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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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聲。
當然,為了保護太后不再被黎簪雲和龍幼株這樣的妖婦蠱惑,皇帝應該請太后在宮中榮養,不許太后隨意召見各種來歷不明的女臣,進一步限制太后懿旨的權力和範圍。
至少,不准許太后再判決前朝官員才能裁決之事。
這摺子寫完之後,陳夢湘也沒跟養病中的陳閣老商量,摸出親爹的私印蓋上,直接就走了直奏途徑,經內閣直呈御前。——首輔的奏摺,內閣諸大臣能夠翻閲,卻沒有任何人敢偷偷攔下。
這內閣黎洵、李璣當值。
黎洵只看第一句話就知道必然是陳夢湘的手筆,陳琦何等明圓滑之人,豈會蠢成這樣。
他默默將摺子看完,心中歎為觀止。厲害啊。從太后到龍幼株、黎簪雲,再到吳氏,陳夢湘是一個都不打算放過。按説陳琦那樣謹慎自守的人,怎麼養出個如此膽大包天的兒子?真正是誰都不曾放在眼裏。敢鬥龍幼株也罷了,連太后都敢掀下馬,真當皇權是個擺設?
他看完摺子就放了回去,也沒有吭聲。
李璣也摸過去看了一眼。他前些年都在海事司任職,不像京官那麼悉京中人事,對皇帝脾也是入閣之後才慢慢地琢磨。偏偏皇帝對很多事情都顯得很曖昧,輕不得重不得。
這件事究竟該怎麼辦,李璣還在聽風向。
內閣中,單閣老沒反應,黎閣老也沒反應。至於比他先入閣兩年的沛宣文,和他一樣,也都在小心翼翼地觀察。
如今陳閣老的摺子寫得這麼烈嚇人,上上下下一起擼了,口吻中還一副能代表大多數朝臣的意思,李璣就忍不住想,難道陳閣老已經串聯黨人了?想着那雪花般飛來的彈劾摺子,又覺得是有這麼個意思。
——那黎洵為何半點都不驚慌?陳閣老出手,就是發起總攻了吧?
李璣是個極其臨機決斷之人。
當他敢不請旨就抓住機會令深埠水兵滅了東海島國,才能攜此功飛昇入閣。
如今陳閣老上書彈劾,單閣老沉默不語,黎閣老不慌不忙,他馬上就明白皇帝聖意何在了。趁着司禮監還未來收摺子,李璣就在文華殿攤開空白摺子刷刷刷洋洋灑灑數千字,對彈劾太后之人開戰了。
站吳氏不明智,那是違反公序良俗,和千百年來的規矩作對。
站龍幼株和黎簪雲也不明智,這倆婦人都不是正經科舉出身,渾身篩子,很難扶得起來。
他就站太后。
太后是皇帝親媽。母儀天下。
你敢罵皇帝的親孃,罵天下之母,你就錯啦!等着我罵死你!
第204章振衣飛石(204)摺子送到太極殿,皇帝卻和衣飛石去了長信宮,陪太后聽説書。
長信宮偏殿暖閣裏,夜燒着地龍夾牆,外間擺着早才盛放的花盆,早早催至了花期,花團錦簇湊了滿屋子,裏間燒得温熱的地板覆上綿軟保暖的毯子,才兩歲的保保就坐在地上,小腦袋一點點的打瞌睡。
謝團兒坐在一邊陪着兒子,漫不經心地聽着謝綿綿抱怨。
“老王爺不知是哪筋搭錯了,稀裏糊塗就上了那麼個本子來!我阿爹是攔都攔不住。”
“我一個出嫁女,家中萬事不知的。倒是我家那個聽了風聲,問我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才曉得!嚇得我一個倒仰,差點沒厥過去。”
“團兒,多謝你邀我今入宮。這人呀,真是患難見真情。我這樣了你還肯想着我,要拉我一把,我阿爹阿孃全家上下都承你的情。”
“唉,先進宮時遞了牌子,我還怕娘娘一怒之下,都不許我進來了呢。”
“阿彌陀佛……”謝綿綿湊近謝團兒耳畔,輕聲問道:“你可有信兒了?”近前朝不太平,太后判吳氏休夫的懿旨剛放出來,京城就炸了。
這其中覺得最難受的,並非是出了古往今來第一個被休丈夫的陳家,而是謝氏宗室。
——太后可是謝家的媳婦。
皇帝沒有親生骨,所立皇嗣乃是謝氏旁支,難免就不如親兒子那麼穩固。
太后如此離經叛道,萬一有點什麼想法,蠱惑着皇帝另立林氏血裔,那就是謀朝篡國,直接奪了謝氏江山!這未嘗不可能啊!皇帝也不是什麼正經人,正經人能二十年空置後宮?就算那方面真不行了,生不出來兒子,裝樣子也得立後納妃立起一家宗廟吧?皇帝就不!
如今皇帝沒有親兒子,不管立誰都不是他自家骨血,未必肯為了幾個隔房的侄兒跟太后吵翻。
這判的是區區一個首輔長孫媳婦休夫案?不是。
這是太后在探路啊!
宗室王爺們很清楚,必須把太后這點兒試探瘋狂地按下去!不能讓太后有一丁點兒妄想。
第一個上摺子彈劾太后的,就是宗正義老王爺。
這位老王爺前幾年垂垂老朽管不了事了,太后懿旨剛佈告天下,他掙扎着熬了一宿,第二天就讓世子謝長英遞了摺子。説聖人道德,説祖宗禮法,口吻很客氣卻堅定地駁斥了太后的“婦人之見、婦人之仁”,以宗正的名義,要求太后收回懿旨,讓京兆府衙門重新判決吳氏案。
義老王爺是文帝僅存的兄弟之一,當了幾十年宗正,從來沒站錯過隊,一向很受敬重。
當初孝帝駕崩,太后拿出文帝那一道其實見不得光的遺旨,義老王爺與老相王領頭,默認了兄終弟及之事。這其中固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