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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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皇子皇女都有承嗣權嗎?怎麼就不讓十五娘姓謝呢?偏偏叫她姓衣,斷絕她承嗣建儲之路。
崇慧郡主一兒一女的姓氏問題搞明白了,宗室放心了,朝臣也放心了。
沒等朝野天下震驚《太平禮集》太久,皇帝宣佈右遷聽事司指揮使龍幼株入都察院,任左都御史。
這下子朝廷又徹底炸鍋了,都察院的各道御史首先不幹,紛紛上書罵娘:我們這一羣寒窗苦讀幾十年,辛辛苦苦熬官授選的讀書人,居然要認一個院出身的文盲老孃們兒當上官?她也配給我們當老大?她會認字嗎?她會讀《大謝律》嗎?她算個什麼鬼?
都察院的御史罵完了,吏部的開始上書訴苦:陛下啊,這工作真的沒法兒幹了,你讓龍幼株當都察院的頭頭,現在都察院的上上下下都鬧着要換部門,天天跑我們衙門走關係,您看看臣這胳膊,結實吧?都是因為天天往衙門外扔都察院那羣倒黴鬼拎來的禮物,給我鍛煉出來的肌啊!
謝茂看着摺子都不住笑,衝衣飛石道:“這梁志高真正是個滑頭。”反對龍幼株入朝,是目前朝中大臣的政治正確,除了聽事司的所有衙門都統一戰線,大家約定要輪番上陣彈劾反對。都察院首當其衝,御史們幾乎是自殺式攻擊——若皇帝不肯收回成命,把龍幼株調回聽事司,他們這羣上書辱罵頂頭上司的御史,哪裏還有前途可言?官大一級壓死人。
再其次,皇帝這道調令破壞的就是朝廷的選官體系,都察院之後就必然是吏部上書反對。
梁志高作為吏部尚書,他也不説皇帝你這樣壞了規矩,對十年寒窗、等候補缺的進士們不公平,旁敲側擊説都察院的御史們都不想幹了,還打小報告,説御史們走他門路要調衙門——這是個軟釘子。
警告皇帝,陛下你這樣做,討好了龍幼株等婦人,得罪的是天下讀書人。得不償失。
梁志高既不想得罪皇帝,也不想得罪朝臣。他還敢在彈章裏開玩笑,説自己扔禮物把胳膊都扔結實了,這又是隱隱約約地打小報告和討好。
梁志高沒有出頭破口大罵,避重就輕上了個“彈劾”摺子,彈劾的還是都察院。
——龍幼株是都察院的新左都御史,拼命罵皇帝的也是都察院的御史,梁志高主要彈劾的也是跑到吏部跑關係走後門的都察院官員。真要問他的立場,他其實屬於皇帝這一邊。身為吏部尚書,他本沒有強烈痛罵皇帝破壞了朝廷的選官體系,而他是最有資格立場、也必須去彈劾此事的人。
若是換了個皇帝,他這樣曖昧又討巧的小聰明,只會惹來噁心厭惡。
然而,謝茂並不是一般的皇帝。
梁志高這樣會見風使舵又識時務、有能力辦差的大臣,他用着比較順手。
衣飛石偏頭看了一眼,心中極其不以為然。
皇帝覺得梁志高用着好,衣飛石就看不上這種人。要為朝廷“盡忠”你就豁出命去死諫,要為皇帝效命你就上摺子替陛下衝鋒陷陣,在中間晃來晃去,自以為很聰明嗎?皇帝從來不缺人用。
不肯向皇帝獻出忠心,又畏懼天威背叛同黨,看你以後怎麼死。
“陛下,龍司……龍都御史,年紀也不小了,真要她下場,這能不能……”衣飛石很擔心皇帝鬧笑話被打臉,暗地提議作弊,“臣和百里簡説好了,到時候臣親自送他進貢院,他就在閣樓上當場答卷。臣已經讓他臨摹了幾十張龍都御史的筆跡,幾乎以假亂真。屆時,他答完了題,臣親自去調換卷子,保管不出差錯。”謝茂又被衣飛石震驚了一回。
在他心目中,衣飛石歷來是個光明磊落的人,用鬼蜮伎倆也是在對敵打仗上。
難不成,這是把朝臣都當敵人來收拾了?
“朕知道你辦事不出紕漏。不過,朕代她許多年了,真要是考不中……”謝茂聳聳肩。
“陛下!”衣飛石急了,事已至此,難道還有退路?
都察院的御史上摺子罵娘,不就是因為龍幼株因幸晉身,不曾通過科舉考試?不就是因為皇帝一道中旨就提拔倖進,徹底破壞了朝廷的選官制度?
皇帝早就預料到會有此麻煩,他也早就準備好了對策。
——你們不是罵朕胡亂提拔嗎?朕讓龍幼株下場一試!
在謝茂的盤算裏,向天下頒發《太平禮集》應該在去年,也就是太平二十四年。頒發《太平禮集》之後,為了平息天下對皇女承嗣的議論,他就會立刻把龍幼株推出來當靶子,朝野目光聚集在龍幼株身上時,他會乾脆地宣佈,讓龍幼株下場應試。
去年是三年一度的科舉之年。
哪曉得修禮時出了陳夢湖這一批玩拖字訣的“殉道者”,又趕上去年太后薨逝,遲了整一年。
所以,皇帝已經準備好今年加開恩科。
如今執掌禮部實權的左侍郎百里簡,也早就在準備此事,是以能和衣飛石偷偷商量對策。
皇帝這麼氣勢洶洶地讓龍幼株下朝科舉,萬一……龍幼株考不上呢?
這不是能不能黑箱作的問題,進士入貢的墨卷都要頒行天下學府,皇帝若是硬生生地把龍幼株收入三甲,一旦龍幼株的墨卷出去,皇帝就會淪為笑柄。
除非,有人能幫龍幼株答卷。
這個人必須出身乾淨,忠心,極度有才華——每個人做文都有自己的風格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