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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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姓謝。
如果他從父姓,他和謝苗苗一個姑表,一個舅表,原本是最般配的親上加親。
可惜,他不從父姓。原本的表妹就成了堂妹,謝苗苗就失去了成為他子的資格。
謝苗苗認為姑姑太過強勢,才讓表哥成了堂哥,讓自己的好姻緣成了別人的好姻緣,心中極其不滿,話裏話外就帶了出來。
保保也覺得母親太過強勢。
不過,他覺得母親強勢,是因為他親眼所見,母親老是欺負人。
都是皇爺爺的嗣子,母親仗着嫁了父親,有了襄國公支持,就總是欺負皇四叔。可憐皇四叔才是真正的皇子,卻被母親一個皇女壓在頭上,母親還讓皇四叔的妾妃齊氏給她收拾書房——這不是欺負人是什麼?
這也罷了,母親還總是欺負父親。
他經常看見父親候在門外,直到母親叫進,父親才能進門。
有時候母親發脾氣了,父親就得趕緊賠罪,當着子女的面,父親都要給母親跪下。
未免也太張狂了。
保保也不希望母親去玉門殿聽政,母親在吏部辦差就厲害成這樣,在皇爺爺跟前聽政了,父親不得被她踩成泥麼?可是,他也很明白,身為兒子,他不能反對母親所做的一切。
朝廷的大臣説,應該叫他去玉門殿聽政,他們是想用自己攻擊母親。
他不會讓他們如願。
儘管,在他的心目中,已經很多次覺得,母親所做的一切都是那麼的過分和逾越。
他要等。
等自己長大,等母親老去。
母親只是公主,他是皇太孫。時間會改變一切。遲早有一天,他會讓母親知道,她錯了。
※“誰!”謝苗苗在出宮的途中,被人砸了一頭蟲,氣得哇哇大叫。
她是黎王府的孫女兒,骨子裏總有幾分祖母姮芙蓉的彪悍,被人砸了一頭可怕的蟲子也不像普通貴女般哭泣。
牆頭上悄悄探出半個腦袋,忽地又是一包蟲扔了下來。
謝苗苗正仰頭看另外一邊,又被砸了個正着,她一邊抓頭上的蟲子,一邊轉身大罵道:“衣十五娘!你這個鬼鬼祟祟的臭丫頭,你出來!”衣長和衝她做個鬼臉,雙鬟上的珠花沾沾飛:“你再罵我娘,我就揍你啦!”
“我才沒有罵姑姑,你瞎説!”謝苗苗反駁道。
衣長和臉一冷,哼道:“你心裏有數。我哥耳
子軟,你別老煩他!他馬上就要定親了,我馬上就有太孫妃嫂嫂了,以後你別再來宮裏,招人嫌!”謝苗苗又氣又羞,終於忍不住一路掩面哭着跑出宮去。
※六年後。
寒料峭,皇帝再三保暖防寒,輕易不肯冒着風雨出門,仍舊
染風寒,旋即卧病。
他一邊吃着藥,一邊笑:“到頭這一身,難逃那一。①”作者有話要説:①出自關漢卿雙調喬牌兒第236章振衣飛石(236)除了謝茂自己,誰都不覺得他這一場風寒能有多大的妨礙。
皇帝自三十歲以後身體變得異常康健,一年到頭幾乎不生病,偶然咳嗽一聲,只需喝一碗茶,半下午就好了。這一回也是略有點咳嗽,朱雨都沒來得及去喚太醫,非近身都沒察覺到皇帝不妥,皇帝就緊張地吩咐趙雲霞領着太醫署幾個最好的大夫前來看診,馬上煎藥喝上。
衣飛石聽説傳了太醫都唬了一跳,連忙趕回太極殿,只聞見藥味,皇帝卻沒什麼異樣。
他覺得皇帝應該沒什麼。
趙雲霞也説沒什麼。
但是,皇帝一反常態很粘着他,衣飛石就放下所有常防務,只陪在皇帝身邊。
一點兒小咳嗽,原本是兩副藥吃下去就好的小症狀。哪曉得到了夜裏,皇帝的嗓子就腫了,渾身出虛汗,衣飛石半夜爬起來給皇帝喂水擦汗,宣召太醫,被宣來的趙雲霞也是有點懵,重新調了方子,給皇帝紮了兩針,好歹讓皇帝平着躺了下去。
次,皇帝宣佈輟朝。
一直睡到午後,謝茂才矇頭蒙腦地醒來。
待吃藥的時候,他就跟衣飛石説什麼,到頭這一身,難逃那一。
衣飛石覺得極其不祥,柔聲寬道:“陛下,只是偶
風寒,歇一
就好了。”吃了藥,謝茂命宮人服侍洗漱更衣,讓衣飛石扶着走到太極殿門口,看着宮殿外遙遠的錦亭山,突然説:“朕想去住雲台。”
“明去吧。”衣飛石見他病歪歪路都不怎麼能走的樣子,下意識地阻止。
皇帝去住雲台還能是為了什麼?生着病還想這樣那樣。他是真不覺得這場風寒多大回事,今吃了藥,歇上一夜,明
差不多就該好了。陛下素來康健。到時候陛下還想去住雲台消遣,他就陪着去唄。
謝茂知道自己的病不可能好了,可是,衣飛石不知道。
朕的小衣。謝茂轉頭看衣飛石擔心的表情,心中一軟,朕的小衣還指着朕好起來呢。
死別就在十之內。謝茂想起自己死後,衣飛石不知道要多麼傷心,就忍不住心疼。朕不在你身邊了,誰問你飲食,誰摟着你呢?也沒有人能這樣縱着你了。
他看着身邊悉的宮殿,心想,朕若不在了,新君登基,你連太極殿都不能住了。
因死亡帶來的無力近在眼前,謝茂早知道自己會面對這一天,真正面臨時,依然覺得艱難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