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分卷閲讀584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領聖訓。”

“聖人口諭,‘你去叫衣長安老實些,聽他二叔的話。衣家功績足以恩庇他兩輩子,有什麼事不能跟朕上摺子説的?倘或不會寫摺子,朕給他撥兩個文書。不許再頑皮了。’欽此。”在京城的衣飛珀、衣長寧經常能領到皇帝的口諭,這種姐夫、姑爺式的絮叨,簡直稀鬆平常。

衣長安卻是如遭雷劈、大開眼界。他都不用裝,直接就被這“聖恩”震得哆嗦了。

“臣、臣遵旨,陛下萬歲,萬萬歲。”雖説是口諭,不像正式的聖旨敕書那麼規範,可是,這也太過分了吧?哪有皇帝千里迢迢派了欽差,就為了傳這麼個不着調的口諭?衣長安伏在地上片刻,眼眶就紅了,許久不肯起身。

他還想演一場在丹書鐵券的召下子回頭的戲碼,奈何衣飛石本不給他機會。

正趴在地上醖釀情緒,眼看着就要來一場動情聲的大戲,衣飛石揮手一縷指風彈出,趴在地上的衣長安就悄無聲息地又昏了過去。

——既然衣長安嘴裏沒一句實話,衣飛石也懶得跟他多扯淡了。

這小子牙尖嘴利張嘴就噴糞,雖傷不了衣飛石,聽着也實在夠噁心的。衣飛石不想再聽他離間自己與皇帝的情。

傳了口諭之後,鬱從華與百里簡都辦完了差使,還要把聖旨和鐵券送回京城長公主府。

衣飛石在榮繼珍府上擺宴招待,鬱從華笑道:“公爺,不瞞您説,奴婢實在疲憊極了,這宴就不吃了,還求您恩典,替奴婢看着這兩樣寶貝,再尋個狗窩讓奴婢歪上半天。明兒就回京去了。”百里簡跟着衣飛石學了些功夫,這會兒還算神,笑道:“我陪先生吃席。”都不是外人,都仰仗着衣飛石做主。

鬱從華把聖旨鐵券給衣飛石就去睡覺了,衣飛石設宴招待百里簡,榮繼珍、龍幼株作陪。

——原本龍幼株是要去替衣長安子陸氏來問訊,丹書鐵券一出,衣長安都免了罪,她就不好再去騷擾陸氏了。一大清早就吃席,年紀大了的榮繼珍與龍幼株都吃不動,陪着喝了兩杯,各自靠在席上歇了,衣飛石與百里簡則一邊吃茶一邊聊天。

等消息。

昨夜龍幼株就派人去了八十里外的久荷山莊,若沒有料錯,那裏應該是衣長安自己佈置的“謀反老巢”。甭管裏邊是個什麼情況,龍幼株與衣飛石都勢必要搞清楚。

萬一,衣長安不是自我構陷,而是真的勾結了什麼人,還有什麼刺殺皇帝的後備計劃呢?

“司尊。”夏採輕輕湊近龍幼株耳畔,“褚朵兒不治身亡。”龍幼株倏地睜開眼:“何故?”聽事司用刑是有分寸的,很少出現刑求致死的例子。

“許是……舊患?”夏採道。

這就是死得頗為蹊蹺了。龍幼株起身告罪,“公爺,您與百里大人再聊,卑職去去就來。”夏採説話再輕,畢竟同處一室,衣飛石耳力極好,想裝着沒聽見都很難。他放下筷子,舒展筋骨起身,説道:“同去。”褚朵兒死得悄無聲息。似是身上血盡了,或是傷太沉了,人就耗盡而亡。

榮繼珍正要去請仵作來驗屍,衣飛石道:“西北軍的手法,你不認識?”他開褚朵兒的髮髻,在她頭頂百會上,只留下一抹小小的釘帽,被他輕輕一拍,一四寸長的鐵長釘飛了出來,如暗器般,“篤”地釘在窗板上。

窗外恰好守着一個從京城奔來的聽風營老卒。

那老卒豈會不知道自家二爺的厲害,真被衣飛石捉住了擅殺婦孺,還是個涉案的婦孺,只怕活不過下一口氣。他立刻就把衣長安賣了:“大少爺乾的!”月牙門相逢時,褚朵兒驚喜無比。

月牙門分別時,衣長安湊近她蹲下身,為她披上摔落的斗篷,撫摸她長髮的同時,將她腳鐐上的長釘摁入了她的頂門!

不遠處的聽風營老卒目光鋭利地看清了一切,不過,褚朵兒的存在太礙事,老帥有命令,若非實涉弒君之事,要在二爺手底下保住大少爺。所以,聽風營的人並未聲張。

守在褚朵兒身邊的聽事司下屬與榮府下人,則本就沒發現眼皮下的謀殺。

衣飛石覺得衣長安身手太爛不成器,那也只是和衣飛石相比。相比起普通人,衣長安已經算是少見的高手了。

衣飛石閉了閉眼,輕聲道:“畜生。”褚朵兒為衣長安的“計劃”,百般熬刑不肯鬆口,衣長安卻對她棄若敝履,隨手殺害。

這世上固然有死士,有願為主上、丈夫赴死之人,可它不該是用殺害的方式存在。正如衣飛石也願意為皇帝赴死,他可以戰死,可以自裁,卻不應該死在皇帝手刃之下。

自願與加害,那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

“厚葬。”衣飛石從窗板上摘下那枚帶着鮮血與腦漿的長釘,直闖後院。

他一掌拍醒昏睡中的衣長安,啪地一聲,長釘從衣長安手心穿過,死死頂在牀板上。

“啊——”衣長安慘叫。

衣飛石絲毫不為所動,拔出鮮血淋漓的釘子,又將他另一隻手摁在牀板上,如法炮製。

衣長安已看清他手中的釘子,瞳孔微縮,渾身虛汗淋漓,竟不敢再叫!

“你不配姓衣。”衣飛石狠狠一掌將釘子徹底釘在他左掌掌心,“你侮辱了你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