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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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悉悉,待團兒生產了,到朕跟前守幾年。”謝茂道。
謝茂的安排路線很明確,衣飛琥先掛上羽林衞的名號,方便進宮探望照顧謝團兒。一旦謝團兒生下孩子,衣飛琥就調任御前侍衞,在皇帝跟前服侍。這是看重也是歷練,藉着御前侍衞的身份,衣飛琥就能接觸許多從前不方便接觸的勢力。
再過幾年,禮修成了,謝團兒就要封公主了。那時候衣飛琥成了駙馬,很多事反而不好辦了。
衣飛琥除了磕頭謝恩,也不敢出“臣明白陛下您苦心打算”的表情。
※太平二十二年的冬天,太平禮編篡組就拿出了初稿,皇帝御覽。
謝茂帶着衣飛石去長信宮中,陪着太后一起看,在宮中養胎的謝團兒就在旁服侍茶湯。
新編篡的太平禮沒什麼執行上的難度,最大的改變,無非是將公主婚禮與親王婚禮合二為一,所有涉及吉禮、軍禮祭拜時,不公主暫代。比較麻煩的是,如果公主一應待遇都和親王相同,那這嫁娶還是亂套了。公主等同於親王,駙馬是否也等同於王妃?再者,帝王家廟有親王無後則從饗的規矩,皇帝非要一視同仁,那公主此後無嗣,是否也能從饗?
“怎麼就不能了?皆是吾家骨血。”謝茂用御筆在禮書墨稿上畫了個圈,表示可以。
太后叮囑大宮女給謝團兒送了一盅剛燉好的燕窩,説道:“大凡從饗皇帝的宗室親王,多半都是開國之前就沒了的皇伯、皇兄,今豈有無嗣之説?宗室中好孩子多的是,挑一個過繼了承嗣就是。”
“倒是有個麻煩的事了。這公主無嗣,是從孃家挑孩子承嗣呢?還是從夫家挑?”太后故意問。
“承孃家的嗣,自然從孃家挑。承夫家的嗣,就從夫家挑。這有何難?”謝茂滿不在乎地説。
謝團兒低頭吃燕窩,彷彿沒聽見。
※太平二十三年夏,崇慧郡主誕下一女,重八斤七兩,名十五娘。
太平禮修成第三稿。皇帝欽命大理寺少卿陸行雲、刑部右侍郎黃真,住進修禮小組的小黑屋,共同研究修改大謝律的可行方案。
經過大半年的撕吵鬧打架,太平二十四年,太平禮編篡小組出了大謝律修訂初稿。
仍舊是在長信宮中。
太后以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衰老,曾經烏黑的長髮十之內變得花白,長出的新牙齒也在鬆動,她含笑坐在榻上,許久都沒有動——她已經不能和從前一樣隨意起身走動了。她總是覺得疲憊,衰弱。
謝團兒抱着十個月大的十五娘在她身邊坐着,小女嬰非常可愛,玩着自己的口水泡泡,甜甜地笑。
太后偶然看孩子一眼,更多的時候,她眷顧的目光落在皇帝身上。
那才是她的孩子。她捨不得他。哪怕他已生得如此威儀萬方、氣勢皇皇,在太后的心目中,他還是那個生下來都沒力氣哭的小嬰孩。是她一生最美麗的奇蹟,最不可思議的牽掛。
這些子來,皇帝幾乎天天都來長信宮,一待就是七八個時辰。
她神好的時候,就能聽見皇帝在外邊召見大臣商量政事,有時候一覺醒來,睜開眼,也能看見坐在榻邊的兒子一手拿着奏摺,一邊摟着衣飛石——衣飛石正小心謹慎地往後退。她知道,衣飛石能聽見她從夢中甦醒的呼發生了改變,她也知道,衣飛石不想在她面前和皇帝太親暱,怕她不高興。
怎麼會不高興呢?阿孃不在了,我兒身邊還有個深愛他的人陪伴他,想念他,阿孃再高興不過了。
“你也看出不妥當了?”謝茂正沉着臉發脾氣。
衣飛石點點頭,説道:“百里簡曾和臣説過此事。編篡組內部對此也頗有異議。”
“何事?”太后問道。
她如今兩眼發花,別説做針線女工了,連字都看不清楚了。
衣飛石恭敬地給她解釋:“是説分家產的事。新修訂的律法規定,家中男女皆有分割家產的權力,若分家時,只給兒子分割家產,不給或少給女兒,都要按率納罰金給朝廷。”太后想了想,説:“這是誰的主意?禍國殃民之惡法!”這個法條表面上看,是為了合上意,保證女子的繼承權。然而,只要嫁娶之説不曾廢除,給女兒分割家產就是不可能被推行的法條。這是利益之爭。孃家不可能讓出嫁的女兒帶走家產。若強行規定不給女兒分割家產就處罰金,其後果很直接——但凡生下女兒,直接就溺死了。
百姓不會考慮大家都殺女嬰,十年後男多女少怎麼收場,那不是他們能考慮的事。
——你想那麼多,你家多生幾個女兒分家產啊,反正我家不生。
若百姓短視自私,不明白這個法條的弊端,能進修禮小組的官員大儒則絕不可能看不出來。可是,這個法條還是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了御前。
百里簡曾私底下跟衣飛石談論過這個問題,顯然是他在小組裏勢單力孤,説不上話。
這是臣下對皇帝修禮發起的第一次反擊。
修禮容易,修律?皇帝也太異想天開了。很多事情束之高閣可以行,落地就會出亂子。
“兒臣倒是以為,此律今可立不可行,世易時移,再過二三十年,經皇爸爸聖君教化,民智開啓,未嘗不能遵照行事。”謝團兒發表不同的看法。
對,現在這法條肯定施行不了,但是,皇父你先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