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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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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三個皆出身羽林衞,是襄國公心腹中的心腹。

——在臨終前的四個月,世廟趁着樞機處調兵換防之際,將黎州、崇州的守備將軍剛剛換成襄國公的舊部心腹。

這八個州的地方兵力加起來計有六萬,人數不算太多,然而,他們將京師團團圍攏。

這是世廟花費了十數年,在朝廷慢慢佈局,逐漸替襄國公鑄成的一道銅牆鐵壁。

襄國公在京中執掌宮三十年,掌管着京城中最鋭的羽林衞兵馬。京畿外圍更有八州守備拱衞協防,不管是外州作亂還是京城告急,八州守備都能充當救援和防線。

通常,這樣的佈置,核心只能在皇帝身上。世廟卻把這一道銅牆鐵壁鑄在了襄國公身周。

襄國公輕易不説話。

然而,似他這樣手握兵權的重臣,一言九鼎。

阿兄就這樣被軟在太極殿內,老老實實不見天地替世廟服斬衰二十七個月,母親則奉遺命行至台前,坐在玉門殿的垂簾之後,捧着皇帝之寶,口含天子之憲,主宰着整個天下。

足足二十七個月。

二十七個月,能夠改變很多事。

※那時候,母親也沒有想過稱帝。

做母親的,總不好跟兒子搶皇位,既然有了皇帝之實,又何必非要皇帝之名?

隨着阿兄除服的子越來越近,母親忙碌政務之餘,剩下的時間就很細心地替阿兄挑選皇后。

因阿兄自幼身體孱弱,當年聽政勞累病倒之後,挨在東宮養了幾年,選太孫妃之事就耽誤了。如今是挑選皇后,規制還要更高一籌,門第也要往上選,是以母親看得十分仔細。

待選了皇后,挑上幾個妃子,只等龍裔出生,母親再挑選合適的皇孫養大,年紀也差不多了。

朕也沒想過皇位的事。

——八竿子打不着呢,哪兒就輪得着朕了?

母親看中的是沛閣老家中的小女兒,沛氏與阿兄年齡相當,讀詩書,最重要的是,沛家家風極其開明,家中出了五個女進士,沛氏的兩個姐姐、三位嫂嫂,當時都在朝中做官。

沛閣老本身也是母親在朝中最倚重的文臣之一。

誠然母親挑了沛氏做皇后,有幾分往阿兄身邊擱釘子的意味,可退一步想,能把沛氏這樣聰穎能幹的女孩兒配給阿兄,足見母親一片慈心。

換了朕,上一個門第好看、古板木訥到愚蠢的婦人,單給阿兄扯後腿也煩死他了。

快要除服出孝的那一段時,宮中風聲略緊張。

朕幾次進宮,都看見母親坐在長信宮中,看着滿屋子鮮花,垂頭嘆息。

倒不是因為天子要除服上朝問政了,彼時阿兄困在深宮臂膀全失,除了名分一無所有。有世廟臨終遺旨鎮壓着,他那一點兒名分也不大好使。

母親緊張的是,那些子裏,襄國公往旗山陵跑得越來越頻密了。

天子殯葬,三年合陵。

皇帝除服之漸近,大行皇帝合陵之也一天天地近了。

襄國公沒有做權臣的念頭,母親臨朝之後,他幾次召舊部進京,親自帶着向母親引薦。

母親對此甚為

——父親是襄國公的親弟弟,他完全可以把舊部引薦給父親,這對衣家而言,更加穩妥。

可是,襄國公沒有這麼做。朕想,或許這才是最穩妥的辦法,對衣家,對母親,對信任襄國公的舊部,都最穩妥。

襄國公引薦舊部,向母親舉薦後起之秀,種種作為都被朝野讚揚,皆認為他準備回兵權,急勇退。只有母親很憂慮。隨着襄國公一次次往旗山陵跑,她覺得自己的想法一點點在變成現實。

襄國公萌生的不是退意,而是隨葬帝陵的死志。

朕和襄國公不大悉。

印象中,他是位不算和藹也絕不嚴厲的長輩。所有人都喜歡他,大概是因為……有求必應?

他總是會答應後輩們的懇求。哪怕他老人家總是面上淡淡的,好似本沒聽見你説了什麼,可對他哀求過的大事小事,最終都會被辦妥。朕也曾經向他索求過一套奇珍避水珠,下午就有兩個箱子抬到了朕的宮中,還附贈了一個專門打理箱子的小宮奴,真是貼心極了。

至於他在朝堂上的種種厲害之處,朕當時離得太遠了,無緣得窺其風采。

朕只知道,合陵之前,母親痛哭了一場,襄國公就消失了。

他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承天三年,秋天。

那個秋天熱得很反常,東邊十一個州都發生了不同程度的旱災,母親忙得幾幾夜沒閤眼。

朕在宮中亦熱得奄奄一息,只有涼國公世子才能讓朕安下心來。襄國公離開之後,羽林衞是朕的從祖父兄弟衣長寧掌管,朕正想託他想個轍,把涼國公世子孔彰約入宮中飲茶,遍尋不着。

朕在蘭林宮門下見到了父親,父親説,他要去涼宮準備夜宴。

那時候,朕並不知道在蘭林宮遇見的“父親”,其實,並不是父親,而是朕的小叔。

朕在宮中轉了兩圈,沒能找到衣長寧,打算退而求其次,去找朕的侄兒衣明聰。雖然是侄兒,聰兒年紀比朕還大好幾歲,有事兒找他也很便宜——長寧阿兄子硬,聰兒就軟多了。

意外的是,在尋找聰兒的途中,朕又在披香宮門下遇見了父親。

“阿父?”朕驚呆了,“您不是……”在蘭林宮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