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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4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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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意思對我趕盡殺絕嗎?”

“他這算盤只怕打不響,據臣所知,御史台已經有摺子上來了。”謝範道。

謝茂就是笑。

夏侯朗對簡城的處置狠毒乾脆,卻行之有效,死死地壓住了陳地不安分的躁動。

若説坑殺六萬俘虜是殺戮太甚有幹天和,擱在朝廷的官樣文章裏,這事兒確實説不過去。然而,夏侯朗不等朝廷詔令就自行處置了,完全算得上是替朝廷、替樞機處、替皇帝背鍋。

——這樣勇於任事、不計名聲的臣子,御史台彈劾的摺子再多,也不可能把他劾倒。

皇帝必然要保。

“這幾十幾位也辛苦了,既然戰事已熄,東夷公也要回京‘病休’,諸大臣今就早些回府養息,明起按常時輪值,不必都盯在這裏了。”謝茂宣佈結束戰時值守,照例又賜了不少吃穿用度之物,以示體貼。

三位樞臣告辭時,謝茂又道:“鎮國公,朕有事問你。”涼國公與黎王先後退了出去,武安殿僅剩下皇帝與衣尚予,趙從貴來換了熱茶,服侍二人坐下,謝茂笑道:“再過幾,飛珀是該除服了吧?”長子死了一年,衣尚予早已心冷如鐵,談及這個話題依然臉寡淡:“是。謝陛下垂顧。”

“先長安侯在世時,公爺曾為他請封鎮國公世子,如今長安侯不在了,公爺可有什麼想法?”謝茂假惺惺地問。

他先問了衣飛珀,現在又問世子位,意圖很明顯,是提醒衣尚予為衣飛珀請封。

皇帝親自過問請封世子的事,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恩寵。許多讓皇帝看不順眼的勳貴人家,想給家裏子弟請封那是難上加難,多挑剔幾回,説不得爵位就掉了。

衣尚予大概知道,皇帝是在給二兒子找臂助,他對皇帝的這種關心也沒意見。

“臣家中還有次子、幼子,皆是嫡馬氏所出。次子飛石蒙恩受封襄國公,已分府別居,臣想為幼子飛珀請封。”衣尚予一本正經地説。

謝茂就喜歡衣尚予的懂事兒,笑道:“公爺這幾就寫個摺子上來,朕看一看。”

“是。”※除服當,衣飛石特意告假出宮,前往家廟拜祭長兄衣飛金。

這種子長輩都不會來,白髮人送黑髮人,徒惹心傷。衣飛石也沒有和家裏打招呼,默默來上香禱祝。哪曉得剛進家廟,就看見跪在神牌前哭得花貓似的衣長寧。

“寧兒?”衣飛石看着孩子哭就想轉身,然而,這個是他的“兒子”,他不能跑。

衣長寧嚇得一骨碌爬了起來,拼命擦自己臉上的淚水,似乎不願被人發現自己在廟中哭泣。

“二叔。”衣飛石先給衣飛金上香燒紙,行了拜禮,才站在靈前問道:“你爹臨終前將你託付給我,你有何事,都告訴我。”想起至今都沒能完成對兄長的承諾,過繼衣長寧,衣飛石心中慚愧,“我和你爹一樣,總會庇護你。”傷心的小孩兒最不能被温柔以待,衣長寧聞言又哭得像只小花貓,只是淚沒發出聲音。

衣飛石不太適應地上前,學着皇帝摸幾個郡主包包頭的樣子,摸了摸衣長寧的腦袋,姿勢比較類似於刷馬——甭管像什麼,總歸是漸漸地把衣長寧給安撫下來了。

叔侄二人就坐在家廟前的踏跺上,衣長寧小聲説自己哭泣的原因:“小叔……是世子了。”不等衣飛石皺眉,他就連忙解釋道:“我不是説,小叔不該做世子。阿爹不在了,祖父的爵位是該給小叔……我,二叔,我小孩子,沒有資格説爵位的事……我不是想要那個爵位留在長房……”他説着眼淚又了出來,拿袖子擦了擦臉,“那是我阿爹的。現在是小叔的了。”

“我想阿爹。”衣長寧伏在自己膝蓋上,嗚嗚大哭。

他把一番話説得顛三倒四,衣飛石卻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孩子記掛眷念的不是鎮國公世子帶來的身份地位財富,而是那一份獨屬於父親的記憶。

如今父親死了,父親的世子位沒有了,以後父親所住的院子也要讓給小叔叔,他不止失去了父親,也失去了從前習慣的生活,失去了記憶中的一切。豪門之中的生死就是如此殘酷。

衣飛石輕輕撫摸侄兒的腦袋,説:“二叔也想你爹。”所以,就算陛下不同意,二叔也會過繼你為嗣子。爵位給不了你,其他的都給你。

第154章振衣飛石(154)如謝茂記憶中一樣,太平八年入秋,天氣就顯得很反常,十一月,雪災如期而至。

神仙麥如今只在糧莊內種植,謝朝大部分麥種依然要防寒越冬,一場雪災毀了所有,來年收穫直接斬。受災的地區除了北境農地,還有一些牧場馬場,牲畜也凍死了不少。內閣頭疼地開啓賑災機制,户部立即派官員奔赴災區,盤查受災情況,到了地頭之後,意外地發現災區秩序井然。

糧食公司在謝朝三百個中縣撒網試點平價糧,謝茂早有準備,糧食庫存足夠。

此次受災地區大約七十餘個鄉縣,光是糧食公司的庫存就足以支撐災民吃喝。當地縣衙等不及户部查問,直接和最近的糧食公司寫了借糧契書,拿到糧食之後就宣佈以工代賑,組織災民修葺房屋換取温飽。

比較麻煩的是大雪封道,許多牧場的牲畜都凍死不少,活下來的也都窩在一