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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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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命令衣飛石和謝範整飭城防宮,隨後召見內閣大臣,透自己傳位皇太孫,並命寶宸公主輔政的安排。為了不顯得太過驚世駭俗,他去年就準備好的各項政令,這幾天裏才逐一代,也不是多少年後的計劃,無非是在新舊替之間不使動亂的對策——只要新君不上台就掀桌子,可保無虞。

所有被皇帝傳了遺命的大臣都是滿臉懵,陛下,您就略風寒而已,至於這麼大陣仗嗎?

這要是三五天把身子養好了……反正幾個滿朝上下都沒太當回事。皇帝才五十出頭,一向身體康健,平時連個噴嚏都不打,乍暖還寒時候受個風發個熱,能有多大的病?

然而,皇帝一連數不曾上朝,只在太極殿召見大臣,寶宸公主與皇太孫都在殿前侍疾,出入太極殿的大臣們臉越來越凝重……

太平三十六年的天,倏地變了。

衣明聰在中軍衙門當差已經有六年了,四年前娶,三年前生子,去年又得了個小閨女,衣家勳四代的小子過得非常滋潤。據説他小時候曾經養在皇帝身邊,衣明聰隱隱約約記得些宮中往事,這些年也已經忘得差不多了,那對他而言,沒有任何意義。

他在中軍衙門裏對軍需冊子。

似他這樣的將門之後,各處關係走得,上官也算是物盡其用。

每到跟兵部扯皮要軍資的時候,就要把他“借調”到軍需處兩,幫着“籌備”一二,説到底,就是藉着他的面子,去跟兵部、樞機處要東西。他太爺爺衣尚予的舊部基本上都告老了,二爺爺襄國公的舊部則在朝廷各處正當權,陪笑一句憶個當年,啥事兒都好辦。

突然就有宮中小黃門匆匆來傳旨,皇帝急召。

衣明聰稀裏糊塗接了旨,跟着進宮,很練地了荷包,問道:“公公,何事召我?”那位公公荷包照收,就不肯多話,滿臉嚴肅毫無喜意。得衣明聰心頭惴惴。

不過,衣明聰緊張歸緊張,倒也不是特別擔心。家中有二爺爺襄國公鎮在宮中,就算他無意間犯了什麼事,了不起罰俸降職,命肯定在,前程也丟不了。

進了宮之後,步入太極殿範圍,就有一位姓齊的小公公來接他,説道:“鬱大總管在御前服侍不得閒,特命咱家來接大少爺。您這邊請——”鬱大總管是御前心腹,太極殿最有權勢的大太監,他親自差人來接,衣明聰就鬆了口氣。

照例了荷包,齊小公公麻溜兒地謝了賞,臉上依然沒個笑模樣:“咱們主子爺身上不利,可沒人敢嬉笑哩。”又偷偷告訴衣明聰,襄國公在御前服侍,不必擔心。

衣明聰十多年不曾進宮,行至丹墀之下,幼時的記憶恍恍惚惚浮現。

他在殿外跪候,宮中瀰漫着薰香與苦澀的藥氣混合的味道,分明是陌生的宮殿,又似乎很悉。

看着大殿門口擦洗得極其乾淨的門檻,衣明聰恍惚地想起自己往門檻裏爬的畫面,那時候的他太小了,就覺得太極殿的門檻特別高,每回自己翻了進去,身邊的保姆都要嚇一跳,前頭還有一個清帶笑的男子聲音吹噓鼓勵,讓小小的他覺得自己完成了一件特別了不起的壯舉……

沒多會兒,一個穿着錦衣的俊美男子走了出來,躬身施禮道:“大少爺,陛下宣召。”衣明聰的覺很古怪。他不認識這裏的所有人,這裏的所有人卻似乎都認識他?

皇帝宣召誰也不敢怠慢,衣明聰連忙磕頭起身,低着頭跟進殿內,也不敢請教這位長得極其俊美的年輕男子是誰,應該是侍族出身的內侍吧?他想。

進了外殿,引路的內侍沒停步,衣明聰跟着再往裏走,路過內殿,竟然還在往裏走。

一直走進了寢殿。

衣明聰多年未進宮,覲見的禮儀也絲毫不差,內侍略微指點,他就在殿中俯首下拜。

“聰兒來了。”頭頂上傳來的是一個乾澀虛弱的聲音,和記憶中一樣,帶着慈愛的笑意。

衣明聰聽得出其中的虛弱,原本陌生的情瞬間就被拉回幼年,他下意識地想要抬頭,又生生忍住,只看着地上近在咫尺的織毯——不是他記憶中的花紋,可是,這間屋子他也是很悉的。

小時候他就在這裏的地上爬,從龍牀前的承足爬到臨窗的榻邊,那是很長很長的一段距離。

他依稀還記得皇帝穿着寬大清涼的夏常服,端冰鎮的酸梅漿給他喝。他爬得很快,爬得氣吁吁,撲倒在皇帝的膝下,一頭撞着御榻下雕刻美的卿雲紋,疼得哇哇大哭。……躺在龍牀上的人,是曾經把他養在膝上的皇爺爺。衣明聰哽了一下,儘量收斂住情緒,低聲道:“小臣叩請陛下聖安,陛下萬歲。”

“一晃眼這麼大了。來,上前來,皇爺爺看看你。”皇帝聲氣十分和藹,和衣明聰記憶中的口吻極其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如今的皇帝聽上去蒼老而虛弱,讓人心酸。

衣明聰磕了頭,奉旨膝行上前,略微抬頭。

皇帝看上去不如聲音那麼蒼老,臉蒼白病弱,仍舊有着遠超常人的清俊風華。他的二爺爺襄國公衣飛石就坐在皇帝龍牀邊上,手裏捧着茶碗,神凝重。

皇帝看着他笑了笑,招招手,示意衣明聰再上前。

衣明聰再往前挪了一步。

皇帝仔仔細細看了他好幾眼,伸出手,衣明聰連忙再往前膝行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