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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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怕死,他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你是衣飛石。”謝茂故意想了一會兒,似是從記憶中翻出衣飛石的身份,“衣大將軍家的二公子,三年前,你跟梨馥阿姊進宮,我們在淑娘娘宮中見過。”文帝元后早逝,繼後就是當今皇帝生母,二十年前也死了,文帝再未立後,宮中以謝茂生母淑妃小林氏代攝六宮事。梨馥公主進宮請安,自然就是去當時淑妃的朝陽宮中拜見。文帝加恩籠絡衣家,淑妃就把梨馥公主當真公主對待,常叫她帶孩子進宮。
梨馥公主雖然經常進宮,卻很少真的把兒子帶上,所以,謝茂也很難得見到衣飛石。
——什麼三年前見過云云,謝茂其實半點兒印象都沒有了。
他重生了三次,次次都是直接回到昨,説是三年前的事情,加上三世重生度過的歲月,差不多都有一百多年了。誰還記得一百多年前在什麼地方見過什麼人?
謝茂會記得衣飛石,是因為他重生的三世裏邊,有兩世都在登基後重用了衣飛石。
衣飛石是他的大將軍。
衣飛石是他開疆拓土的利劍,禦敵國門之外的中砥柱。……也是他看了兩輩子,饞了兩輩子,種種顧慮之下,始終強忍着沒下手的人。此時衣飛石才十五歲,已經開始條長個兒,身上卻沒什麼,穿着石青役兵常服,束起箭袖,看着比他身側的將官都小一號。曾經掛着刀疤的臉上也乾乾淨淨,隱帶着一團稚氣。大約是見了王爵略微緊張,他的臉微微發紅地看着謝茂,好似屏着氣,只要謝茂稍微出一個不悦的表情,他就能立刻做出反應。
和印象中冷峻威風的大將軍不同,謝茂卻仍是不住出一個善意的微笑。少年版的小衣也好可愛!好想捏捏!想抱抱!
“蒙殿下記掛,卑職衣飛石。”殿下還記得我!衣飛石一顆心差點跳出來。
謝茂伸手將他扶起,順着這動作就把持了衣飛石的手臂,笑道:“當然記得。我今來拜見衣大將軍,正有一件大事要和衣大將軍商量,小衣——”他叫得親熱,側頭與衣飛石目光碰觸,是若有若無地暗示曖昧,“你隨我一起吧。”衣飛石正經未經人事的純真少年,哪裏經過這樣明挑暗勾的手段,頓時鬧了個大紅臉,稀裏糊塗應了一聲是,就這麼讓謝茂拉拉扯扯地進了轅門。
白虎堂前,得了消息的衣尚予已了出來,客氣地拱手:“信王殿下千歲。”衣尚予成名極早,在謝朝以軍功封神二十年,其實今年也不過四十歲,正是年富力強之時。和傳聞中身高三丈、青面獠牙的形象不同,他個子不高,身材削瘦,在行轅坐纛時連戎裝都沒穿着,一身曲裾常服,唯有束起的箭袖昭示他武官身份,妥妥的儒將風度。
小衣長得像媽媽。謝茂看着衣尚予平淡素淨的一張臉,覺得衣飛石和他真不像。
“今臨時起意來拜會大將軍,唐突了,還請大將軍莫見怪。”謝茂上前敍禮。
他是身份尊貴,乃謝朝一等王爵,除了皇帝就他最大。
然而,大將軍衣尚予縱橫疆場二十年,單是封神的那場漣水之戰就足以吹一輩子,何況還有後邊的諸秋、畫郡、長門關三大神戰,説是謝朝的守護神也毫不過分。
所以,在衣尚予面前,謝茂這個拼爹拼媽拼大哥拼來的一等王爵也不能太囂張。
問題是,他嘴裏特別客氣,表情也很敬重虔誠,就是説話時還拉着衣飛石不放。
旁邊圍觀的眾人都出幾分意外之,信王怎麼和二公子拉扯到一起去了?若不是情極好,怎麼會這樣拉着手臂不放?——當着大將軍的面都不放手!
衣尚予似是沒看見他和次子的拉拉扯扯,笑道:“哪裏敢。殿下里邊請。”一齊入內分席而坐,有役兵送來茶點。
衣尚予微笑着正要開口,就看見信王殿下一口喝乾了茶,問旁邊的役兵:“梨馥阿姊肯定給大將軍帶醬了吧?去給我切一盤子來,再上兩個饅頭。”役兵懵了。
梨馥長公主作為文帝義女,為大行皇帝守制百,已經出孝了,她家裏吃喝酒都是沒問題的。可是,信王是文帝親子,又在山中替文帝守陵,這二十七個月肯定跑不掉。
他若是躲起來偷偷吃點,相信也沒人敢去皇帝面前告狀——皇帝自己都以月代年,只守了三個月,怎麼好意思怪弟弟?
可是這個事能做不能説啊!守着孝呢,跑到別人辦公室説你給我切點吃?
衣尚予好笑又好氣,還是吩咐役兵:“去吧去吧,切兩盤醬,再燒個湯來。”衣尚予知道自己如今的處境,當今皇帝不是個寬和大氣的脾,只怕容不下兵權在握、聲名在外的自己,可他又確實沒想過造反,不止因文帝對他的知遇之恩,也因陳朝與浮托國都虎視眈眈,打了幾十年仗的謝朝不起折騰。所以,皇帝召他,他就回來了。
——衣尚予敢回京,當然也是有倚仗的。
他守護了謝朝二十年,軍功就是他的護身符。皇帝若是幹無緣無故殺他,或是殺他的罪名不足以取信天下,皇位也未必坐得穩。
也因皇帝剛剛登基,對衣家加恩太重,先晉馬氏為長公主,又給衣尚予幾個兒子封侯,衣尚予把皇帝想得太過良善,總以為皇帝不過是要收繳兵權。所以,待在青梅山大將軍行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