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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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去別的作坊工作,大抵就會出現農女口中“不許男人去”的情況。
像農女這樣對女工的誤解,哪一世都曾出現,不過,人皆逐利,隨着手工作坊益風行,百姓漸漸習以為常,這些謠言慢慢地就會消失。
謝茂不想和她車軲轆認知問題,看着農女放在灶房裏的瓦罐,問道:“你家醃的鹹菜麼?”走家串户吃農家手工製作的鹹菜,是謝茂微服的樂趣之一。
農女見他很興趣,忙起身從罐裏掏了半碗,是醃蘿蔔條。
眼見謝茂就要伸手去捻,衣飛石先試了一口,把碗端在手裏,暫時不給謝茂進口。
農女不明所以,覺得這位老爺怎這麼霸道?還搶東西吃。又重新給掏了半碗,送到謝茂跟前:“老爺,您吃這個。”衣飛石又要端走,農女臉都氣紅了。
謝茂哈哈大笑:“水沸了,可有香米?給咱們熬些粥。”農女氣鼓鼓地回頭去淘米煮粥,依然有侍衞全程盯着她動作。
稍過了片刻,親身試毒確認安全後,衣飛石才把那碗醃蘿蔔端給謝茂,低聲提醒:“不怎麼好吃。”謝茂不信地試了一口,默默地放下剩下半塊蘿蔔。淡而無味,確實不好吃。
糧食雖然不緊缺了,百姓吃鹽仍舊不怎麼方便。謝朝並不缺乏鹽產地,也不缺製鹽技術,只是鹽税在朝廷税政中佔據了不小的比重,商税還沒起來,現在動鹽政無異於自廢武功,再者,朝中不少官員都搶了幾股鹽引,如今説要動鹽政這塊蛋糕,天時地利皆不在,反對的官員更不在少數。
謝茂看着那半碗半點不好吃的醃蘿蔔無奈地笑,皇帝也不能為所為,只能再等一等。
旁人只看見皇帝在灶房裏打轉,只有衣飛石知道皇帝心裏淡淡的無奈滋味。
他從井裏汲上水來,衣長寧忙上前替他舀水,他將收在袖子裏的兩個綠蟠桃洗乾淨,指尖輕輕一揩,綠蟠桃上細細的絨就剃了個乾淨。回頭就把大的飽滿一些地遞給了謝茂。
謝茂坐下吃了一口,就看見衣明聰牽着衣長寧的衣角,着口水盯着自己。
“給他。”謝茂看見衣飛石手裏拿着另一個小桃子,吩咐道。
“謝皇爺爺!”衣明聰一邊道謝,一邊就抱住衣飛石的小腿。
綠蟠桃是嫁接改良後再擇優進化的品種,基因不太穩定,難得這一棵桃樹長得非常好,謝茂吃着也覺得好,吩咐衣長寧道:“帶兩個人去摘一些來,我吃着還好。這天兒熱,也解渴。”衣長寧把孩子託付給謝圓,親自帶人去摘桃子去了。
謝茂則拉着衣飛石到旁邊,將桃子喂他嘴邊:“真甜。”二人站在屋角假裝旁若無人地分吃了一個桃子,屋裏屋外的侍衞也都假裝沒看見。
衣明聰偷偷看着兩個爺爺你一口我一口分桃子吃,懷疑自己手裏的小桃子肯定沒爺爺和皇爺爺的那一個好吃——爺爺就是偏心。什麼好吃的都給皇爺爺,剩下的才給聰兒。
一鍋米粥還未炊,外邊突然狗吠聲,隨後就聽見大黃狗的嗚嗚悲鳴。
衣長寧不在,謝圓與莫沙雲同時出門察看情況,就看見十多個身穿皂袍的衙差提着鐵尺、套索,氣勢洶洶地走來,其中一人正在打狗,一子下去,敲在大黃狗的腦袋上,瞬間腦漿迸裂,奄奄一息趴在地上嗚嗚叫。
餘狗寶衝出來,看見大黃狗的慘狀,大喊道:“大黃!大黃!”他撲上去就被那大狗的衙差一腳踹開,半天都爬不起來。
那衙差卻將已經死去的黃狗倒提起來,笑嘻嘻地説:“徐頭兒,兄弟們,晚上上我家裏吃鍋子,我婆娘整的狗鍋子,那叫一個香。”謝圓在宮中也養了幾條獵犬猞猁,很明白餘狗寶的心痛,怒斥道:“你們放肆了!”他一上前,幾個守在門邊的侍衞立刻緊張起來。
原本謝茂此行就走得非常低調,侍衞也就帶了八個,衣長寧帶了兩個去摘桃子,皇帝身邊更是最緊要地需要護衞,莫沙雲便親自帶了一個侍衞,一前一後跟在謝圓身邊,陪着他上前理論。
謝圓本不理會走在前邊的幾個衙差,穿過人羣就要去找那殺狗的算賬。
他是生在富貴叢中的小王子,就算父王被圈了十年,被皇父養在宮中的謝圓卻沒受過什麼委屈——三皇兄謝沃和四皇兄謝澤都拉着他玩兒,誰也不肯得罪他。謝茂又十分寵着孩子,宮裏還有誰能給他氣受?
所以,謝圓是正經衝撞慣了,天底下除了皇父皇兄就是他最大,本沒想過有人敢攔他。
前面幾個衙差又豈會容他輕易過去?當即伸手攔。這讓謝圓十分憤怒,覺得被冒犯了,他又自認身手不凡,對着這幾個不開眼的衙差舉拳便打,背後跟着的莫沙雲拉都拉不住。
兩邊剛接觸,莫沙雲就吃了一驚,對方居然有個高手!
“起開!”莫沙雲迅速推掌,直取皂袍衙差肋下,對面衙差也吃了一驚,似乎也沒想到會遇到高手。
謝圓那修長的胳膊只差一點就被衙差卸下來,只是對方見莫沙雲身手犀利,用得起這樣護衞的公子豈會簡單了?不惹是生非,所以忍了一手。
哪曉得謝圓絲毫不知道底,橫衝直撞一拳砸對方臉上,那中年衙差的臉瞬間就綠了。
莫沙雲連忙把謝圓護在身後,退了七八尺,低聲道:“小公子,此事小的來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