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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慣了,乾脆地認了下來。
安撫住皇帝之後,太后才肯説自己的推測:“左不過是宗室的手筆。”謝茂登基以來,除了衣家之外,很少重用世家勳貴,都是科舉取士,任用了不少寒門俊傑。有本事在京城策劃針對皇帝的刺殺行動的勢力,屈指可數。最重要的是,臣下弒殺皇帝,動機呢?
就因為看皇帝不順眼,就壓着九族命去刺殺?沒有這樣的道理。
謝茂覺得有些像栽贓。又覺得不大對。他拿不準的事從不輕易結論,這會兒就是笑笑。
他在長信宮待着,是怕太后擔心他的安危,一直到宮門下鑰之前,衣飛石匆匆忙忙趕了回來,謝茂就帶着衣飛石在長信宮蹭了一頓飯。飯畢,一家人在暖閣裏喝茶,衣飛石將掌握的情況一一上稟。
“那間慈幼院原本是陳朝諸府的據點之一,臣去京兆府衙門查了文書,確是記在户部名下,教養嬤嬤都是外聘,什麼時候藏了七個面目全非的刺客進去,那老嬤嬤也不甚清楚。”慈幼院是朝廷舉辦的福利機構,由户部記名監管。既然不屬於百姓所有,就不歸十户聯保法統管。
——就算是巡街的緝事所、兵馬司等各衙門,誰又願意沒事兒去得罪户部?那可是財神爺。
“臣查了慈幼院的米糧布往來。京城統共十七家慈幼院,除了朝廷撥放銀兩之外,善心的貴婦官夫人也常常會打賞賑濟,前些年的賬本子找不見了,就近三年看,常捐助的共有七家。”衣飛石沒有直接點名,他拿出賬本,將那七家的名字都圈了出來。
謝茂與太后換着幾個賬本子看了一眼,太后皺眉道:“胡陽王府?”衣飛石默默指向另外一個名字:“臣以為,湯家更可疑。”衣飛石所指的湯家,是思齊大長公主謝琚曾經的夫家。因思齊大長公主上竄下跳鬧事,她的駙馬湯稽被奪爵貶為庶人,收回了御賜的國公府邸,又被迫與思齊大長公主和離。謝琚前些年就已經病死了,她曾經的駙馬湯稽也已經死了,如今湯家的家主是他們的兒子湯朝宗。
皇帝把湯家收拾得太慘,若説湯家矢志報復,也是很可能的事。
太后不解道:“他家若出手,必然不死不休。”
“是臣沒有事先稟明。娘娘,陛下,今行刺雖有兒戲之意,卻不是幕後主使有心抬手。”衣飛石將他在慈幼院中遭遇的一切都説了一遍,“是陛下德政庇佑天下,賊寇匪類亦仰慕陛下恩德,不敢冒犯……”他真情實地要給心上人吹一波,哪曉得謝茂眼睛都綠了,問道:“他們想炸死你?”
“朕竟不知這世上還有這等人,竟是衝着你來的。”謝茂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在他的記憶中,衣飛石武功非常好,好像也從來沒傳過衣大將軍遇刺的消息,居然有人敢來刺殺小衣?
“你獨自追進去的?朕知道你功夫好,萬一呢?萬一你剛進去,賊人就點燃了火藥呢?”
“在長青城時,你就被伏擊過一次。也是打算炸你。”
“一個個的……”謝茂坐不住了,下榻吩咐朱雨:“叫容慶來擬旨。即起,京畿八百里所有煙花爆竹,不許民間私藏火藥。馬上叫五城兵馬司帶着衞戍軍,一家一户收繳火藥。十之內,必須清繳完畢!”朱雨將他的意思重複了一邊,確認無誤之後,立刻就去內閣找容慶來擬旨用印了。
衣飛石覺得皇帝小題大做,尤其是當着太后的面,這也太不好意思了。
太后端茶看戲。
謝茂吩咐完了回來,仍舊有些後怕:“滿院子火藥得多少啊?不是叫衣長寧去查麼?怎麼又是你親自去了?”太后差點把茶吐出來。衣長寧是誰啊?再不受衣飛石待見,那也是衣飛石的親侄兒。皇帝這一臉“送死不讓你侄兒去,你怎麼自己去?”的責怪表情,居然還能這麼理直氣壯。也不怕衣飛石生氣。
衣飛石早習慣皇帝的關心則亂了,悄悄看了太后一眼,低聲認錯道:“以後臣退後些。”跟皇帝扯“我功夫好沒事兒”本沒用。這時候不順着皇帝的口風説話,皇帝就能纏着他扯上幾個時辰,惹急了説不得還要他跪下認錯——當着太后的面,真的有點不好意思。
謝茂見他這麼老實不犟嘴,這才點點頭,説:“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
…下午想跟我去刺客自殺現場的“萬金之軀”是誰?還是當着太后的面,衣飛石不好頂嘴,就默默地低頭聽訓,十分老實規矩:“是,臣知錯了。”這一個岔子終於打住了,太后重新審視衣飛石圈出來的七家名單,也覺得衣飛石説得有道理。
胡陽王府不會那麼傻。
謝沃一死,謝澤就是唯一的皇子。只要不出意外,謝澤就是下一任儲君。
何況,胡陽王府為什麼那麼多年之前就開始圈養死士?一旦被皇帝發現,胡陽王府要滿門死絕,在宮中前程大好的謝澤也要跟着陪葬。風險如此大,收益如此低,做這件事本不划算。
反倒是被皇帝得從豪門摔落谷底的湯家,完全符合這個處心積慮復仇的條件。
——湯家家產被奪,府邸被收繳,過得非常艱難。居然還有餘力施捨慈幼院?這很反常。
“陛下怎麼看?”太后問。
謝茂搖搖頭,説:“未必是長期捐贈慈幼院的善家。照着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