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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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兒就過來了,謝茂與諸王大臣一起,奉大行皇帝梓宮至奉安宮。
辦完了這事兒,謝茂趁空招來常清平,説道:“去接清溪侯來。”他把衣飛石留在宮外,本是以防萬一。哪曉得莫名其妙就穩穩當當地撈了個皇帝位置,這會兒再把衣飛石留在信王府算怎麼回事?可惜不能把小衣冊立為皇后。謝茂遺憾地想。
百官齊至後,新帝改元的旨意也下來了,以明年為太平元年。
※衣飛石匆忙趕到中,被趙從貴親自接到了太極殿。
這會兒謝茂正帶着諸王與文武百官在奉安宮哭靈,先帝跟前服侍的宮人太監全都遷了出去,長信宮中的掌事大太監王從富、掌鑰女官劉氏在太極殿打點。見趙從貴引着一位年少俊朗的侍衞進來,王從富先上前施禮:“問侯爺好。”衣飛石一眼瞥見這大太監喪服下暗紫的紗袍。
在謝朝,能服紫的太監,那都是太監裏的祖宗。早前先帝跟前的秦騅、齊駒,先皇后跟前的邵兆,再一個就是長信宮淑太妃宮裏的王從富了。
“公公好。”衣飛石認出了王從富的身份,可他從不抖機靈,就假作不知道。
劉氏也上前施禮,道:“聖人有旨,清溪侯來了只管在後殿歇息。”衣飛石淺淺笑道:“恕臣不能奉旨。此處是陛下燕寢之地,臣不敢。”謝茂是徹底放飛了自我,想怎麼來就怎麼來,衣飛石可沒他那膽子。如今新帝還未舉行登基大典,位置穩不穩當還是兩説。他衣飛石一個無權卑職的外臣,就敢大喇喇地跑太極殿裏歪着,這是想作死還是想作死?堅決不幹。
趙從貴忙賠笑道:“侯爺到側殿稍歇片刻。”太極殿的側殿有一間專門的耳房,是供上了年紀的老臣待詔時所用。裏邊設有軟椅、茶點,還有專門的小太監服侍着。當然,這種待遇,是真老臣才有的恩遇。不到七十歲,那就只能等皇帝特旨才能享受。
衣飛石別説七十歲,他今年十七歲也沒有,聞言就要推辭。
趙從貴哭喪着臉問他:“我的好侯爺,您這兒也不肯坐,那兒也不肯待,難不成想在這兒站着候駕?”啪唧就給衣飛石跪了,假惺惺地擦了擦眼角,“您不聽陛下吩咐沒事兒,老奴可只有一顆腦袋呀……”衣飛石只得跟出門去,説:“側殿我是不去了,我跟你去茶房喝碗青草湯吧。”側殿的茶房大,不止給側殿送茶水,也負責侍奉太極殿裏的皇帝御用。
不過,這間茶房裏就沒什麼軟墊軟椅了,只有一個在灶前看火的小板凳,四四方方兩個巴掌大,也就擱半邊股。衣飛石也不嫌棄,就在這個板凳上坐了,青草湯還沒喝進嘴,就有一個不認識的小太監跑進來,給他回話:“聖人有話給清溪侯。”衣飛石起身要跪下,小太監忙道:“聖人説,清溪侯不必拜領。”
“臣在。”
“聖人説,你去告訴清溪侯,朕先往長信宮拜見母后,叫他安心歇息,不必侷促。有事吩咐趙從貴。欽此。”
“臣遵旨。”小太監傳完口諭,衣飛石摸摸袖子要給打賞,趙從貴一腳把那嬉皮笑臉的小太監踹出門去,滿臉諂媚討好:“都是咱們自家的奴才,哪裏用得着這個?侯爺,您坐,快請坐。”門外遠遠看着的王從富不着痕跡地翻了個白眼,狗腿子,就會拍馬!
衣飛石捧着玉碗微熱的青草湯,坐在茶房裏小小的板凳上,看着小窗外豔陽下一片縞素,心中也有些茫然。這就……塵埃落定了嗎?
長信宮。
淑太妃一身素服,和往常一樣閒適從容地坐在東首的美人榻上。
她的長信宮可不像從前那樣門庭冷落,不時就有太監、宮人、羽林內衞與二十四司女官穿行其間。謝茂在前朝指揮文武百官,她在後宮掌控着整個中。她也不必鳳冠翟衣,南面高踞,就是這樣悠閒散淡的妝容行止,依然無損她如今謝朝第一份至高無上的尊貴。
“娘娘,陛下駕到。”大宮女前來稟報。
謝茂出行雖沒有天子儀仗,出入的聲勢已近天子威儀。——如今是嗣皇帝,雖沒進行登基大典,可該帶的侍衞總要帶齊吧?出入的規制都要重新丈量吧?抬腳就是前呼後擁。
不等淑太妃起身,謝茂已經留下侍衞在殿外,獨自一人疾步上前,深深叩拜於地。
“兒臣拜見阿孃!”謝茂口中咬着“兒臣”二字,混了幾輩子的老氓,竟然忍不住雙眼發熱。
重生好幾次,他還是第一次向淑太妃稱臣。為何?因為淑太妃是個妾!她不是君,哪怕謝芝破例抬她住在太后寢居的長信宮,在禮法上她也只是個太妃。身為皇子王爺的謝茂,不能對她稱臣。她不配!
前世熬死了謝芝之後,謝茂倒是能給淑太妃上皇太后尊號了,淑太妃一條白綾自掛了!
謝茂至今都不知道淑太妃為何要在他登基前自縊,或許,是謝芝臨死前留了什麼遺命?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一直在誤解他的母親,這位為他犧牲隱忍了幾輩子的母親,竟從來沒在他跟前尊貴過。
要不説母子連心呢,謝茂咬着牙説了一句“兒臣”,淑太妃就明白了他的憋屈。
“細枝末節罷了,遲早都有的,何必做女兒姿態?”淑太妃雖這麼説,眼中卻是亮瑩瑩的,隱隱帶着一抹濕潤。她親手扶謝茂起身,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