳尖碰到剛剛掉到地上的蠟燭,格外鬱悶,一蠟燭就漫了,那以後睡覺的時候在牀邊點一圈,不是更漫?
還好這話高誠沒説出口,要不然高亦其得氣死。
一頓飯吃到最後,除了肚子滿意,高亦其哪兒都不滿意,拉着高誠的手彆彆扭扭地往回走。
高誠問他:“坐車嗎?”
“走走吧。”他吃撐了,想散散步。
高誠就把車鑰匙給了陳叔,自己和高亦其走在靠海的小道上,一時沒了話説。高亦其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走兩步踢踢石子,或是伸長了胳膊拽頭頂垂下來的樹葉。
片刻,他忽然悶聲悶氣地説:“先生,我們這樣不太好。”
“嗯?”
“你是我……”高亦其停下腳步,一盞昏黃的路燈在頭頂忽明忽暗地閃爍,“就算你知道我身體的秘密,也不應該摸。”他越説聲音越小,説到最後,面前已壓來一道陰影。
高誠難得耐心地聽着,聽完,伸手摟住高亦其的:“告訴哥哥,你是不想,還是覺得不能。”高亦其抖了抖,沒回答。
高誠心底一片瞭然,俯身湊到他耳畔忍笑道:“那這樣吧,我只親你,如果你沒有覺,咱倆以後分房睡;如果有覺,以後就不許拒絕。”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