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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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是,衣飛石一直在牀尾凳上坐着,見他出門站了起來:“先生……”他沒想到衣飛石這樣小心,剛才是有一點兒很微末的不痛快,他選擇去洗漱整理,待會兒上牀摟着衣飛石睡一覺也就忘了。衣飛石卻一直等着他。
“怎麼還沒睡?”謝茂上前摟住他,動作很剋制,保證不會讓衣飛石有任何誤解之處。
不等衣飛石説話,他已經把牀上的被褥掀了起來,從隨身空間裏拿出行軍被褥,一次次鋪開,很快就鋪滿了整張牀。在衣飛石沒恢復正常身形之前,在行軍被褥裏的睡眠質量顯然比普通寢具更好。
“好啦,是我忘了。快來。”謝茂先上了牀。
和謝朝二人常睡的龍牀不同,這個世界的雙人牀都不會靠牆擺放,一般都是兩側各自上牀。
這會兒謝茂自己上了牀,衣飛石卻和從前一樣跟着他,坐在他身邊的牀沿上:“陛下……”一股坐下去,多好的牀墊都往邊上陷落,他臉更窘了,連忙起身往裏邊挪了挪,儘量讓行軍被褥支撐着他的體重,別再鬧笑話。哪曉得又差點壓住了謝茂的腿。
幾十年老夫夫了,什麼困窘樣子彼此沒見過?衣飛石安自己,把手按計劃放在謝茂身上。
謝茂看着他的手。
那手目前所在的位置,不是很規矩。
“手?”謝茂問。
這情緒不大對勁,反正不像是高興。衣飛石將手回來,指了指嘴:“?”謝茂已經半躺下了,這會兒認認真真坐了起來,握着衣飛石的手,説:“我是有些不高興。不過,我是為了這個不高興?”衣飛石是真的不明白,不為了這個,那是為了什麼?剛才究竟為什麼發脾氣?
衣飛石很清楚,剛才謝茂給他吹頭髮時捏了他的脖子,生生把他捏清醒了,分明就是想和他説話。
到了新世界,皇帝一直都是哄着他,從沒訓斥過他,不説重話,輕話都沒有一句,始終都是好好好。剛才也一樣,謝茂都把他捏清醒了,事到臨頭,還是隻説了一句去睡吧,就獨自去洗漱了。
謝茂沒有對衣飛石發脾氣,可是,在衣飛石看來,這就是“發脾氣”了。
謝茂在浴室裏泡澡,收拾絨絨和米粉,衣飛石就在外邊等。他的決定也做得很快,謝茂不高興了,他要做的事就是討謝茂高興。某些事不能做,某些事還是可以做的吧?陛下就不會再生氣了。
哪曉得謝茂説他這回不走腎,走心。
衣飛石就不懂了,咱們倆除了身體上這回事,沒有什麼不對吧?情很好的吧?
“這麼多年了,你説不要,我什麼時候鬧過你?”謝茂問。
衣飛石回想往,覺得有點尷尬。
吃這個事兒吧,從他嚐到滋味之後,就一直是他比較熱衷。
正經説起來,他也從來沒有拒絕過皇帝,因為,都是皇帝拒絕他!因為他自罰刑的事,皇帝素了他一段時間,那就是他一生中最抓心撓肝的經歷了。
“想起來了?回過味了?”謝茂看着他的表情,知道他心虛了,輕哼道。
“我很快就能瘦下來的……”衣飛石發誓。
“這是你瘦不瘦的事嗎?我幾時過你?你要我容忍你幾十,從那以後,我碰過你一下嗎?我是不是親你都只親嘴角,就怕你低着頭心裏發慌?這時候你還不知道我哪裏不痛快?”謝茂揪住他的衣領,死死將他領口疊起,遮住他所有的肌膚,“你從前穿的寢衣是這樣的麼?領口這麼緊?你怕什麼?怕我發脾氣要撕你的衣裳?你就這麼見不得我?”
“你不要就説不要,我不會強着你。你不用躲着我!”謝茂憋在心口最不痛快的一點兒,就是這個。衣飛石一直在不動聲地躲着他!
他能理解衣飛石到新世界的惶恐,也能理解衣飛石突然得到一具痴肥身體的忐忑。可是,他不理解,他已經説過沒關係,他答應等待了,那速9酒店裏,衣飛石跪下求他寬容幾十天,他心頭就悶着一口疼痛,他見不得衣飛石戰戰兢兢跪下哀求的模樣。
從那以後,他不再隨意伸手撫摸衣飛石的身體,連親吻都只親嘴角,就怕衣飛石誤會了他。
情侶之間,原本就是這麼親密。他親親抱抱幾十年的人,突然憋着不能肆意親熱了,心裏能痛快嗎?今天他不過是意外研究了一下新古時代的套套,衣飛石又偏頭找藉口要躲,這種迴避的覺,讓謝茂非常難受。
“我不是躲着。”衣飛石立刻辯解,“我怎麼會躲着您……”謝茂看着他。
情侶之間的覺,永遠都不會出錯。有沒有躲着,謝茂與衣飛石都心知肚明。
衣飛石很難辯解自己的行為,他從來不會迴避皇帝,可是……被謝茂盯着,他説不出強辯的話來。
衣飛石一隻手無意識地摸着自己肚子上的肥,心中有些焦慮。他永遠都會很認真地聽從皇帝的教訓,謝茂所説的每一個字,他都會認真地反省。不想被愛人看見自己痴肥的醜態,這是能被理解的。陛下不理解的是,我為什麼要躲着他……
是啊,我為什麼要躲着他呢?衣飛石也不理解這一點。這似乎是一種本能地恐懼。
可是,明明在謝朝的時候……衣飛石回想從前的一切,他以前很信任皇帝。無論任何時候,他都相信皇帝不會傷害自己,強迫自己。這種信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