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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5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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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別。

這會兒張姿就默默地給太后捧茶遞帕子。

這不好的麼?省得朕的小衣又去抱阿孃大腿,將朕撂在一邊。

謝茂將杯中殘酒飲盡,信手往膝上一擱,空蕩蕩的杯子恰好就落在衣飛石眼前。

這位置放得如此刁鑽,就在他和衣飛石之間,旁邊侍酒的宮婢觀察片刻,覺得皇帝和襄國公實在捱得太近了,不管怎麼上前添酒,那姿勢都很彆扭不得勁,隨時可能御前失儀……

衣飛石已拎起案上自用的一壺桂花水,隨手傾入皇帝杯中。

“咳……”謝茂被一口甜漿子嗆住,難以置信地看着衣飛石。你多大了,居然喝水?

距離這麼近,太后當然注意到了這邊的岔子,卻假裝沒看見,低頭與張姿説話。

衣飛石低聲道:“甜麼?”謝茂把剩下半杯殘酒迅速喂進他嘴裏,低哼道:“愛卿以為呢?”

“臣壺裏的水,甜不甜,臣自然知道。”衣飛石嚥下水,道。

前些年,衣飛石自覺酒量太淺。比不過太后也罷了,居然連皇帝都比不過,實在掛不住臉面。所以,他刻意鍛鍊酒量,每喝上一點兒,爭取下回赴宴時不再一杯倒。

如今,他已經不折騰自己了。

——酒量不好就不好吧,有本事跟我比箭啊!

早幾年他就想開了不和自己為難了,不過,往都是喝些稠酒。皇帝、太后都知道他的酒量,從來不會強勸他,自己拿主意沾沾嘴,偶爾還能故意跟皇帝裝個醉,玩玩“酒後吐真言”的把戲。

至於席上直接了酒喝水,這是他最近才有的習慣。

這種極私密的小家宴裏,皇帝和太后經常暗中打機鋒。有時候他暈陶陶地不怎麼注意,很重要的事就被敲定下來了。比如説,黎王府世子謝圓的婚事。

皇帝開釋黎王的理由,就是要他出面持世子婚事。太后回宮的“理由”,也是替謝圓選婚。

這幾個月來,皇帝始終不曾召見黎王,也沒有給黎王任何旨意,被圈了十年的黎王悶在府中非常低調,除了幾個宗室王爺登門拜訪他親自接待之外,一律閉門謝客。黎王妃則經常遞牌子進宮,一則探望在醒山房養胎的長女,二就是跟太后一起商量謝圓的婚事。

京城淑女閨秀不知看了多少,門第家世斟酌了一輪又一輪。

黎王妃不高娶,太后卻不得不顧忌皇帝的想法,説來説去,最終選定了黎閣老的長孫女。

嚇得朝野又是新一輪震顫!

內閣首輔陳閣老近年風痹重,吳閣老與單閣老皆年事已高,所有人都知道,一旦陳閣老乞骸骨,吳閣老必然隨之告老。皇帝態度也很明確,單閣老與林附殷有親,憑這一條,首輔之位就與他無緣。

新入閣沒兩年的沛宣文、李璣兩位閣老資歷尚淺,太平朝的下一任首輔,必然是黎閣老。

嫁個未來首輔的孫女給黎王世子,這是什麼意思?

太平朝的特殊之處在於皇帝沒有後妃,目前宮中所有的合法皇嗣,皆不是皇帝親生,也就讓很多宗室都覺得自己離皇位非常近——大家都是收養的,從王子王孫變皇子皇孫,不就是換個玉牒的事兒?

謝圓與皇三子謝沃、皇四子謝澤一樣,都是自幼養在宮中。論血脈親近,謝圓的祖父是文皇帝,比曾祖父是仁宗的謝沃、高祖父是太宗的謝澤都要強得多。

一旦皇帝想要立謝圓為儲君,也就是去太廟祭拜祖先,再讓宗正寺給他換個玉牒,多簡單不來?

衣飛石對此十分憂慮。

旁人只以為皇帝想立謝圓,只有他知道,皇帝這是在給謝團兒尋找臂助。

——黎洵有個極有才華的女兒黎簪雲,曾在宮中負責三位郡主的教養,哪怕太后離宮之後,皇帝也沒有把黎夫人放回家去,反而命她守着東皇閣,偶爾去給兩位皇嗣講詩經。

論身份,黎夫人與經筵講的太傅們完全不能比,然而,但凡皇嗣老師們有的待遇,黎夫人一樣不缺。有個當閣老的親爹在朝,己身又是寡居,朝野上下很少有人對皇帝給她的待遇表示抗議。

早些年就有人渾叫黎簪云為“女太傅”,抬她諷刺鄙薄聽事司的龍幼株——衣飛石看得明白,不管是黎簪雲還是龍幼株,都是皇帝安排入朝為嗣女鋪路的棋子。

黎簪雲有出身有家族,走的是坦途正路,龍幼株則行陰私鬼域,劍走偏鋒。

二女一正一奇,黎簪雲在上書房的地位已經可與太傅比肩,龍幼株的聽事司藉着打擊販奴遍植天下,又憑着各地興辦的作坊漸成聲勢。

不管朝臣抬誰踩誰,有了黎簪雲與龍幼株的高居朝堂之上,女子入朝已成定局。

嗣皇帝的合法身份來自於嗣女,謝茂不喜歡嗣女太強勢,可嗣女本身立不住,繼承她血統的嗣皇帝也就是個笑話了。所以,謝茂立嗣皇帝,首先要做的,還是得給立嗣女造勢。

扶龍幼株入朝確實很難,可龍幼株只是謝茂撕開舉業壟斷的一道口子,黎簪雲也沒有通過科考吏部選官,直接就走後門混成了太傅級別,甚至還有極其痛恨龍幼株的朝臣,甘願為黎簪雲舉旗吶喊——好男不跟女鬥,皇帝偏心龍妃,咱們是鬥不過了,這不是還有個黎妃嗎?讓婦人打婦人去。

這羣人腦子裏只有男女之間那一點兒事,自然就更想不到皇帝的真正圖謀了。

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