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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6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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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石如今最不放心的就是衣尚予。

單是想想衣尚予將衣飛琥召回這件事,就讓衣飛石覺得膽寒。他更頭疼這件事要怎麼跟皇帝解釋,才不會讓皇帝猜忌——衣尚予明顯就是知道了皇帝立嗣女的計劃,明目張膽預備參與立儲!

衣飛石不想回宮對皇帝撒謊,可是,不撒謊,這事兒怎麼開口?

“行了穿上衣裳起來吧。”衣飛石頭疼裂,面上卻不動聲,養氣功夫越發跟皇帝靠攏了。

衣飛琥瞅着他臉起身,撿起衣裳穿戴整齊,放下自己捲起的褲管,小心翼翼地垂手立在一邊。

家中長兄早逝,二哥又是權傾朝野的襄國公,幼時還有傳藝照拂之恩,衣飛琥在衣飛石面前就跟兒子見了爹,恭恭敬敬大氣都不敢

“爹今晚回來麼?”衣飛石隨口問。

衣飛琥忙答道:“要回來的。爹昨兒才説了院子裏有株梅花要開了,就這兩天的功夫,想來不會錯過。”衣尚予是個很偏心的父親。

衣尚予的私事要務,通常只代給自己最看重的兒子,從前是衣飛金,一度是衣飛石,鑑於衣飛石在家住的時候非常少,後來他就本就不代任何人——琥珀兄弟,他都不上心,也看不入眼。

就如出門這件事,當小輩的自然要守着出必告反必面的規矩,當爹的難道還要向兒子代?

要的。衣尚予從前就會代衣飛金,爹我去哪兒,什麼時候回來,有事哪裏找我。

衣飛石一度也有這樣的待遇。

衣飛珀就從來沒享受過跟親爹談心的樂趣,去請安也是乾巴巴地説兩句。

如今衣飛琥同樣享受了大哥、二哥才有的特權,他只回答了一句話,衣飛石就知道了,衣飛琥不僅知道衣尚予的行蹤,還和衣尚予處得很親近——衣尚予甚至跟他説了梅花什麼時候開這種閒話。

“給我收拾個住處,今夜我住府上。”衣飛石必須跟親爹面談了。

摸不清親爹的心思,他怎麼去跟皇帝回話?他跟皇帝所説的每一句話,都會用命負責。

難得與二哥親近的衣飛琥也很高興,立刻出門吩咐打掃房間。

他如今用的是衣飛珀的身份,鎮國公世子,住的院子則是除馬氏、衣尚予之外第三寬敞堂皇的地方,他把自己住的上房讓了出來,自己住在側廂,還問衣飛石:“有些功課求教二哥,二哥不嫌我吵吧?”

“行吧,瞧瞧你這些年如何了。”衣飛石還記得三弟從前圍在自己身邊求教的勤懇模樣,若論天資,衣飛琥比衣長寧更好一些,正是教了衣飛琥之後,衣飛石老覺得衣長寧是在偷懶,差點沒把衣長寧冤死。

衣尚予沒趕上回家晚膳,兄弟二人等了半個時辰,就開宴先吃了。

宴上喝了些酒,衣飛琥又忍不住跪在衣飛石身邊,抱着二哥哇哇地哭,衣飛石嫌棄得不行,忍着噁心用手帕給他擦了眼淚鼻涕,想起百年之後合棺封之事,也多喝了一杯。

衣長寧忙完了差事回府,聽説二叔在家裏,顧不上洗漱吃飯就趕來拜見。

爺三個坐在一起,燒着火盆,温着酒,衣飛琥邊喝邊哭,衣長寧陪着抹淚,衣飛石拿出笛子,吹了一闕《清宵》,兩個小的默默聽着,都有些痴了。

衣尚予帶着兩筐子肥魚回來,板着臉進門。

衣飛琥、衣長寧都趕忙起身施禮,衣飛石也收起笛子,上前跪拜:“父親。”衣尚予拎出兩條肥魚,支使道:“烤上。”顯然衣尚予也知道次子炙的手藝不錯。

衣飛石哭笑不得,下人已經送來砧板剖刀。

他左手提着肥魚,右手攜着短刀,指尖輕輕滑動,眾人就只看見一片飛閃的銀光,只眨眼的功夫,魚鱗盡褪,腮去腸除。下人提着水桶過來,他把兩條剖開的肥魚放在水裏涮了涮,霎時間乾乾淨淨。

衣飛琥喝高了,打着酒嗝拍手:“好!二哥好功夫!”衣長寧則默默跟着下人在準備炙魚的炭火,跟在衣飛石身邊打下手。

衣飛石將肥魚抹上薑汁去腥,再捆了兩碧瑩瑩的小葱在魚膛裏,串上竹籤,等着炭火燒起就架上燻烤。

衣尚予解了外袍坐在桌邊,正喝兒孫温好的烈酒驅寒。

他知道衣飛石這兩必然會回家,也知道衣飛石必然要和自己面談,沒想到的是,家中也有這樣温情脈脈的時刻。多少年骨離散,不曾共聚天倫?

想起自己早逝的長子,衣尚予也不免多喝了一杯。

屋內酒香四溢,一片忙碌。

※與此同時,太極殿。

“不回來了?”謝茂極其意外地反問,“朕不是讓他今夜一定回來麼?”他答應朕要回來的!

秦箏低眉順目儘量縮小存在,小心翼翼地解釋:“公爺説,有事沒問清楚,得先和鎮國公見了才知道端的。一直在長公主府等鎮國公,這時辰就耽誤了……明一早必定前來請罪。求陛下寬恕。”今天才開了,謝茂一下午都在想今夜要如何親暱愛,結果,衣飛石不回來了。

謝茂氣得牙癢癢,又不能當着下人的面發作,憋着看了兩個摺子,氣鼓鼓地吩咐:“歇了!”第219章振衣飛石(219)衣飛金統兵一方時,衣飛石就跟在父親衣尚予身邊,做一個傳令護衞順帶執役的小兵。

酒宴散場之後,衣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