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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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説不中,還再説,難道還真要假惺惺地學凡夫愚婦‘以德報怨’?誠為可笑。”吳伯平就覺得親爹子刻板難以近人,不然這都混到內閣了,怎麼還是幾個知朋友都沒有?
他還再勸,吳善璉將書卷一放,由小廝扶起,揮手道:“你去吧,不必再説!”※衣飛石在襄國公府待得心浮氣躁,京中一片風雨來的氣勢,他卻困在府中無力動彈。
皇帝説是與他“做戲”,也確實把他從這件事裏摘了出來,可是,此舉又何嘗不是提前告誡了他,不許他過問此事?如今蔡振死了,皇帝還差遣謝範去給蔡振治喪,如此明顯的惡意,令衣飛石都覺得微微膽寒,何況身在其中的黨人?
前天下午,黎閣老府上送了帖子來,説老爺偶然得了一株老參,另添了半車藥材,問候國公爺。
這影影綽綽的示好親近,讓衣飛石覺得非常不妙。
皇帝早就有意思安排衣飛石入閣,因種種事情耽擱了,拖延至今。可是,對於內閣幾位大臣而言,這件事早就不是秘密了——黎洵與吳善璉是鄉黨,他本人也是吳善璉所一手推入內閣,現在黎洵突然對衣飛石示好,是他自己在找靠山,還是在替吳善璉找退路?
最重要的是,他怎麼知道我本沒壞事呢?衣飛石對此不解。
謝範回京之後就常駐蔡府,至今也沒回府見見王妃與兒女,皇帝也好像不知道他回京了,本沒有召見他的意思。謝團兒倒是沉得住氣,乖乖地待在府上一動不動,可架不住衣飛珀三天兩頭往府上跑。
——衣飛珀不敢去求衣尚予,也知道衣尚予必然不會多管閒事,他就仗着衣飛石心軟。
“二哥,你給我兩個護衞,我去看看黎王爺,外邊都説他一夕之間瘦了三五圈,我又沒道理去蔡府致祭,他又不出來……團兒只怕擔心極了,我想去看看他老人家……”衣飛珀跪在衣飛石牀前哀求。
衣飛珀三天兩頭就來,衣飛石也被他煩了,懶得一次次地纏豬血繃帶,乾脆就躲被窩裏。
衣長寧才去給衣飛石端熱湯,回來又看見衣飛珀纏着二叔不放,氣沖沖地來罵:“小叔,你怎麼這麼討厭?二叔還在病中,出不得府,你就求他惹事……”兩人又吵了起來。
衣飛石被吵得皺眉,揮揮手,門外的孫崇就練地把兩人拎了出去,一人揍了十板子。
衣飛石自己吃了不少的苦楚,教孩子從來不肯狠打,叮囑孫崇要輕輕的。孫崇也偏心,揍衣飛珀就比較狠,揍衣長寧就很聽公爺的話,輕輕地揍。兩個孩子都不敢吭聲,見面各自翻白眼。
衣飛石正想把兩個孩子都送回家,下人帶着一點錯愕地來稟報:“老爺,黎王爺來見!”衣飛珀深怕衣飛石顧惜羽不肯接見自家岳父,本在廊下罰站,聞言一溜煙躥了出來:“二哥你身子不便,我去請進來!”話音剛落,人已經跑出了院門。
衣長寧氣急了,連忙轉身:“二叔,你要是不方便,叫孫叔扶你去後邊歇息。”有個吃裏扒外的小弟弟也罷了,好歹侄兒沒上趕着把自己賣了。
衣飛石笑了笑,説:“沒什麼不方便的。”因皇帝經常出入襄國公府,府上守衞極其森嚴。
若衣飛石不願意見謝範,莫説衣飛珀去請,就算衣尚予親至也不可能把謝範放進來。他也很想知道,此時此刻,謝範來見他是想説什麼?或者説,求他做什麼?
滿打滿算,衣飛石和皇帝做戲“受杖”的子也有十天了。他這樣的體格身手,總不至於挨一頓打十天都還趴着起不來。衣飛石打發了衣長寧出門候着,換上寬鬆的厚衣裳,做出燕居養傷的模樣,在觀雲小樓左近的花廳接待謝範。
乍見謝範時,衣飛石也吃了一驚。
衣飛珀所説的傳言沒有撒謊,謝範確實是瘦了,瘦了起碼三十斤。
月牙白的親王常服套在謝範身上鬆垮垮的,全憑帶紮緊,一樣的玉帶蟠龍袍,從前穿着何等風采照人?今看了只覺落魄。衣飛石眼力好,謝範束在髮髻中的白髮騙得了旁人,瞞不過他的雙眼。
距離衣飛石與謝範蒼山一別,也不過短短十數而已。
他猶豫了一下,上前施禮,仍是稱呼:“六哥。”
“今是蔡老大人頭七。”謝範也不和他寒暄廢話,見面直入正題,“要麼今晚,最遲明,陛下必然會召我問罪——聽説因我之故,連累你受了廷杖,高義如此,小王今生只怕是無力報答了。”
“您言重了。今倉促來見,可是有事託付給我?”衣飛石也懶得廢話。
“確有兩件事,懇求公爺周全。”
“請説。”
“黎州之事,太后本不知情。若因我之故使陛下、太后母子離心,何其荒謬?如今陛下氣恨難當,我説一句只怕就壞十句,此後卻未必再有機會面君自承。還請公爺周全。”謝範鄭重託付,説着就屈膝行了大禮。
衣飛石心痛太后的情未必比謝範少多少,他避開謝範這一禮,説道:“義不容辭。”衣飛珀連忙把謝範扶了起來,謝範看着身邊殷勤俊秀的少年郎,從前覺得他拱了自家如花似玉的好閨女,恨不得把他打出去,如今又覺得他千好萬好,可惜無緣。他拍拍衣飛珀的手,請衣飛珀和衣長寧都先出去,方才説道:“我若壞事,團兒就不能嫁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