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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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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弦名義上是給朱雨跑腿做徒弟,其實很少端茶倒水做奴婢應該做的活兒,皇帝得閒就把他身邊來待着。衣飛石從來就不喜歡小孩兒,再規矩的孩子,那也是孩子,看着就礙眼。皇帝還非要楚弦跟在衣飛石身邊,幹什麼都陪着,得衣飛石極其不耐煩。

皇帝為什麼要挑這麼個孩子在身邊養着,衣飛石至今想不明白。

誰也想不到謝茂在盤算身後事。就算有人知道謝茂自知天命所限何在,也不可能理解他的做法。

這世上確實有嫡病中給丈夫挑選續絃的例子,可人家多半也是為了讓丈夫繼室能善待自己的兒女,像謝茂這樣腦袋一拍就給愛人留個“小玩意兒”的作派,正常人都不可能想得明白。

謝茂不肯透情況,衣飛石也猜不到他轉了幾道彎的心思。

養着就養着吧,總比皇帝一意孤行非要臨幸那麼小的孩子好。至於皇帝説對楚弦沒什麼心思,衣飛石是相信的。皇帝看楚弦的眼神,遠不如看着周琦那麼特殊。

楚弦在太極殿生活了兩個月,很快就掌握了生存下去的要領——討襄國公喜歡。

襄國公就是喜歡旁若無人,喜歡和皇帝單獨相處。楚弦特別安靜,小小一團窩在太極殿裏,就像是一個物件兒,輕易不動彈,只剩下呼

皇帝轉頭找他時,他就像聽話的小狗一樣活潑地衝出來,乖乖地衝着兩位主人討好。

七歲大的孩子,活得就像是養着的貓貓狗狗,時間長了,衣飛石再不耐煩也有了些不忍。

衣飛石與皇帝一齊用晚膳,楚弦照例趴在榻邊的狐皮地衣上“玩耍”,所謂玩耍,就是謝茂給了他許多諸如玉馬小人兒魯班鎖九連環之類的玩具,叫他自己在一邊待着。他就很安靜地趴在毯子上,讓小人兒騎在玉馬上打仗,一點兒聲音也沒有。

“你餓了嗎?”衣飛石突然問。

謝茂早知道衣飛石會心軟,舒展筋骨在御膳桌前坐下看戲,秦箏上前服侍他擦手漱口。

楚弦安靜地躲在一邊,耳朵卻豎起極其警醒地聽着召喚,聞言連忙爬了起來,試探地看着衣飛石的表情。衣飛石將面前桃花虯枝粉瓷碟子與鎏金象牙箸往旁側一席挪去,説道:“餓了來吃飯。”小心翼翼盯着他表情的楚弦即刻就蹬上小靴子蹭了過來,先給坐在上邊的皇帝磕頭,衣飛石已吩咐道:“給他添把椅子來。”謝茂側倚在扶手上,笑道:“吩咐膳房做些孩子愛吃的菜來。”衣飛石飲食上一向愛好濃油赤醬,謝茂偏着他,太極殿也都習慣了重口飲食。楚弦身份是內侍,葱薑蒜任何帶味兒的東西他都不吃,衣飛石挑來挑去,也覺得滿桌子菜式確實沒東西能喂這孩子。

膳房送了適合“孩子”吃的菜上來,松鼠桂魚,荔枝紅,提子羹,山楂餑餑……

有葱,有姜,有蒜。

很顯然,這就不是養奴婢的吃法了。

衣飛石將幾碟子菜讓到楚弦面前:“吃吧。”正吃着飯,銀雷匆匆忙忙進來,稟報道:“聖人,長信宮來報,娘娘頭疼得厲害。”前幾世太后都是自裁而死,謝茂也不知道太后天年所限,聞言立刻就放下手裏象牙箸,吩咐秦箏更衣排駕,又問銀雷:“今太醫院何人當值?趙雲霞在麼?”

“已經去醒山房請趙醫正了。另有曲太醫、李太醫、莊太醫皆奉旨往長信宮請脈。”謝茂與衣飛石匆匆換了衣裳,趕到長信宮時,滿屋子下人都愁眉苦臉。

——太后年紀大了,倘若她真的不好了,在長信宮服侍地宮人們也就失去了倚靠。

張姿出來接駕時也是眉頭緊鎖,謝茂問道:“娘娘是怎麼個症候?嚴重麼?”

“只説耳後疼。初時隱隱約約,娘娘也不曾放在心上,昨夜就有些睡不好了,上午勉強吃了些粥,午膳竟吃不下了。”張姿低頭攥着拳,一邊跟着謝茂進門,一邊自責,“是臣疏忽了。臣竟沒注意。”謝茂皺着眉也不理他,進了殿,太后正歪在榻上休憩,大宮女在給她腦袋。

“阿孃,您是哪兒疼?怎麼個疼法兒?”謝茂也顧不上施禮,上前坐在太后身邊,探頭去看太后據説疼痛的耳後。

太后睜眼見了他就歡喜,有些意外的看着謝茂與衣飛石:“怎麼都來了?小病。多半是經絡不通,紮上一針就好了。我自己也懂些認運氣的法門,哪裏就驚動了陛下?”又嗔怪跟在謝茂身後的張姿,“由來不懂事。怎麼就去打擾太極殿了?”張姿束手一側恭恭敬敬的站着,並不辯解。

皇帝前腳進門,幾個太醫也都次第進來了。問診請脈商量了片刻,最終是趙雲霞來彙報:“回聖人,臣等會診商議之後,皆認為太后娘娘是生了新齒,一時長不出來,捂着生疼……”滿屋子面面相覷。

太后都六十多歲的人了,長新牙齒?怕不是在説笑話吧?

謝茂也愣住了。除非太后也是個修真者,否則怎麼可能突然長新牙齒?可是,幾個太醫商量了半天,都做出了這個結論。這牙齒長不長得出來,也都是幾天時間的事,太醫總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撒謊。

“恭喜阿孃!甲子輪迴,月常新,這是大好事。”謝茂二話不説先頒賞,自長信宮以下,六尚二十四司,所有宮婢宮監通通都有賞。

衣飛石也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