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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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保養得好,才沒立刻氣死。
如今內閣氣氛如此僵硬,陳琦與黎洵也不得不收拾起前嫌,手拉手到皇帝御前刷“我們兩派關係很好”的印象分了。
“天氣轉涼了,陳老、黎老也得當心身子骨,朕一時不備就……”謝茂了鼻子,“吳閣老、單閣老都還病着,你們倆千萬保重了。待會兒叫太醫請個平安脈,都拿了養身湯再走。”陳琦與黎洵豈會聽不懂皇帝話裏的意思?朕知道如今朝裏傳言多,已經賴下兩個閣老了,你們倆穩住了,別跟着瞎折騰。朕需要一個穩定的內閣,你倆再鬥倒一個,別怪朕收拾你們。
謝茂也不想立刻戳穿目前朝廷的詭譎氣氛,等龍幼株拿到證據了,再慢慢收拾。
陳琦與黎洵連忙跪地謝恩,各自表白衷心。
“臣這些年蒙受陛下垂愛,晴時賜傘雨時添衣,四時八節賞賜不斷,身子骨倒比年輕時還健壯幾分。”這是滿臉情真意切的首輔陳閣老。
黎洵就看不得他那逢拍馬的模樣,跟着賠笑道:“臣也是。”謝茂賞了兩位閣老熱湯點心,就在身邊小茶几上擱着,這才切入正題開始議事。
這主要議的是殷克家前不久上的一個彈劾南境邊城諸官尸位素餐的摺子。
殷克家往南境主持浮托國戰事,打得那是捷報頻傳。然而,城池打下之後,本守不住。
往深裏查,謝朝南境邊城許多土民與浮托國各族都是族親,朝廷任命的官員本無力管轄城池,實權始終掌握在本地大族出身的“城主”手裏。這樣的“後方”如何安穩得下來?殷克家在正面戰場所向披靡,卻被敵方友方聯手坑得吐血,很快就陷入了腹背受敵的局面。
那殷克家在西北時就是出了名的脾氣暴烈,連衣尚予都敢懟的猛人。有人在他背後捅刀子,他也顧不得什麼朝廷律令法規,一怒之下把吳淦城的城主全家砍了個乾淨,築成京觀以示憤怒。
這一來倒是真的震懾了不少邊城小族,卻又惹翻了幾個大族。
南境幾個族人眾多的土族城主聚集在一起,一部分嚷嚷着朝廷出爾反爾,濫殺無辜,我們不跟謝朝混啦,我們要造反。另一部分則上摺子向朝廷哭訴,彈劾殷克家是殺人魔王,要皇帝殺了殷克家以正律法。
殷克家也給朝廷上了摺子,不過,他隻字不提南境土族,而是聲俱厲地彈劾朝廷派遣到邊城的官員瀆職無用,看看,大權全被土著執掌了,將軍打仗被人揹後放冷箭,可憐我謝軍兒郎沒死在敵人的刀槍之下,反而被背後的“自己人”陰死了,死了都不知道找誰説理啊。
殷克家的最終目的當然不是攻訐幾個邊城官員,大勢如此,若非前朝國策決定了厚撫邊城土族,朝廷派遣的官員又豈會落得全無實權的境地?
如今土著城主與朝廷派遣的官員相互勾結,沆瀣一氣,錯在前朝之軟弱。
他彈劾官怠政,就是要督促官勤政,要勤政就得收權,要收權就得先和地方土族開片。
——這才是殷克家的目的。殺了一個吳淦城的城主不夠,他要正大光明地殺更多個!
浮托國的戰事拖了謝朝許多年,都知道是蘚疥之癢,都知道翻不起大,然而,這邊最有威脅的陳朝都被打老實了,浮托國還在爛着謝朝的腳丫子,不止皇帝想着南邊心裏就煩,內閣也恨不得早點把南邊收拾乾淨了。
倘若殷克家換一個時機上這個摺子,內閣絕不會有阻礙的聲音,都會支持他在邊城開幹。
問題是,這個時機實在太寸了,吏部文選司才被彈劾得滿頭包,天官出身的單閣老都被罵得告病了,殷克家突然上這麼一個摺子彈劾邊城官員怠政,很容易讓人誤解——哇,邊將都下場了,這是不把單閣老搞倒不罷休啊!
“依臣一點愚見,吳淦城守怠政是有的,也不代表所有邊城府縣都怠政嘛。誰盡忠職守,誰怠政瀆職,還得看吏部考功與都察院各道御史彈劾。空口白牙就一竿子打死所有邊城官吏,臣以為不公。”黎洵率先開口。
黎洵説話就是遞給吏部、單閣老的善意,他表態之後,陳琦眉目就舒展了,從容地説:“浮托之患,患在邊城。此乃陛下太平三年與臣議論南邊戰事時之高論,陛下聖明呀!正所謂攘外必先安內,平浮托,先飭邊城土官吏治。從前朝廷戰事焦灼於陳地,無力南顧,如今騰出手了,蘚疥之癢又何足掛齒?”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浮托久戰不下,全託了邊城土族的“福”,謝茂所説的哪裏算得上什麼高論?偏偏陳琦就是能不温不火地吹得真情實意,好像皇帝看法如何高屋建瓴、凡人拍馬難及。黎洵滿臉含笑心中痛罵你個狗的就會龍,堂堂內閣首輔大臣要臉不要了?
謝茂擤了擤鼻子,覺得渾身發熱,鼻子倒是不怎麼堵了?
“不過,臣也附議黎閣老所諫。邊城諸府縣吏治如何,朝廷得派人去勘核實錄。這殷將軍摺子裏彈劾的幾位,貪瀆營私之事是否屬實,尚無確切證據。還請陛下示下,如何處置。”陳琦道。
內閣對此的意見很統一,要收拾邊城可以,先等一等,我們朝中撕擼清楚了再下手。
現在嘛,先查一查!走程序。程序走完了,朝廷估計也風平靜了,那時候你再去砍殺,支持你!
“沒有證據就查吧。查無實證,朕要問他殷克家誣告之罪。查有實證,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