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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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茂嘻嘻一笑,又去扯皇帝的袖子,“陳朝探子往聖安門跑,可把他嚇壞了,本來不肯與我睡的,我説幫他向皇兄求情,不問他殺人之罪,他就答應與我睡了。”謝茂説的都是真話。
他哄衣飛石説,他能指證被殺的守城校尉與陳朝勾結,他能指證個鬼啊?
他此前十六年過的都是傻白甜的子,身邊能用的全是淑太妃、皇帝、皇后的人,不管他想陷害哪一個,消息都會迅速傳回三大巨頭耳中。栽贓陷害這種技術活兒,皇帝才是練工。
至於皇帝是否真的相信衣飛石的清白,……相信不相信的,有什麼意義?
皇帝要殺衣尚予那是沒商量的事。
所以,謝茂直接把一切都向皇帝坦誠了,怎麼給衣飛石罪,就讓皇帝去作。
皇帝絲毫沒懷疑謝茂的用心。謝茂傻白甜了十多年,皇帝對他沒什麼戒心。此時謝茂滿臉痴笑自覺賺了個媳婦兒,皇帝則慶幸,幸虧幼弟覬覦衣家的小子,將這場可能的衝突鬼使神差地捂了下去。
——他是能想法兒保全衣飛石。可保全衣飛石的理由呢?無緣無故對衣飛石無條件地保全,這件事辦得太越線了,更類似於一句俗諺,無事獻殷勤。
現在好了,謝茂看上了衣飛石,皇帝來辦事,謝茂擔名兒,皆大歡喜。
心中有了決斷之後,皇帝眉宇間鬆快了不少,沉聲道:“將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朕。前夜城外客棧廢了楊家庶子的人,是不是你?”謝茂將臉一撇,不耐煩地説:“是我怎麼啦?他還敢來告狀?”
“放肆!”皇帝怒斥。
謝茂正起身,向皇帝施禮,道:“皇兄,此事別有內情,恐怕嫂嫂傷心,還得請皇兄與我做一齣戲。”※皇帝往長信宮走了一趟,再回未央宮時,早朝也才稍微耽擱了一會兒。
今小朝會,皇帝在玉門殿聽政,四品以上朝臣方才來站班,蓋因昨夜京城又是大火又是衝擊城門,相關衙門忙了一宿都沒闔眼,這會兒幾個主事的大臣也都在頭接耳,換各自的消息。
承恩侯作為苦主,昨天就陪了一天,今天也跟着來了。他在玉門殿內還有個位置,承恩侯世子楊靖、庶子楊竎,則被安置在側殿廊下,隨時等候傳見。
皇帝駕到,鼓樂齊鳴,站班太監宣禮之後,內閣與各部大臣一一上前回事。
謝茂跟着皇帝御輦一齊到未央宮,皇帝去玉門殿聽政,他則直奔西側殿。
楊靖正在廊下喝茶,他身邊的小茶几上還放着一塊慄餅。——這是專供給玉門殿上朝議政的各位大臣們充飢之用。這還不到中場休息的時候,小太監們討好楊皇后孃家弟弟,可不得殷勤伺候麼?
玉門殿又不開火,撐死了有個茶房,專給皇帝提供茶水。連皇帝議政時餓了也是吃這種慄餅,這就是議政大臣們的頂級待遇了。
謝茂就看不上這一點兒。裝的什麼清貧!他當皇帝的時候,直接在太極殿燒火鍋,吃得內閣幾位滿嘴油,也沒耽擱他治理天下吧?非得君君臣臣鬧得一臉苦,這才算得上是君明臣賢?就圖個名聲好聽?沒勁。
見謝茂一路疾走而至,伺候在旁的小太監都紛紛磕頭,楊靖也訝然起身:“十……”一句話沒説完,謝茂袖中短匕出鞘,猛地捅進他心窩!
“你——”躺在榻上的楊竎掙扎起身,然而雙腿無力站起,翻到在地。
在場的小太監都驚呆了,宮中奴婢都受過嚴格的訓練,哪怕眼見信王殺人,也沒人斗膽高聲喧譁,最驚恐的小太監也只是不可思議地看着謝茂,再看緊緊入楊靖心窩的匕首,捂着嘴往後退了一步。
守在殿前的羽林衞聽見了楊竎的吼聲,即刻前來查看,見狀冷汗瞬間就飆了出來!
“王、王爺……”四五個羽林衞圍上來,另有一人飛奔出去,找頭兒報信去了!
楊靖此時還未斷氣,緊緊掐住謝茂的手,眼中充滿了絕望與不信:“為……”他想問為什麼,只説出一個字,就看見謝茂神冷漠地手。
他知道匕首拔出他就會死,他不想死,可是,他渾身失力,阻止不了謝茂刀的手。
那一瞬間,他眼中充滿了對生存的渴望,這渴望甚至遮掩了他對謝茂的怨恨。
換了任何一個人,看見他這樣眷念與絕望的目光,心肝兒都要顫動一下。
謝茂不是普通人。他知道楊靖是怎麼一個人渣,也知道留下這個人渣會害多少人命,他曾想過用哪一種方式為慘死的華林縣衙諸人與徐鄉百姓報仇,最終,他選擇了最簡單直接的一種。
——怪只怪,楊靖在陳朝探子這件事上,做了太多的手腳。
若他沒有指認殘害楊竎的歹人是陳朝探子,就不會有人假傳皇帝口諭騙衣尚予進京,也不會有衣飛石殺守城校尉一事,甚至也不會有兵馬司搜城,搜出一場大火、一場外族探子佔領甕城的禍事。
林林總總,都踩上了皇帝心尖最不能碰觸的底線——衣尚予。
謝茂不知道假傳口諭是誰的手筆,也不知道守城校尉率先攻擊衣飛石是收了誰的好處,他知道,皇帝多疑。不管這些事是誰幹的,皇帝都會懷疑楊家不乾淨。
皇帝起了疑心,證據就不再重要了。
何況,以皇帝愛面子的脾,他也不會准許徐鄉之事曝光。
所以,謝茂選擇,——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